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曲
晓波在沙发上枯坐了一阵,在心里愤愤的想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想离婚也得先把我倪家的财产全部吐出来!他看着满屋狼藉,心情越加烦闷,打了一个酒嗝,随手抓起外套穿上走出家门。晓波仗着酒意冲到楼下停车场,很快车子歪歪扭扭的开了出去。算算曼妮肯定还没睡,这女人最近这阵子不知道在搞什么,总是不见人影,晓波想着曼妮那久违的曼妙身姿和光滑肌肤,身体渐渐热了起来。
夜渐渐的深了,路上只有稀稀拉拉的车辆,晓波借着酒意飞快将车驶入曼妮的小区,拐弯的时候横冲直撞惹来行人的片片怒骂。晓波只当没听见,很快走到曼妮的家门口。曼妮听到门铃响过来应门,见是晓波,略感诧异,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侧身让晓波进来。一路开车过来,晓波将车窗摇下,冷风吹在晓波脸上,让他的酒醒了几分,此时他看着曼妮身穿睡衣慵慵懒懒的,胸前开口处未加掩饰漏出大片雪白,柔软的发卷随意垂下搭在细长圆润的脖颈上,眼里顿时亮了起来。曼妮被晓波嘴里的酒气熏到鼻子,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伸手拍了晓波一下,“真是的,干嘛喝这么多酒”。晓波看着曼妮微嗔薄怒妩媚可人,心中欲火如炽,嘿嘿笑着,伸手便向曼妮搂去。曼妮连忙抬手推挡,“今天我不太舒服,也有点晚了,早点睡吧”。说完曼妮迅速抽身退后朝浴室走去,“我先洗个澡,完了你也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好吗?”。晓波心里有些不快,不过想到来日方长,也就点点头自去沙发上坐下。曼妮转过身子,轻轻摇了摇头,她和浩终于重新聚首,旧情复燃更胜于前,也明白了浩的许多隐秘苦衷,浩在床前榻上耳鬓厮磨之间透露出丝丝权利高层的斗争秘辛更让她心惊肉跳。曼妮本来爱浩至深,以为自己被情郎抛弃才和晓波厮混在一堆,此时自是不愿意和晓波继续纠缠。
晓波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传来的沥沥水声,抬头四顾,无聊间低头准备打开电视消磨时间,桌上曼妮的手机屏幕亮起,是有新的短信进来。晓波瞥了一眼曼妮的手机,随手拿起握在手上,紧接着他便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只见手机屏幕上清晰显示着一行中文,正是浩发来的短信,“宝贝要睡了吗?”。晓波愣了片刻,索性滑开曼妮的手机细细浏览聊天记录,正在看时,又是浩发来的短信,“宝贝怎么不说话?我很想你,想你的每一寸肌肤...”。晓波心里顿时一阵狂怒,眼睛也变得赤红起来。他本来因为小雨的事情心情淤塞无法宣泄,此时自己的自信心更是被无情的现实打的粉碎,原以为自己的才华地位早已牢牢抓住这女人的心,原本以为曼妮会是独享的禁脔死心塌地跟随自己,他已经在心里憧憬和小雨离婚后娶了这朵刺玫瑰,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原来曼妮心里一直还有着那个男人!晓波紧紧捏着手机,竟然没有注意曼妮已经悄然走到身后。
曼妮站了好一会儿,看着晓波翻看自己和浩的聊天记录,见晓波呆呆发愣一动不动,索性冷冷说道,“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好回去了”。曼妮本不怕晓波,此刻她倔强性子发作,根本无心解释,只想借着这机会和晓波一刀两断。晓波猛然转过身子,咬牙怒道,“走?这他X的是老子给你的房子,老子今天偏不走!”。曼妮大力退后一步,冷笑道,“好啊,你不走,我走,你想在这里待多久就待多久!”。说完曼妮猛然转身走去卧室打算换衣服回自己的小家。晓波晚上挨了小雨那一巴掌,这时又见曼妮丝毫没有妥协,怒火直冲脑门,他咬着牙齿快步上前将曼妮往后一拽,匆忙间呲啦一声将曼妮的睡衣撕破。曼妮惊叫一声近乎全裸,晓波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随着衣服的撕破而裂开,此刻他全无顾及,冲向曼妮要将她压在身下肆虐。曼妮心中怒极,和晓波扭打起来,激动之下曼妮雪白的肌肤泛起片片粉红,让晓波愈加兴奋,两人在地板上翻滚着,粗重的喘息声响成一片。曼妮的反抗消磨了晓波不多的耐性,他心下不耐,低吼一声,用尽力气将曼妮翻身狠狠压倒在地板上,就要从后强侵曼妮。曼妮心中恨极,牙关紧咬叫道,“你给我放手!”,正待要扭身抬腿踢开晓波时,突然胸口一阵疼痛,顿时觉得天晕地转,手脚无力瘫软在地上。晓波见曼妮虚软无力,以为她放弃挣扎屈服自己,心下不及细想大力一挺便开始满足地享用起来。此刻的晓波已是全然陷入疯狂,平素斯文尔雅的脸庞扭曲着,变得狰狞可怖,他眼前仿佛有小雨,清羽,和曼妮的样子交替闪现,错乱狂暴的情绪让他忍不住抬头低吼起来。曼妮趴在地板上,撕裂般的疼痛感从下面传来,她想呼喊,想挣扎,想把这个丑恶的男人掀下身去,可是胸口的憋闷让她渐渐晕眩,连晓波的喘息和冲撞也仿佛渐渐远离,曼妮张大嘴巴,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如同一个被撕坏的布娃娃,一动不动的瘫在地板上,任由那男人肆虐。
