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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赣南宾馆,心想终于可以躺在床上睡大觉了!
话说长这么大,跟着老师,我也第一次开了洋荤:入住江西宾馆和赣南宾馆。一个是南昌市最好、一个是赣州市的最高级酒店。
这次是旅行社订的酒店,所以入住手续很顺利。想起一件趣事:桥口夫妇来到我们学校的第一天,去学校招待所(学校有一个比较高级的招待所,专门用来接待外教、留学生以及海内外专家、领导等)办理手续。前台服务员是个退休老头,他一看是一男一女登记一间房,问是否夫妻(松川结婚后没有改夫姓)。答曰是。老头马上要求他俩出示结婚证,说光是护照如何证明你们是夫妻?搞得桥口两人哭笑不得,日本哪来的结婚证?翻译赶紧找校领导,校领导亲自打电话给前台,才算办理了手续。
还是先睡觉吧,折腾了一整天,实在太累了。在中巴上就想睡,又不敢睡,只能强打着精神跟那七人瞎掰。
我那天晚上好像也没怎么睡好,我这人有个毛病,到一个陌生地方总是难以入眠。好在那时太年轻,几天不睡都没大碍。
迷迷糊糊睡到了第二天八九点,起来问候老师,他们也已经起床了。我们赶紧去餐厅用餐,完了我们在宾馆内逛了逛。这时前台通知说有人找我。
事先我给家里写了信告知了行程,二哥说会派车来接我们。
来者是县交通局的人,说来接我们回县里。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专车,待看到车后傻眼了:一俩六人座的皮卡已经坐满了人!
我问怎么回事?司机说交通局有领导夫人听说有车来赣州,也想趁机来赣州购物,结果一下拖了一大堆人来。加司机三个大人、三个小孩。
唉,小县城很多人没见过世面,赣州市就算大都市了,能来一趟买东西就是莫大的荣耀。
没辙,将就吧。总不能坐脏兮兮的大巴回去,再说春运时期临时也买不到票。
那时也没有啥超载的概念,能坐几个是几个。
我和松川还好,苦了桥口这个胖纸,他被挤得只能侧着身子坐。小孩们很没礼貌,一路吵个不停,我都要烦死了。我不断向老师们道歉,说没想到会这样。他俩倒是蛮通情达理的,说比中巴强多了。
那时赣州到县里不用说没有高速,甚至连柏油路都没有。赣南是丘陵地带,公路基本都在山里跑。南方四季山清水秀,山路两旁的树木都郁郁葱葱的,时不时见到农田也都有植物覆盖,几乎没有光秃秃的地方,倒是很赏心悦目。但一般的公路,汽车一过便扬起漫天灰尘,又煞了风景。日本人哪见过这种路,桥口他们也开眼了。
160公里的路程,要跑好几个小时,途中还要停车吃午饭。我们仨都没吃。我是真不想在路边的小餐厅吃,怕不卫生,万一吃得不对拉肚子怎么办。
而小孩们时不时还要方便一下。就这样走走停停的,到达县里都快傍晚了。(回到家跟二哥汇报一路情况,二哥气坏了,把交通局局长狠狠骂了一通!)
这是我们县第一次来外国友人,县里还是蛮重视的。通过我二哥得知日本人有每天洗澡的习惯,特意在桥口他们住的房间安装了热水器(90年代初,热水器还是奢侈品)。
招待所的工作人员早就听说要来日本人,一看人到了,个个都不做事了,全跑到前台来,都想看看日本人到底长啥样?
招待所里我姐也一直在等(那年我姐大四,也是寒假),都等不及了,说再不到就要报警了(家里那时还没装电话,我们住在中学校里,只有校传达室才有电话,所以我到了赣南宾馆也没有通知家里)!
到了家,我一颗心才算完全放下。
从北京启程到抵达县里,花了整整三天!也就是说,我每回一次家,来回就要去掉近一周时间。所以大学四年,我都是只在春节回去,而暑假勤工俭学,当家教或者导游,挣学费。
接下来,桥口夫妇开始了中国南方小县城之旅。
桥口他们也是赶巧了,第二天就遇上我二哥的婚礼。
二哥大学毕业后分到了赣州,我妈的故乡。而我妈本人还未到退休年龄,还在县里,所以婚礼要在县里举办。我大学毕业后妈妈提早退休,回了赣州,而我们在县里的房子后来拆除了。之后我们回县里也都是住酒店,来去匆匆,赣州成了真正的家。
桥口也学着中国人的习惯,给我二哥封了一个红包,还是外汇券!
婚礼热闹非凡,二哥交友甚广,我都忘了摆了多少桌。有人听说竟然有日本人参加婚礼,都很好奇,跑到我们这桌来看,还有不少人要给桥口敬酒。桥口不胜酒力,但架不住这些人的热情,也不怎么推辞,脸都喝红了。
婚礼的饭菜,算桥口夫妇到了县里的第一顿正餐。而桥口最喜欢的,却是我妈做的菜!他真是有口福!
