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翱翔

从七月份起，Wiley就禁止Macon号的军官们无故请假，要让他们把精力放回到训练中来。尽管Jeff一直都很想和Lydia 见面，但军令如山，他也只能把这个心思放在心里。这几个月以来，两人只能通过电话和书信来倾诉相思之苦。

期间，Lydia 提到了Macon号飞艇在大洋中遇上总统船队的新闻。Jeff略微说了一下前因后果，Lydia 也对这件事情感到相当的好奇。

在一次通信中，Jeff提起了他在空中飞行的一些经历，尤其是从空中俯瞰地面的建筑，感觉很特别。Lydia 缠着Jeff带她一起开飞机上天翱翔。Jeff推脱不过。经过商量后，两人决定，等Jeff一放假，就去完成这件事情。

11月下旬，海军的军事演习已经结束，Wiley决定趁着这一段时间对Macon号飞艇进行全面检查，对损坏的部位进行适当的维修。想到官兵们这几个月都很辛苦了，Wiley让他们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可以轮流休假。Jeff终于有时间去陪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Lydia 了。

这天早上，Jeff和Lydia 约定见面。8点钟，Jeff把车开到了Stanford 女生宿舍的停车场。远远地就看到Lydia 站在一旁。Jeff刚把车停稳，一开车门，Lydia 就像小鹿一样蹦蹦跳跳，一下子就扑到了Jeff的怀里。

随即两人就在车门旁边激吻起来，倾诉相思之情。

Lydia 边吻边说：亲爱的，我太想念你了，连作梦都想你。Jeff说：宝贝，我也是，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两人就这样热吻了几分钟后，Lydia 说：“哎呀，大庭广众之下，我们都有点忘乎所以了。先上车，再好好说话。”

在车上，两人讲起了这几个月的经历。说到激动之处，两人又是热吻，又甜言蜜语一番。就这样又谈了一个多小时，才记得今天要去干的事。

10点钟左右，两人来到了San Carlos机场。他们计划在这里租一架飞机，上天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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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手续，Jeff终于租到了一架双人座的Curtis-Wright CW-12W 飞机。机场员工告诉Jeff, 现在外面天气不佳，云雾很大；可能要等到午后雾散了才会允许升空。

Jeff逐和Lydia 来到机场中的飞行员准备室，先Lydia 介绍起飞流程。这里的墙上挂了一幅大大的仪表版海报；中间则摆了一架接近1：1比例的木制双翼飞机模型；旁边还有航空地图，机场附近区域的指示图，显示当天天气状况的图表等等。

看到这里的摆设，Lydia 显得很好奇，不停地在问这问那。Jeff向她一一作了解释说明。

Jeff越说越兴奋。他来到了一张起飞流程图前，谈起了起飞前的准备。

 “每次起飞前，我们要看天气状况。如果云太低，或者风太大的话，会影响到飞行安全。”

"当然，作为军人，尽管有时天气状况不好，也得起飞去执行任务。”

“那岂不是很危险？”Lydia 问。

“军令如山。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沉默了一阵后，Lydia 又问道：“那怎样去看天气状况呢？”

“风的话可以去看外面的风向标，知道风向和风速。”

“还可以从云的形状、颜色，来分析当天的天气状况”。

“最重要的是看气压图。收音机会有天气预报的广播，机场也会每隔一个小时发来各地的气象站的实时数据。”

Jeff一边和Lydia谈话，一边做着起飞前的准备工作。不知不觉地就过了三个小时了。下午1点，从机场方面得到消息，确认雾已经散了，可以准备起飞了。Jeff把今天的飞行计划递交给了机场，同时领着Lydia 来到了飞行员装备室。两人穿上了飞行服、护目镜等全套装备后，来到了停机坪。

工作人员把飞机从机库中拖出，放到停机坪里。在登机前，Jeff仔细地检查了飞机起落架、油量、以及各种仪表，确保一切正常。然后，两人就先后登上飞机。作为飞行员的Jeff坐在前座，作为乘客的Lydia 坐在后座。

在和塔台沟通后，Jeff把飞机开上了跑道。他踩着油门，速度表的指针慢慢上升，过了临界速度后，飞机离地而起。Jeff抬起操控杠，驾驶着飞机慢慢爬升，向南飞去。

Lydia 感觉风忽忽地在耳边吹。往下望去，地面建筑物越来越小，视野越来越开阔。她看到了机翼下的城镇、农场、农舍，还有公路和铁路。一列火车正在从南向北地开过来，公路上的汽车像是蚂蚁在爬行。

5分钟后，Lydia 看到了前方出现了一大片红瓦黃墙的建筑群。她兴奋地叫道：那是我们的Stanford 学校。飞机经过了Lake Lagunita时，她认得出旁边正是她所居住的学生宿舍。其后，Jeff驾驶飞机转了一个弯，Lydia 鸟瞰了学校核心区域的纪念广场、教堂、大草坪等。一路上Lydia 的说个不停，向Jeff介绍学校的点点滴滴。

“左下方红屋顶的建筑就是教学楼”

“右边的那个是运动场，规模很大吧。”

“你看，学校建筑物周围有一大片茂密的树林。环境真的很优美。”

......

