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一开始就透着不祥之气。从巴黎恐怖袭击20人死亡开始，有反查理暴力抗议死亡至少10人，有美国北卡反穆斯林三连杀，紧接其后不到一周，哥本哈根又传枪声，三死五伤。从巴黎到哥本哈根，认真查考恐怖袭击案中法国丹麦警察的表现，他们制止恐怖暴力的能力的确令人担忧。

查理周刊袭击案，两名枪手最初搞错了地址，后来找到查理周刊总部又走错了楼层。经过几番周折终于抓住目标。然后对出席会议的人查对姓名，处决式枪杀。离开查理周刊出门上车从容离去，没有受到任何阻拦。逃跑途中向一辆巡逻警车开火并杀死一名自行车骑警。巴黎警方接到报案应该是枪手第一次走错门的时间，那时他们已经动用了武器。其中经过了查理周刊总部的屠杀行动，直到骑警被杀枪手逃逸，巴黎警方都没有有效组织围追堵截。枪手一度脱离了警方的控制。后来因为车辆撞毁才落入军警包围。

更乌龙的是直到战斗结束还不知道敌人究竟有几个人。袭击查理周刊总部袭击是两名男子。后来凭空揪出来一个18岁男被怀疑参与袭击，向警方自首又无罪释放。犹太人杂货店人质劫持案枪手只有一人。而媒体报道有一男子和其女友联手作案。人质四人死亡，男子当场击毙，女嫌犯乘乱逃走。这位逃走的女子确实是男枪手的女友，不过案件发生前就离开法国飞到了土耳其转叙利亚。

哥本哈根恐怖袭击案枪手袭击目标是一个艺术宗教与言论自由研讨会。当时出席研讨会的有以挑衅性讽刺漫画而出名瑞典漫画家拉尔斯•威尔克斯（Lars Vilks），法国驻丹麦大使齐默莱等十几个人，Lars Vilks曾经把伊斯兰教先知穆罕默德画成狗而多次遭到死亡威胁，在丹麦得到警察保护。

关于此案的报道，时间、地点人物严重语焉不详。美国之音报道“一名枪手星期六携带自动武器袭击了哥本哈根一个咖啡馆的研讨会，打死一人，打伤三名警察。几个小时后，哥本哈根的主要犹太教堂附近发生了另外一起枪击案，造成两名警察和一人受伤。现在还不清楚这两起枪击案是否有关联。” 稍后报道称：丹麦警方星期天早上开枪击毙了一名男子，他很可能就是星期六在哥本哈根枪杀两人的嫌疑人。多维新闻网报道，丹麦警方根据三起枪击案视频监控对比认为嫌犯为同一人。总督察延森说：“我们假定这两起案件都是同一人所为，也假定被警察专案组击中的凶嫌……就是这两起刺杀的幕后黑手。”。很显然，在三次开枪的两次间隔时间，警方完全没有能够追踪枪手。这位最终被确定的恐怖袭击者名为侯赛因（Omar El-Hussein），今年22岁，生于丹麦，曾参与犯罪团伙的暴力活动。他曾因为攻击他人坐牢，两周前出狱。

我们可以理解在恐怖袭击电闪雷鸣之间信息的捕捉有相当大的不确定性。一个更加显而易见的不确定性是言论自由的敌人究竟是谁。这些发动恐怖袭击的枪手都是所在国公民。没有人会在自己的额头上贴上恐怖主义者的标签。警察的反应总是在袭击者开枪之后，而且反应速度严重迟滞。两起袭击案，警方都失去了对枪手的控制。袭击者甚至有机会开辟第二凶杀现场。这次把穆罕默德画成狗的漫画家逃过一死。但是别人失去了生命。保护查理周刊总编的警察甚至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打死了。

有人问尼罗河，是不是查理的编辑画了那样的画，就应该被打死？ 问出这种问题的人没有好好读尼罗河的文章。尼罗河查理周刊系列文章，第一篇的标题就是《查理周刊言论暴力理当法办》，观点已经很明确了。恐怖暴力必须谴责。通过法律程序制裁亵渎宗教的犯罪行为才会带来正义与和平。

尼罗河反对恐怖暴力有深刻的理论根源。首先，恐怖暴力违背法理。即使查理周刊亵渎宗教有罪也应该罪不至死。其二，恐怖暴力违背天理。打死查理并不是对查理的惩罚而是对查理的奖赏。如果通过法庭判罪他们本来应该是罪人。现在这些下流漫画的作者竟然变成为言论自由而献身的英雄。这就造成了是非颠倒人妖不分的既成事实。第三，恐怖暴力袭击违背教理。从宗教角度来说，很多宗教，包括伊斯兰教、天主教和佛教都有殉教传统。耶稣十字架受难，释迦摩尼舍身饲虎，都是宁死不改变信仰的典范。但是，殉教的本意不是去杀人，而是被人所杀。恐怖暴力与宗教本意是不相容的。

艺术源于生活。艺术是人们感觉情感思想的表现。艺术给人快乐，使人得到美的享受。看看这位漫画艺术家Lars Vilks的作品吧。他表现的是他内心世界的兽性，淫秽和邪恶。是对人性尊严的践踏，对宗教与文化的侮辱。他不知道他笔下那位弥勒佛在佛教典籍中是未来佛，还没有降临人世。不可能出现在同性淫乱聚会上。所以画面中性行为的主角应该是他本人和查理周刊的臀部迷恋者。Lars Vilks躲过一劫是值得庆幸的事情。至少他有机会思考把人画成狗对于人类文明进步有什么积极意义。臭名昭著的美军虐囚事件就是这些漫画的真实版。这位漫画艺术家的灵感很可能就是来自那些令人发指的照片。如果有人发现根据这张裸臀虐囚照片画的“艺术品”，很有可能就是出自这位Lars Vilks散发着粪便气味的铅笔。

虐囚照片来自网络公开信息。漫画来自Lars Vilks的个人博客。

言论自由毫无疑问是文明世界的最重要的价值。但是，难道不去侮辱宗教，人民就失去了言论自由吗？难道用公然的辱骂去制造敌人，然后与自己制造的敌人死拼是一种高尚的勇气吗？自由并不仅仅属于某一部分人。全世界不分国籍种族信仰的人们都有自由生活工作学习思考表达观点的权利，而不应受到侮辱、威胁和暴力袭击。自由真正的敌人是滥用自由侵犯他人，不论用笔还是用枪。

尼罗河写于2015年美国总统日，新英格兰白色雪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