也许是酒精的麻醉作用,这一次晓波出奇的持久,他大力喘息着,准备迎接最后时刻的到来,神智也慢慢开始变得清醒。他突然意识到曼妮的异样僵硬,于是停下狂虐的侵犯,伸手撩开曼妮因为挣扎而披散的长发想看看怎么回事。只见曼妮侧脸趴在地板上,两眼圆睁,面色青紫,平日诱人的红唇已是一片苍白,舌头僵硬探出大张着的嘴巴,分明已经香消玉殒,死去多时了。晓波大叫一声从曼妮身上弹起,剧烈的恐惧让晓波觉得下身一片冰凉再无感觉。晓波用手捂住自己的喉咙,刚才还诱惑至极的美体,瞬间却变得恐怖僵冷,让晓波毛骨悚然,魂不附体。晓波的喉头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浑身冷汗如浆而出,他踉跄着向后倒退,脚后跟被散乱在地上的睡衣绊住,保持不住平衡向后倒去,恰撞在客厅的沙发上,只见他后仰着身子,双手大张,用一种怪异的姿势从沙发的低矮靠背上翻了过去,当的一声大响,晓波的后脑重重磕在茶几上,顿时昏死过去。
小雨带着女儿去假日酒店定好房间,想让女儿去洗个澡早点休息。清羽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小雨担心女儿受不了刺激,伸手将女孩儿搂进怀里,清羽在妈妈的怀抱里放松下来,终于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小雨轻轻拍着女儿娇小的后背,心下稍安,哭出来比憋在心里好多了。等到清羽终于止住哭声,小雨在女儿耳边柔声说道,“很晚了,去洗个澡,今晚和妈妈一起睡吧”。清羽乖巧地点点头,从母亲温暖的怀抱里起身去梳洗。小雨看着女儿的背影,心里叹息,随即又变得坚定起来。黑夜里,清羽象小婴儿一样蜷缩在母亲怀里,小雨看着女儿熟睡的样子,决意不让任何人欺负自己的女儿。
早上,清羽被手机铃声吵醒,她感觉到妈妈起身坐起接了电话,便翻身又睡了回去。小雨起先并不以为意,多听几句以后不由得站起走到窗前,清羽被妈妈的动作吵醒,她听到妈妈的语气出奇的严肃,于是转过身来看着妈妈,只见小雨站在窗前,面色清冷,简短的回答几句后便挂上电话。清羽坐起来,带着询问的神色看向母亲。小雨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爸爸...晓波...他出事了”。
晓波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白色,他眨了眨眼,反应过来自己躺在医院里。马上有护士过来检查他的情况,晓波的嘴唇微动,正想开口询问,余光里瞥见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上前来,晓波身体一震,又闭上眼睛,身体瘫软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病房门上的玻璃窗外,小雨和清羽的面孔停留了片刻,随即退后转身离去。晚一些的时候,小雨坐在警局办公室里,听着警察的述说,“...邻居听到有争斗和喊声便报警,我们去了以后敲门没有人答应,撬开门进去发现是倪厅长...”。
次日,首都一幢安静的三层办公小楼里,手机铃音响起,浩随手拿起手机,“喂,怎么今天有空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快速诉说着,浩没有说话,只是他的手指关节开始因为用力而变得惨白。不久,电话里安静下来,浩停顿了许久,嗓音低沉缓缓说道,“从速,从严,杀人者偿命!”。放下手机,浩低头靠在办公椅上,左拳紧握,右手拇指和食指捻在眉间,沉吟不语。办公室的门这时轻轻打开,是秘书走进来有事相商,浩头也不抬,大声训斥道,“出去!出去!出去啊!”。秘书不明究理,仓皇退去,将门关上。房间里又只剩下浩一人,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在阳光照不到的桌子后面,浩的身体掩在阴影里,如同一尊雕像。