Jeff也感慨到：“尽管我在空中经过这里很多次，但这次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整个校园。谢谢你的介绍。”

离开斯坦福大学后，飞机向北飞去。这里呈现了另一道风景。左边是丘陵和树林，右边是海湾和盐场，飞机下方是一大片农场。飞了大概10分钟后，前方的建筑物越来越密集了，像是一个城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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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ff说：“前方11点钟方向的那个体育场是Tanforan赛马场，旁边的城镇是San Bruno."

 Lydia: “我去Tanforan赛马场看了几次赛马比赛。那里离我家很近。”

Jeff说：“那我有空的话可以去你家参观一下吗？咱们认识了这么久，我还没去过你家。”

Lydia: 好啊。非常欢迎。

飞过San Bruno后，Jeff把飞行高度提升至2000英尺。飞机越过了海岸丘陵地带，来到了太平洋上空。整个大海浩瀚无边，西边的Farallon 群岛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飞机略过旧金山的西部海滩后，转了一个弯，来到金门海峡的上空。只见两座红色的桥塔矗立在海峡的两端，几条钢索连接在桥塔之间，桥面的建设则还未开始进行。

离开金门桥工地后，飞机飞临旧金山港口上空。Lydia 看到了往来两地的渡轮，在海湾内行驶的远洋轮船，还有停在码头上准备装卸的货船。旧金山市区的高楼大厦毗邻而立，旁边的居民楼像是火柴盒子般，一幢挨着一幢。

飞机又陆续经过了正在建设中的海湾大桥、造船厂、和奥克兰港，向南飞到海湾上空。当Lydia 正在眺望远处的风景时，忽然感到飞机一阵震动，摇摆得越来越厉害。

Jeff大叫：有气流，小心。

话还没说完，Lydia 感到飞机就像一叶扁舟被抛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晃来晃去。她感到了一丝恐慌。

这样的情形只持续了几秒钟，但对Lydia 来说，却好像过了很长时间。飞行恢复正常后，Lydia 才慢慢缓过神来。

Jeff说：我们冲出了气流。现在安全了。

Lydia: 刚才真是惊险啊。像这样的气流不常发生吧。

Jeff: 其实也不算什么。以前我还遇上比这更严重的乱流，差点就机毁人亡了。飞行除了靠技术，运气也是很重要的。

Jeff 听见Lydia 没什么反应，就问她说：“刚才的气流让你感到害怕吗？”

Lydia : 刚开始时挺害怕的，现在觉得没什么了。其实有点像坐过山车，有点刺激。

Jeff: 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大胆的女孩子。

随后的飞行都很正常。接近机场时，Jeff先和塔台取得了降落许可，然后开始降低飞行高度。

飞机缓缓地接近机场跑道。落地的时候，Jeff看准了飞行的高度，把机头稍稍抬高，让后轮先着地。一切顺利，Jeff把飞机慢慢地开回停机坪。整个飞行历时超过一个小时。

下了飞机后，Lydia 拉着Jeff, 深情款款地对他说：以前听你讲你的空中经历，就像听故事一样。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天才有机会亲身体验了在空中的感觉，还看到了这么漂亮的景观。要做一个好的飞行员真是太不容易了，不仅要技术，还要有胆识，有冷静的头脑、快速的反应。你太厉害了，我真是太崇拜你了。说完，摸着Jeff的脸颊，使劲地亲吻。两人又互相吻了好几回......

结束了这段飞行旅程后，两人来到附近的餐馆吃饭，期间Lydia 又问了Jeff很多关于他飞行经历的事情。Jeff谈到了他小时候的飞行梦想，第一次上飞机时的喜悦，第一次和教练一起开飞机时的紧张，和第一次独自开飞机的满足感。

“为了当上飞行员，我们要读很多的书，考很多的试。现在回想起来很不容易。但为了完成梦想也是值得的。”

Lydia 问：你觉得飞行时最重要的素质是什么？

Jeff: 抗压性。因为很多时候会出现不同的状况，要靠平常的训练和经验来解决。每一次飞行的时候都要让自己的专业技能和精神体力保持在最佳状态。

他们就这样谈啊谈，一直谈到很睌了才离开。Jeff开车把Lydia 送回学校宿舍。在车上时，Lydia 对Jeff说：差点儿忘了一件事。我父母从中国回来，下礼拜就会抵达旧金山。我父母大部分时间都住在中国，下一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你方不方便和他们见面？

Jeff：好啊。这个对我来说没问题。不过你先和你父母沟通一下，定好了时间后我一定登门拜访。

Lydia: 那是自然。谢谢。

随后他们在宿舍门前吻别。Jeff开车回去Moffett Field。 Lydia 带着甜蜜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