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三十三天之外有一处“太虚幻境”,那里的景物并没有常态,在一个人眼里可能是鸟语花香,在另一个人眼里却可能是阴霾满布,完全是个人内心的反映。
这一天,“太虚幻境”里有四个人围坐在一起,他们在玩纸牌游戏。一位头戴荆冠,身着麻布衣服的人打出一张牌,然后对他的下家说:“小穆,你的徒子徒孙也太狠了吧,袭击一家杂志社居然动用了冲锋枪和火箭发射器。”
被称为“小穆”的玩家也出了一张牌,好整以暇地回应:“耶老爹,别装外宾了,你们的宗教裁判所也没少杀异教徒。还大烧活人呢。”
“耶老爹”说:“那是黑暗蒙昧的时代悲剧,我们早就不这样干了。”
“小穆”说:“该怎么做可不是由你说了算。”
“耶老爹”说:“太过了!不就是一些漫画吗,我也曾经被画成猪面嘛,我的孩子们也没怎么样。”
“小穆”说:“别提你的那些不肖子孙,他们忙着听犹太人的指挥到处圈钱,哪里还顾得上你被画成什么样。”
“小穆”的下家,鼻端下留了一撮“板刷胡”,头发向左边梳的男子喃喃低语:“犹太人最坏,统统要杀掉!”
“板刷胡”的下家是一个留着一把大胡子的犹太德国人,他接口说道:“犹太人是杀不尽的。 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游荡......”
“耶老爹”说:“卡尔,别游了,你那一套早就没有人信了。”
“卡尔”很认真地说:“你错了!光一个基地就有我十几亿的信徒。”
“小穆”嘻嘻一笑:“总听人说那意什么强身,看来卡尔老弟得益匪浅。可惜你说的那帮人现在也忙着圈钱,早就把你的主义扔到不知哪里去了。不过有一点你听了也许会高兴,他们跟你的犹太子孙也是打得火热,如果没有被他们算计得太惨的话。”
“板刷胡”接着又说了一句:“犹太人最坏,一个也不能留。”
“卡尔”马上接口:“犹太人是杀不完的。”
两人一人一句,不断重复同一句话,“小穆”听了有点烦,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说:“不玩了!”说完掉头就走。剩下来的三个人也都意兴阑珊,各自离开,没有留意身边一直有两个人在观察着他们。
这两个人之中,一个身材魁梧,下巴有一颗痣,他对身旁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说:“小张,你怎么看?”
那“小张”毕恭毕敬地回话:“主席,听说我们那里有些人对这件事有点幸灾乐祸,我怕会传染到西北边,激发类似昆明火车站的事件。”
“主席”说:“那倒不用担心,头脑清醒的人还是有的。有些民间写作人把别地方的穆氏子弟定位为‘被侮辱、被压迫’的族群,而我们那里的这个族群则是受到眷顾和关爱。所以,昆明火车站的事件和杂志社事件有本质上的区别。对于有这种认识的作者要加以关心培养。”
“小张”说:“主席说的是,我一定好好领会主席的教诲。”
“主席”又说:“你还要提醒一下我们的人,不要被以‘高盛’为首的那帮财阀牵着鼻子走,要提防他们的圈套。稍不留神,说不定被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呢。”
“小张”连连应是,两人渐渐走远。
地球上一间挂满监视荧屏,LED 灯一闪一闪的房间里,一个脸色苍白,三十多岁的男子摘下耳机,双手向上伸了一个懒腰,对身边的小伙子说:“看见了吧,这些老人还总是想着影响我们的生活呢。”
小伙子说:“老师!如果他们知道我们在窃听,会有什么后果呢?”
“那我可不知道,反正有一天我一定会捅出去,把真相告诉所有人。”
“可是,我听说人们都是选择自己想要相信的话来听的。”
“那就由他们自己选择好了。我们不像那些教主,一定要把自己的观念灌输给别人,还要唯我独尊。”
看着小伙子欲言又止的样子,“老师”说:“你还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吧。”
小伙子鼓足勇气地问:“老师!您这样做,是不是也在执行上面某个人的指示呢?”
“老师”听了哈哈大笑,站起来,轻轻拍了一下小伙子的肩头:“很好!希望你能保持这种探索精神。走!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