一周以后,倪晓波强奸杀人案在省高级法院开庭审理,法官站立宣读判决书,“...被告犯罪性质恶劣...证据确凿...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晓波在审判席上站立不住,被两名法警架着勉强听完宣判,面色死灰,下巴控制不住微微发抖,再也说不出话来。旁听席上清羽坐在妈妈旁边轻声啜泣着,小雨表情木然,她看了看一旁呆坐的倪家众人,低下头去。这一次,她什么也做不了,倪家人也有找到小雨想托关系给晓波减刑轻判,小雨顾及多年夫妻事实没有拒绝,可是宛如有层层铁板挡在晓波周围,案件审理出奇迅速,根本无人能救。小雨对曼妮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这个可怜的女子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之前一直没有任何症状,没想到稀里糊涂被晓波所害。晓波简单的穿着白衬衣和黑色长裤,短短几天时间,晓波整个人都瘦了下去,小雨目送着晓波瘫软如泥迈不动脚步,被法警架了出去,心中五味乏陈,谁能想到这个男人,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法庭大门微微响了一声,小雨侧头看去,只看见一个高大的年轻男子背影,这个男子从一开始就缩在后面,阴沉着脸,小雨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三个月后,小雨和女儿的航班降落在华盛顿杜勒斯机场,文林在接机口等待,按捺不住心下激动。这么多年的等待,再加上一直未谋面的亲生女儿,让文林无比期待。终于,文林看见小雨和女儿走出闸口,他飞快走上前去一把抱住小雨紧紧的拥着,女儿清羽在一旁略带羞涩的看着爸爸和妈妈,心里为妈妈高兴,又对从没见过面的爸爸有点紧张。文林不舍地放开小雨,看着已经长大婷婷玉立的女儿,眼眶热了起来。文林向着清羽张开双臂,清羽看着爸爸似曾相识的脸庞,一股血缘关系带来的亲切感带动女孩投进爸爸的怀抱里,文林心情激动,喃喃地不住说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走出机场大厅的时候,文林的眼角仿佛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他转头望去,那背影一闪不见。文林心中微微叹息,他知道Cindy终于决定离开,去佛罗里达继续学业,文林转过头,看到小雨和女儿都在看着自己,便微微笑了一下,拉起小雨的手大步向前走去。他的手稳定,温暖,小雨心里愿意就这样一直握着文林的手,机场外面,夏日的炎热扑面而来,湛蓝的天空下阳光明媚,是个让人心情愉快的好天气。
文林的家里已经被收拾得焕然一新,早先Cindy留在客房里东西也已经搬走,文林跑前跑后忙着安顿小雨和女儿,小雨看着客厅里餐桌上小相框里泛黄的照片,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晚上,文林坐在卧室里,等着小雨洗澡出来。小雨没有让文林等太久,随着浴室门的开启,文林忍不住站起身来,看着身裹浴巾缓步走出来的小雨,小雨的黑发又蓄起来,已经到了肩头,文林走去拿出吹风,开始给小雨吹头发,这本是十几年前文林做惯的,时隔多年再做起来却没有半点生疏,小雨的眼里隐现水波浮动,任由浴巾滑落,不加掩饰的向爱侣展示美好。文林放下吹风,捧着小雨的脸细细看着,经过这漫长的等待,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和小雨在一起,委实不易。他们两人本来年岁相当,小雨一直以来压抑情感冰封心灵,无意间容颜不老,此刻看起来,反倒像是比文林年轻许多。文林的手向下滑去,上次回国短暂相逢,与此时心态大为不同,此刻的文林放肆体味着爱侣的熟悉和陌生,小雨不堪文林大手抚弄,禁不住眼波流转,脸上泛起丝丝红晕。小雨虽然生了女儿,小腹却还是如同少女般光滑平坦,她抬手环住文林的脖子,眼里的柔情如丝般缠绕,让文林彻底迷醉。小雨轻启朱唇悄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忘记我?”。文林凝视着小雨依旧美丽光洁的脸庞,说道,“我希望我从来不认识你,可是我就是认识你,我就是爱你”。这简单直接的告白,夹杂着文林十多年来的深情等待,直直冲入小雨的内心,小雨踮起脚尖送上香吻,喘息间在文林耳边喃喃说道,“再给我一个孩子……”。文林感觉身体一热,拦腰一个公主抱将小雨横空托起稳稳放在大床上,两人紧紧结合在一起,再也不愿分开。
接下来的日子文林和小雨宛如新婚蜜月,文林喜欢抱着小雨诉说这许多年的相思,小雨总是蜷在文林怀里听着,这份爱人的温情和关爱,迟到多年,终于可以拥有,让小雨深深陶醉。一天,文林心动,说道,“还记得我们原来说起过的世界之边么?我想带你们去看看”。小雨对这些都是可有可无,现在的她再听到这几个字,完全没有年轻时候的好奇,反倒觉得有点不安,但她不愿扫了文林的兴致,只是说道,“你要怎样,我都跟你去”。文林把小雨搂得更紧,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希冀。
