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风,雨,山岳震怒,居民在汹涌的洪水中动摇,淹没了眼下的青峦,人们流连失所,哭喊着寻求帮助,变幻的自然,变幻的人生,瞬息的天灾导致骨肉分离,洪水依旧吼着,咆哮着,打击着风雨飘零的住宅。
赵龙找到桑柔:“我想组织一个赈灾晚会筹集款项捐给灾区的儿童,你负责组织一个合唱团,好不好?”
桑柔请来合唱团的老师,赵龙负责张贴广告,招募成员。
大约二十个同学参加了合唱团,曲目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希望的田野》《鲜花和微笑》。
看到这么多人热心公益,桑柔感到很欣慰。但是合唱了一个小时,桑柔和赵龙都沉默了。高音部只有桑柔,刘心灵,梅敬馨三个人的声音。其他人的声音稀稀拉拉的,平时学习忙,大家都没有很好练习声音了,可是,唱歌和练舞一样,讲究“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没有时间练习,或者演唱的时候没有体会,心得,唱出的歌时不能感动别人的。
“桑柔,必须更换曲目,否则就解散合唱团。”赵龙说。
“民族的就是国际的。”桑柔想起了天使合唱团是世界级的合唱团,演唱的摇篮曲在国际上很有影响力。
“高音很难唱,如果继续排练下去,耗时耗力。”方毅说。
听了赵龙的话,桑柔颇感不安:“赵龙,今天的局面,我倍感遗憾。我舍不得撤销合唱团,毕竟这么多同学喜欢唱歌。这样半途而废,我们就没办法支援灾区了。”
桑柔的想法,赵龙很理解。因为畏惧失败,那么灾区的人们呢?流离失所,肢体伤残,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们的困难是比天都要大呀。
“桑柔,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继续下去,情况会更糟,这是合唱,光靠你一个人是不行的。“
桑柔默默思恂着。
“我们共事很久,很多事情又互相支持帮助。不过,经过排练,我发现只有热情和愿望是无法代替女高音的,所以解散合唱团并不影响我们的演出。”赵龙安慰桑柔说。
赵龙顿了顿说:“如果桑柔热心公益,你可以独唱。但是法学院的功课也很繁忙,没有专门的时间让你排练,请你三思而后行。”
桑柔想了想:“你的意思我明白,到底是独唱还是停止排练,我明天再来回答你。”
清晨,赵龙遇到了桑柔和沈玉:“你们想好了没有?”
“我和沈玉下决心好好排练,所以一早赶来告诉你。”桑柔的目光闪烁。
赵龙兴奋而吃惊的问:“桑柔,这意味着你花费大量业余时间,你能坚持吗?”
“一定。我们喜欢唱歌。”桑柔和沈玉一口同声。
录音机里彭丽媛的歌曲高昂婉转,像百灵鸟越过高空,又像小溪在山间流淌。
桑柔先唱一句:“我们的理想在希望的田野上。”沈玉再唱。“我们的理想在希望的田野上。”两人个唱个的声部,错落有致。最后合在一起。“让我们世世代代在这田野上生活,为它繁荣,为它富强。”桑柔的眼前升起袅袅炊烟,仿佛看到小溪流从田野流过,孩子们上欢快的奔跑在田野上,心中充满了希望。她们就这样反复听,反复练。
“桑柔,我的嗓子冒烟了,可惜我没有打水。”沈玉遗憾的说。
“这可惨了,我也没打。”桑柔很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说。
突然,桑柔拿出一个水杯,倒上水。“我早料到了,所以顺便给你打了。”桑柔微笑着说。
“你真厚道。”沈玉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桑柔连走路都在哼歌,曲不离口。她开朗的情绪完全被这首歌感染了。连阶梯都成了乐符,吊顶也成了五线谱。
赵龙请来了组织过大型演出的合唱老师,将同学们按照自己的声音分了声部,同学们虽然音高不同,但是只要唱好了自己的音部,音频还是一致的。
在老师的指挥下,这支业余合唱团的进步是十分明显的。每周三个小时的排练,终于让大家的声音和谐一致起来。
桑柔的脑子里全都是音乐,晚上睡觉的时候脑子也没有闲着,她做梦都在矫正自己的发音。
“音乐是流动的建筑,建筑是固体的音乐。”演出在中西集合的大礼堂举行。这个大礼堂有将近百年的历史了,站在里面,好像是站在希腊神庙中的圣女。
赈灾义演音乐会门票一售而空,很多教师和学校的员工也参加了赈灾演出为灾区的孩子募捐。各个班级积极组织捐款,同学们也把自己的捐款纷纷交给了班里。学校统一捐给了灾区的教育局。
有的灾区的孩子还写了感谢信。桑柔就收到了一封灾区孩子的来信,这更给了她无穷的动力。
桑柔和合唱团的同学们站在舞台上,她们的歌声嘹亮而清澈,充满了自信和欢乐。
她们仿佛看到了灾区的小孩子在大家的帮助下重新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告别了那些曾经因为失去家人和师生而彻夜不眠,孤独无望的日子。在社会的关怀下,重新走进了学校,住进了房子,有了饭吃和衣服穿,青春娇艳的花朵绽开了深藏的红颜。曾经一家人欢歌笑语的家园被地震和洪水夺去了,洪灾无情人有情,人不能永远生活在过去的噩梦中,让过去的过去吧。这些经历过灾难的孩子就像被秋天火烧过的小草,春风一吹,重新焕发出了勃勃的生机。
掌声雷鸣般想起。观众买票加上企业赞助,所以这次演出筹集到了近四万余元款项全部寄给了灾区。
赵龙同学更是发起了捐衣物,捐文具,捐被褥的活动,将同学们的一份份爱心送到了急需的孩子手中,仿佛在严寒中送去了炭火,让人满心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