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劳动人民文化宫碰上鲁平和朱秀歧后,多多林梅两人很老实了一阵,那天家里没人,多多一边儿给虎子梳理打扮,一边儿自己跟自己念叨,“I'm totally oblivious!We spent two years in the same room! How come I did not notice that! ”
林梅啜了口清茶,把手中的“参考消息”扔下,“你们家的除了人民日报就是参考,连本读者文摘都没有,没劲!”
多多继续自说自话,“这以后该怎么处啊?”
林梅笑道,“你还在琢磨人家鲁平和朱朱哪!我们该怎样怎样,有什么不好处的?”
多多按住拼命挣扎的虎子,用根丝带开始给它系个粉色的蝴蝶结,“可她们是那个啊,我们以后还在她们面前换衣服么?洗澡怎么办?还有上厕所?我是越想越觉得别扭。”
林梅站起身从多多手里抢过丝带,虎子如获大赦,夺门而逃。“你是想得太多了……人家虎子不是小男猫么?干嘛这么打扮他?”
“我这不是闲的慌么?我说,你原先注意到没有?”
林梅说道:“我们成天消遥打牌,早睡晚起的,鲁平和朱朱每天回来那么晚,我还以为她们在用功读书呢!”多多叹道:“我倒是知道她们俩总睡在一张床上,不过从来没往那边儿想,只以为她们俩很好而已。再说咱们俩不有时也挤一起睡么?”
说到这里,多多跑冰箱掏出半只西瓜,又抓了两把勺子,“我又渴了,我们俩分半个瓜成不?”两人默默地吃了一会儿,多多突然说道,“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女生一定要爱男生呢?”
“你那个乱七八糟的大脑袋里边又短路了吧?男女相爱,异性相吸,自然法则啊!别乱想了,实在闲得无聊,赶紧想想怎么解套吧!人家现在可把我们当成同好了!”
多多嘻嘻一笑,“我早就说过,你一开学就‘移情别恋’,我就开始寻死觅活,这样把丁一也拉下水……”
“你整个儿一唯恐天下不乱!严肃点儿,我说正经的呢,要不我们跟她俩好生解释,把实话告诉她们吧。”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再实在的话看着都像是说谎,只有越描越黑,我是没有什么好主意了。”
几天后,终于开学了,多多林梅刚一起回到宿舍,鲁平和朱秀歧看过来的目光宛然就是多多外婆看梁祝十八相送时的那种目光:充满了欣赏和“为古人担忧”。两人浑身上下那叫个别扭,到了晚上,多多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我说,你们两个!我们出去说说话!”
在丁一,小包子和常宁诧异的目光下,多多林梅鲁平朱秀歧四人鱼贯而出,走到操场正中间,四周无人,多多自己伸手按着自己的后颈,“我,那个,得跟你们坦白交代。你们一定要认真听好了,那个,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大实话,我要是撒谎,就,就被雪里红抓去搬一个礼拜的讲义……”
林梅忍不住打断她,“多多,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来说!我们两个真的不是……那个。我们各自有男朋友,彼此之间只不过是好朋友而已!你们误会了。那天我们是好奇……”
“不是我们好奇,是林梅好奇!她非要去的,跟我没有干系!”多多在一旁小声儿地补充,同时头上开始冒汗。
鲁平和朱秀歧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看多多又看看林梅,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良久,鲁平叹了口气,转身就走,朱秀歧也默默地跟着,多多忍不住追上前去,“对不起,你们别生气啊……”
朱秀歧冷冷地说道:“不用说了,理解。”
多多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懵懵懂懂地看着林梅问道,“哎,你说,这理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喂,你别也走啊!Come on! Talk to me! I need a closur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