初秋的时候,文林一家三人来到英格兰南部的Eastbourne小镇,这里离那著名的Beachy Head白崖不远,这白崖又名The Edge of the World,从海面而来的浓密雾气遮盖了白崖之外的一切,宛如世界的尽头。文林兴致勃勃的走到崖边往下看去,只见阳光照耀在白色近乎垂直的崖壁之上,光芒刺眼,崖底雾气蒸腾翻滚,似乎有什么在吸引文林的目光。小雨走到文林身边略看了几眼,觉得有点头晕目眩,她这阵子总感觉身子有些疲惫,便走去一边草地上坐着,文林还在饶有兴味的看着白崖和海面。清羽从另一边走来,她渐渐和文林熟悉起来,真正接受这个生父,心里也为爸爸和妈妈真情相爱而开心。文林见女儿走来,微笑着将手轻轻搭在女儿肩头,海风吹起清羽的长发,像一面旗帜。文林转头向小雨望去,小雨心里有感,侧头望过来,只见阳光下文林和女儿临风站立,温馨感人。
清羽看着爸爸和妈妈眉目传情,心里好笑,都是大把年纪的人了,还是用情如斯,她正想开口说什么,突然地面传来猛烈的震动,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文林也是大惊,矮下身形努力站稳,一边不忘扶住女儿,却在余光中看到更为骇人的情景。离崖边不远处,随着地面的震动,土壤飞快下漏,露出黑黑的裂口,一条硕大的口子赫然出现在地面,瞬间便延伸到远处。文林大急,心下明白这白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临近崖边这一长条都在垮塌,情急之下抓住女儿大吼道“照顾好你妈妈”,说完使出全身力气将清羽朝裂口另一边丢过去,清羽惊叫一声,堪堪落在裂口另一边。就在这几秒瞬间,文林已经感觉到脚下地面开始朝海面歪斜倒去,那裂口已非人力可以跨越。远处小雨才爬起身来,她手脚发软,努力朝崖边跑来,只是为时已晚,眼见文林的身体已经一半处在地面以下。清羽惊慌失措,仓皇大喊着,“Help!Help!”,却是无济于事。
文林堪堪站稳,他心里明镜似的,这次绝无可能逃脱,脚下的地面飞速下落,文林只能勉强看到小雨跑来的身形,文林突然明白,这一生,只是为小雨而活的,能和小雨重归于好,已经没有遗憾。文林努力挺直身体好让小雨看到自己,他笔直的站立着,看着刚刚跑到女儿身边的小雨,小雨急促呼吸着朝文林伸出手,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文林对着小雨,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他抬起双臂,形成一个十字,下一秒,向外歪倒的白崖片片断裂,文林的身体无法站立,向后倒去,他保持着十字的样子,眼前看到的是蓝色的天空,阳光明媚,转瞬间,一切被雾气掩盖,文林已经消失在崖底。
小雨捂住自己的嘴巴,软倒在地,她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远处,有人群飞快跑来,人们跑来跑去的忙着,又有警笛呼啸而来,伴随着直升机的轰鸣声,可这一切都离小雨无比遥远。她的脑子里只是文林消失在崖底之前平静的微笑,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雨才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发现自己原来坐在一辆救护车上,离崖边不太远,旁边白胖的英国女护士轻声安慰着。清羽站在车旁,低头沉默不语。小雨哭了一阵,渐渐止住悲声,走去拉着女儿的手,清羽把头埋在母亲怀里,夜幕下,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是互相的倚靠。
三月,外面的积雪已经融化,小草也开始发芽,清羽停好车,从车库小门走进来,经过厨房,绕到楼梯口朝楼上走去。走过主卧的时候,她听见妈妈在低声的说着什么,清羽侧头看去,只见妈妈正坐在窗口,窗外的阳光照在小雨身上,小雨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清羽走上前去蹲下,将手放在妈妈高高鼓起的肚皮上,妈妈怀的是个男孩,在母亲腹中调皮的动来动去,清羽仰头看着母亲,小雨把手放在女儿的头上,微微的笑着。家里很安静,卧室柜上有一张照片,是文林和小雨去市政厅登记结婚时的照片,照片上文林和小雨幸福的笑着。窗外,一只白雁啄了啄地上的青草,跑了几步,拍拍翅膀朝北方飞去,一只洁白的羽毛随风飞舞,渐渐消失不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