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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人屏声静气的听着相妈和相爸两个经事人的对话,唯有姥姥眨巴眨巴着眼睛,一会儿看着自己的女儿,一会儿撇了眼相爸那一拍大腿的动作而拧紧了眉头。似乎她闲置了半天的嘴巴暂时派不上了用场,很是落寞,现在听到相爸的一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姥姥的嘴巴终于再也撑不住壁垒了,便又低眉撇了姑爷一眼埋怨道:
“下雨天背棉絮是越背越重,刚才还不让人家跟着追剧呢!现在干嘛鸡皮疙瘩又起来了呢?反正横竖都是你们两口子都明白的事儿,淑英,那你们两口子就把话说得透彻一点,别让我们都跟着你们一起云里雾里的找不到北了!”
可惜大家此时此刻没人再有心情搭理姥姥的叨叨了。只有相男把一只手伸向了姥姥,算是给了冷场中的姥姥点滴的安慰吧。
不过听到此的姐姐不知道为什么也开始犯起了迷糊:
“妈 怎么那么多的江湖呀,裁缝铺?是那个西边菜场旁边的裁缝铺吗?人家不是早就干不下去,关门了吗?难道跟那个江苏的小裁缝有关?八杆子打不着呀?”
情急中的姐夫瞪了一眼姐姐,一脸的嫌弃之相挂在了他那张胖得带坑的脸上。仿佛是嫌弃本来一直都百伶百俐的老婆,现在怎么突然木讷了起来呢?不过此刻扰了听兴的姐夫训斥起姐姐来,也是一点没有了情面:
“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你怎么还弄不明白呢?你真是倒挂的秤舵,是怎么也敲不响了。还不明白?这跟裁缝铺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只是一个记号,一个无关紧要的记号,但却是一个与地址有关的信号,因为那里边有……直接说了吧!因为哪里住着跟妈撞见的那个外地的女人有关的人。“
“老头子 你还记得咱们小区最初绿化最好的地方在哪里吗?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晚上吃了晚饭去遛弯,专爱捡的那个地方吗?”
相妈还是不理会别人的搭言,一直还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她这一猛子扎进了尘封的往事中,仿佛一时半会的还游不上来了。
“你也不用再提醒我了,刚才我就全明白了,那时候因为咱们小区有一个重要人物住在那幢楼里,所以当初那点钱差不多都投到了哪里去了,最早是一排排整齐的杨树,还有个小花园,春天一到哪里总少不了赏花的人。现在那杨树也早已换成一颗颗银杏树了,是满城尽带黄金甲,凛然显威风!”
“所以那裁缝铺和一排排的杨树,现在终于都对上号了,就在你们小区的六号楼,而十几年前投亲访友的那个外地女孩要找的就是那楼里住的亲戚!”
那个做着记录的警察开始说话了,此时他早已按耐不住一脸的兴奋,真是端什么饭碗必须得精那行儿才行。只听到半截的故事,人家早就猜到它的谜底了,现在一语便点破了其中的玄机。
“妈,别再说了!这也…… 太恐怖了!六号楼……那楼的三层曾经是我踏破门槛的地方,曾几何时它对于我来说又是那样的熟悉和亲切,连他家那防盗门上有几根立柱我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只是……”
相男把说了半截的话又咽了回去,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只是…… 那楼里住着那么多人,你怎么就好断定那个女孩就是他家的亲戚呢?”
直到这里还不相信眼前结果的相男,还在替张家开脱呢!眼前的一切对于相男来说,如同大白天遇见阎王爷般的难以领受,虽然张家的形象在她的心里已是一落千丈的不值钱了。但是此刻马上又要与犯罪分子联系在一起,她心里还真是一时半霎的承受不了。本来已是虚弱透了底的她,现在脸色是更加的煞白,好像盖张纸就能去吊殇的劲头,两只手也更是凉如薄冰,冰凉得使那只一直和姥姥握在一起的手,也不得不抽了回来,姥姥赶紧捅了捅站在一旁的相妈,示意她去看看她的女儿。自己则心存感伤的叹息道:
“是呀!这真是曹操背时遇蒋干,倒霉透顶了。本来就一档子事儿,现在又添了一档子,这让人怎么消受得了?已经是火烧灯捻了!”
听到姥姥这最后的一句话,突然姥姥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如溃堤般的哭嚎,如果说相男刚刚失去儿子时的哭声是发自心底,那么现在相男的泪水已经是冲破心底防线的决堤的洪水了……
相男的眼泪和哭声让屋子里的每一个人无不为之动容。
“记忆是相会的一种形式,忘记是自由的一种形式。”
姐夫说这话表面上是说给相男听,实际上也是在揭示着自己的哲理人生。
消停了一会儿,另外一个警察看了看相男的状态略有好转,才算是回答了刚才相男的话:
“肯定的答案现在断定还太早,但是您刚才提供的这些信息资料,对于我们办案太有价值与刑侦意义了。接下去我们会根据这些信息,会马上组织警力集中精力去跟踪和尽快展开侦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