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貌女貌
(2004-12-10 18: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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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用郎才女貌比喻婚姻双方的般配,也是古语中的理想婚姻模式。也就是,婚姻 对男方来说,重要的是才华,女方重要的是外表。但30年前,我在的连里,则有一对郎貌女貌的夫妻,男女双方都出奇的漂亮,虽然以乱始,却终未弃。
相对于其他兵团而言,内蒙兵团较年轻,组建时间较晚,成员也都是一帮16-20岁上下,未到或将到婚嫁年龄的学生。 当时,兵团对谈情说爱限制的较严,至少在我到兵团的前4年里是这样。 4年中,除了1名老职工,她年龄已过30岁,经特批和外面的人结的婚外,再没有其他人结婚。
受兵团纪律的约束,连公开谈恋爱的都没有。不过,一帮青年男女,朝夕相处,低头不见抬头见,同吃同劳动---我连是采石连,劳动时需要男女搭配作业。有些男女生班,在长期的劳动中,已经成为一个固定的劳动搭配模式了,如男排1班和女排10班,男排4班和女排9班。 少年男女,天天四目相对,劳动中相互帮助,难免日久生情。
从第5年起,考虑到我们这些人年龄渐长---届时,老初一的年龄已过20,老高一的则24-25岁了,那些老高三的,早就过了国家规定的法定结婚年龄了-----连里对男女交往的限制也逐渐放松,虽然没有明着命令大家谈恋爱,但对那一对一对的所谓亲密战友,也不再大会隐喻批评,小会公开警告了。
不过,那时的兵团已不是5年前的兵团了。每日单调的劳动和枯燥的生活,对我们这些曾经充满幻想的学生来说,有些日久生厌,更想象不出,自己的一生就将这样乏味的继续下去。多数人想方设法地改善自己的境遇,寻找新的生活。基于这种打算,我们对在当地交朋友和结婚的兴趣并不是很大,因为害怕,一旦成家了,就永远地扎下来了,倒是花大力气自学补习文化,找门路调走。
曾经有一女生班长,一男生班长暗恋她已久,多次暗示。 女的外貌不是很出众,男的却一表人材,高高大大,曾为其他多女生的偶像。但那女的就是不接球,不知是不是真的没感觉,并找机会和那个男的长谈了一次,快刀斩断其情思。后来,女的被推荐上了大学,男的在知青大返城后京,和连里另外一个女知青结了婚。不过,好景不长,男的在女儿5岁时,工伤死亡, 我们许多人都参加了他的葬礼,期间,触景生情,许多人不能自制。这是后话。
平心而论,我并不认为,凡是要求调离兵团的人,都是因为怕艰苦才走的,其中不少人,不过想让自己的一生过的更精彩和有味一些罢了,让人生多一些选择。不过,也有人不想那末多,没那末长远的打算,顾着眼前,跟着感觉走,交友,结婚,生子。
这两个人是69届北京知青,年龄不大,大约21岁上下吧。从外表看,这对男女不符合古老的婚恋模式,不是郎才女貌,而是郎貌女貌,,两个人都出奇的漂亮,即使以今日的标准衡量,也是一对帅哥靓女,外表和身材是没的说,走在大街上,回头率绝对一流。脑子如何不得而知,文艺细胞倒是不差。 连里组建文娱宣传队,两都是当然的人选。他们是连里的文艺宣传台柱子,男的还曾一度被借调到团部文艺宣传队去。
也许是因为相互接触的太多,也许是因为文艺细胞的感染,多愁善感,他们开始偷偷交往,超过了工作的需要。 我们都知道他们是一对,不过不公开说罢了。 一年,两人同时回京探亲,回来后不久,女的说肚子疼,认为是阑尾炎,到师部医院检查,被留下住院。几天以后,连领导通知男的,到医院给女的送被子。男的一脸迷惑,讲为何让我送,连领导哭笑不得地说,你不送谁送,女的怀孕6个月了,是你的种。
一般总讲,漂亮的女人是绣花枕头,肚里空空,才女无美女,上帝是公平的,给了你脸面就不给你头脑。这话有时对,有时也不对。说来也许不信,我看到过的一些女博士,女硕士,有些人不仅容貌姣好,学业也不差,烹饪和衣服裁剪技术也不居人下。不过对她来说,此言成真。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还是假的不知,也许是性知识太缺乏,也许是羞于让人知道,假托阑尾炎。
后来,女的出院了,肚子渐渐显出来了,邻近产期时,连蹲下去都很吃力。尽管当时的兵团,未婚先孕还是一件不光彩的事,连里还是照顾她从事一些轻体力劳动,让他们奉子成婚。连里还算仁义,为他们举行了正规庄重的婚礼,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参加的婚礼。在当时的条件下,不可能太奢华,只有部队式的简洁,不过气氛还很好。
他们创立我连的两个第一:第一对怀孕结婚,第一对连里的人结婚。没过多久,小孩就生下来了。没有老人的照顾,我们这些人又一问不知二五的,只有一些老兵的家属传授一些女人坐月子的经验,女知青还真吃了不少苦。她给儿子起名静,希望夫妻关系从此以后能平平静静的,但好像不起作用,听人说,他们婚后老吵架,但愿今天他们还没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