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上次吃五花肉是在3月上旬,離現在整整一個月了。當時我在華人超市買五花肉時,還對店員抱怨說你們的五花肉塊太大,一塊至少5磅多,一個禮拜都吃不完。那位憨厚的店員笑著低聲對我講,以前一塊約3磅重,老闆為賣得快些,就讓我們切成5磅一塊。
今天很是後悔上次沒多買幾塊,囤積起來,因為沒有想到現在買一塊五花肉比登火星還難。
雖然冰箱裡還有羊肉、牛肉及雞肉等,但週日這天我特別想吃五花肉,不能再等了,就戴上口罩、手套與眼鏡,決定冒險去超市購買。在開車去超市的路上,從收音機裡聽到美國有5名超市職員因為感染新冠病亡。而在前幾天,紐約一家電視台還專門到超市採訪裡面的工作人員,並稱收銀員為英雄。收銀員倒是很謙虛,稱他們只有為了能夠保證供應,不是英雄,在醫院搶救新冠病人的醫護人員才是英雄。
前幾天就獲悉紐約部分華人超市因為疫情而關閉,店家稱他們歇業也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員工不受病毒感染,另外一個因素是不少收銀員因為害怕感染而停止上班,還有一些供貨商也暫停供貨。但還是有一些華人超市堅持開門營業,他們為店員配備了防疫裝備,包括口罩、手套、護目鏡、隔離衣等,看上去比紐約部分醫院的醫護人員的防疫裝備還齊全。
我出發前已擬定好一個路線圖,按照超市遠近逐家走訪。約20分鐘即到了第一家,走近一看停車場空蕩盪,就知道我最常來的這家超市歇業了。無奈,繼續向前走,路上經過紐約第二華埠法拉盛緬街,發現街道兩邊的大大小小的7、8家華人超市全部歇業。
平日交通擁堵不堪的街道而今暢通無阻,而昔日人擠人的行人道上現今也鮮有人影,但巴士仍然照常行駛。
然後又到了距離法拉盛中心最遠的那家華人超市,接近超市時,看見有汽車出入超市停車場,心中竊喜,覺得來對了。停好車後,看見超市門前站了3、5個人,排隊的人不多,就高高興興地走過去。誰知剛到門口,站在門前的一個人對我說,超市關閉了。原來他們也剛到,在看超市門上張貼的通知。
因為剛才去這家超市的路上經過一家韓國超市,看到那家超市有人進出,就決定去那裡碰碰運氣。來到韓國超市門前排隊,這時猛然發現這裡排隊的顧客挨得比較近,似乎沒有遵循紐約市發布的保持社交距離6尺遠的規定,又想到韓國也是疫情嚴重的國家,想著想著,就怕了,為了吃五花肉,萬一中招,不值。於是立即撤退,再到最後一家華人超市碰運氣,那家超市也沒有開門。
在停車場轉一圈,準備返回,但轉念一想,前面還有一家更大的韓國超市,或許那家超市顧客少些,就決定去看看。果然,這家超市顧客不多,而且入口處人人都保持了6尺社交距離。看到這些,我放心許多,決定進去採購。
進入後,首先選了一些蔬菜,發現以前79分一磅的白菜,漲到2.99美元/磅。其他蔬菜價格也基本漲一倍。選好蔬菜後,就來到肉部尋找誘人的五花肉,在擺放肉製品的貨架前來回轉悠3趟,也沒有找到一塊五花肉,甚至連豬肉都沒有。這時精神受到極大打擊與摧殘。當時的心情就像貝多芬說的一句話,從喜悅的巔峰跌倒痛苦的深淵。
看來五花肉是吃不到了,本來我以前不喜歡吃豬肉,包括五花肉,因為總是無法清除那種難聞的臊味,為此,我曾詢問過好幾位美食家除臊秘訣,並按其配方嘗試多次,但最後還是失敗。無論是紅燒還是燉,最後仍無法去掉臊味,尤其是吃入口中前,熱騰騰的蒸氣竄入鼻孔後,那種臊味令人作嘔,比口中感覺到的臊味更惡劣。或者是因為鼻子的嗅覺比舌頭的味覺更敏感的緣故吧。但上次我做紅燒五花肉時,無意多加了幾個丁香及一塊橘子皮,竟然把那種臊味完全清除掉了。雖然味道還是趕不上記憶中的那種純粹的香味,但去掉臊味後,吃起來就好多了。但我無法確定的是,究竟是那頭豬的肉本來就不臊,還是多加的那兩個調料的緣故。可惜,要證實這點,只有等到疫情結束華人超市重新開門那天了。
昔日法拉盛的車水馬龍不見了。
這家超市因為疫情關閉了。
它也不例外。
顧客之間似乎沒有保持6尺距離。
這裡顧客之間的距離有6尺。
看來貨物供應也出現問題。轉悠好幾趟,也沒找到五花肉。
歇業了。
空蕩盪的停車場。
華人小商品城也開門歇業。
老外連鎖超市週日關門。
防疫設備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