初一开学,我们有了俄语课,来的老师就是那个年级主任。作为年级主任,他一般是在哪位老师实在控制不住局面、教室里实在乱的不成样子的时候,出现在教室里。他瘦高个加一颗小脑袋,那种情况进教室来脖子总是伸着、拧着,来时他一定是背着一双手,板着一幅脸。待局面控制住了,走时还是背着那一双手,威严的很。他也曾教过我们政治课,但俄语和政治毕竟不一样。
俄语课上他教同学们发音,把个头扬起来,张大了嘴,仰着脖子。他一手拿书,另一只手成八字型放在脖子处,笔划着嘴应该是张成什么样子。虽然他这样反反复复,教的很卖力,可好像他每次和每次的发出来的声音都不一样,真是不得要领。这时就经常能听到有调皮捣蛋的同学跟读时故意发出一些怪声。他气的脸红脖子长,就会拿出他年级主任的那一套。有时他还扬着脖子指着喉结告诉我们发什么音的时候喉结应该在什么位置,这更是不知所云,不知他家的女儿长不长喉结?也不知初一的男生长没长喉结?那时的学生有几个那么耐心听课,他虽然不厌其烦的示范,可不知是他水平问题,还是教的问题,同学们老看他比划着他那有些长又有着鸡皮疙瘩的脖子和嘴,可就是不得要领,不久就给了他个外号叫鸡脖子。
这应该是由于厂办学校师资力量原本不齐,又提倡了几年工人阶级占领讲台。好在那年厂里一下子分来了百十来个积累了三年才分配的北化大学毕业生,有些女大学生不愿去车间开阀门,正好就充实了子弟学校的教学队伍。我们班的班主任毕老师就是其中之一,但她教语文。毕老师发现我们的俄语学的一塌胡涂,一天她在自习课上亲自上阵,教我们顺口溜:呀是我,嘚是你,嘎林大师是铅笔。身背苏母嘎(书包),手拿嘎姐哒(书),兜里揣着如妻嘎(钢笔)。老师问我上哪去?我说我上死跺啦(学校)。
毕老师的声音美好,具有穿透力,平时语文课上就最爱听她念课文。同学们跟她念的很带劲,几遍之后就记住了。她说:“你看,这俄语有什么难的啊?这不是一下记住好几个单词了吗?”
说的也是,但翻开俄语书还是犯愁,那上面是从同学处抄来的满若星辰般的中文标注,期末考试要考的可不是你毕老师教的那几句顺口溜和单词。到这时还是只会那句:打死的辣死,不猎奇打劫刘毛!(毛主席万岁!)
第二年开学,一看课程表俄语课改英语课了,说是有家长建议的。回家一唠叨这事儿,妈说:你爸去找你们学校找校长了,是他提的建议。这让我有点吃惊,他们不时在俄训班时认识的吗?不管怎么说英语听起来比俄语时髦哈。
这天有英语课,好奇不知是哪位老师来上课。随着上课铃声,一看走进教室来的英语老师,啊?!怎么还是这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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