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长发土著男骑摩托来上班确实引起了一些小轰动。 中年危机的男士们翘起大拇指,对那辆复古印第安摩托赞不绝口。 大妈们看见豪放款小鲜肉也是心花怒放,暧昧地笑着。 打了几次招呼的中国同胞们结了伴的来聊天。
“现在90后就是不一样,敢作敢为。”
“唉,他有没有非法烟卖啊?”
“这种长头发就是外国人行,象我们中国人还是喜欢简单短发。 你和他谈恋爱父母知不知道啊?”
“男朋友啊? 很酷很帅嘛。 以后都不用交税。”
对这些问题,羽灵连连摇手。 “不是不是,我们就是朋友。 我不知道,不知道。。”
也有特好心的语重心长,“小姑娘啊,婚姻幸福还是得门当户对。 ”
羽灵忽然有小时候被长辈捏脸的感觉,赶紧找了个机会往地下室跑。昏暗的地下室虽让人感觉压抑,却可独处。 通风扇转得嗡嗡作响, 日光灯光束下灰尘飞舞。羽灵仔细玩味着红临走时说的几句话。
“这个公司正中往西,阴气甚重,有一种远古而来的煞气。 一个地方有太多的死亡绝望,我们所谓的阳界就撕裂了。 到了那个时候,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
舅公从来不给自己解释所以然,而这次红中英夹杂的解释却让羽灵感觉很荒谬。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不是很好嘛? 羽灵靠在铁皮书架上,手指无意识地在塞得满满的档案边上划过,飞扬起更多灰尘。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世界就改天换日,谁能说是好还是不好呢。手指忽然被划破,让羽灵有些惊愕。被纸划破的伤口总是又痒又疼,也说不上是痒还是疼。 红给羽灵的感觉也是这样细细挠着自己的心,似有似无的喜欢。
一滴鲜血留在一份文件袋上。羽灵没有看见,黑暗里它颤抖了一下,就一下。仿佛熟睡的人打了一个激灵。
手机嘟嘟响,是海米打来。 在地下室居然有信号让羽灵惊喜不已。喂喂两声,电话又断了。羽灵只得再次返回有人气的办公室,给海米拨过去,却是手机关闭的录音。 打了几次都没有拨通,往海米家里打,接电话的是海米的老爸汪医生。
“汪叔叔好,我是羽灵,请问海米在吗?”
“羽灵?最近好吗?崔先生好吗?好久不见了。海米去北极出差了,带了好多吃的,药物,好像要搬去住一样。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把半个家都搬走了。 说什么崔先生说北极人们很苦,要多带些食物和药物给他们。 人家去挽救非洲的孩子, 我们家海米厉害,去拯救北极的孩子了。。”汪医生可以一个人自己聊完,羽灵只要答应着就行了。
“哦。。噢。。噢。。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呀?”
“这一次一个礼拜就回来了。 以后每两个礼拜都要去。 我就说女孩子学什么挖矿啊。现在好了,没男朋友,整天往北极跑,跟北极熊结婚啊。”
“呵呵。。”羽灵尴尬地笑着,“那么让她回来打电话给我。 ”
“唉,好。哪天你们过来吃个饭,我们自己烟熏三文鱼啊。我最近学会了怎么用枫木烟熏三文, 真是太好吃了。。。”
“唉, 好的。谢谢叔叔,再见~” 羽灵刻意让自己的声音甜美一些。想着如果跟汪医生说舅公去西藏拯救世界了会是什么反应。
舅公是去西藏拯救世界了吗?羽灵挂了电话叹了一口气。地图,古卷,阴气,阳间。。。这几天遇见的人和事,让舅公更像是坐着仙鹤飞走了。等舅公回来,羽灵定是要抓住他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