说起我妈的手艺,我从来都是很自豪的,我妈的厨艺可是一流!在我们学校、甚至校外都有口皆碑!学校有几个老师很馋我妈的手艺,总是想方设法上我家蹭饭。我隔壁住了一对全国优秀教师,夫妻两都不太会做饭,尤其炒牛肉,怎么都学不会,每次买了牛肉都叫我妈去帮忙炒。我妈炒的牛肉,又滑又嫩,人见人夸。
长时间看我妈做菜,我也学到了不少。在珠海时,校友聚会,十几人的饭菜基本我一人全包;春节回赣州,经常也是我下厨。我做的菜,侄子特爱吃。19年春节我回去炒了几次牛肉,侄子吃得开心死了。然后一个劲说他妈:小姑在日本都这么会做赣州菜,炒得牛肉这么滑嫩。你炒的呢,硬得像石头,嚼都嚼不动!
不过跟我妈比起来,还是差得远。就拿那盘花生米,就不如我妈炸得好吃。
有我妈这位高厨在,从小我们在吃上就没亏过。虽说是小县城,但吃的绝不比大都市差!除了没有海鲜和熊掌之类的。市场上有卖的没卖的(只要山里有的),我们都有的吃,换着花样吃。并且南方气候宜人,一年四季都能耕种,各种时鲜菜蔬从来不断。
到了北京,我才知道北方的冬天饭桌是如此寒酸:除了大白菜、土豆和洋葱、大葱等,几乎看不到其他蔬菜。第一次涌起自豪感:原来在吃的上面我要远胜于首都!
听我姐说,她班上几位北京同学,每年寒假她们都要带大量蔬菜回去,因为北京冬天根本就没有卖(大棚菜的流行、全国物资流通要在九十年代中后期了)。
端上几盘我妈的拿手菜(图片来自网络)
粉蒸肉
梅菜扣肉
赣南小炒鱼
江西炒粉
扣鸡
冬笋炒牛肉
生焖鸭
炒赣州黄元米粿
酿豆腐
腊味(我家的腊味都是我妈独立做的,包括:香肠 板鸭 腊肉 腊牛肉 腊猪耳 腊猪舍 腊猪肝 腊鸡胗等等,品种极多。网上找不到那么齐全的图片)
还有就是炸花生米,桥口的最爱!
桥口夫妇在县里呆了一周,每天都在我家用餐。桥口又能吃,明显地又胖了一圈,松川时不时取笑他。
我妈却非常开心。一开始还担心日本人吃不惯,现在一百个放心。不但吃得惯,还特爱吃,辣椒都不怕!
我也带着桥口他们到处转。
(又太长了,还得再开一篇 )
我是江西人,请大家喝杯井冈山茶,再听下回分解。同志哥,请喝一杯茶!《请茶歌》奉上 (视频内有真人秀,我在井冈山上的留影)
我妈的手艺太好,我都学不到精髓,只会做其中一些。
我喜欢张也的嗓音,清澈不含一丝杂质,高音部分也非常漂亮柔和。这种嗓子新生代民歌手中已经绝迹了。
1999年毛阿敏来多伦多,宋維宁在ca塔的旋转攴厅请客,入席后才知道有毛阿敏,看上去本人比舞台上漂亮,不过那时我不知道,让我差一点患上抑郁症的“蝴蝶歌“就是毛阿敏唱的,否则一定会当面提出抗议!
李谷一,张也的歌声特别好听,特有女人味,momo的音质也一样,是一个流派的,当年(好像是1983年的春晚)李谷一的一首“难忘今宵“听的眼泪都流下来啦、、、
这首歌的原唱是朱逢博,张也翻唱过,她的版本反倒更流行。确实歌曲会影响心情,情绪低落的时候听首悲歌很容易触动心弦而流泪。你说的那首歌歌名叫《思念》,毛阿敏88年春晚作品,她凭此一炮而红,成为流行歌坛大姐大。
从南昌去井冈山与去赣州距离差不多,那时除了汽车没有其他交通工具。现在有了机场、铁路和高速,非常方便。
能买已经不错了。我印象中冬天北京几乎没有绿叶子蔬菜卖,无论哪家商场。现在不同了,啥都有。
我曾经在90年代去井冈山出席北京某部召开的全国会议,记得是火车坐到南昌住一晚上,第二天由大巴士整整开了一天才到达风景秀丽的井冈山,当我们爬上黄洋界上,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至今难忘!
— 呵呵 小时候的冬天就是这样的,新鲜蔬菜很少见到, 过年过节才会花大价钱去买。
江西山清水秀,每个地方都是风景。我都很多地方没去过,庐山、三清山。
赣州变化太大了,健康路、文清路、卫府里、标准钟都找不到了
你说的没错,就是新余钢厂,好多上海人。我邻居,一位上海来的英文老师就想方设法调到了新余钢厂子弟学校。
我记得火车到上海17个小时,我父母当时支援内地去的,在职工医院工作,同事都是上海人。
还记得新余钢铁厂什么的,当时我在职工小学。2月13日晚上,我们附近的Banff发生了小地震。
我在井冈山顶喝过最正宗的井冈山茶,眺望着井冈山美景。那感觉,赛神仙!
牛肉炸出来?炸出来的食品只会硬啊,怎么可能嫩滑?
牛肉大概是用热油“炸”出来的吧?
你是湖北人吗?
粉蒸肉也是我的家乡菜,我们家现在也经常做。
明年春节希望可以回家。
歌好听,鼓掌!
我大一第一年冬天看到北京人的阳台上都堆满了大白菜和土豆,不知道什么意思。北京的同学说冬天就吃这些,我吃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乖乖,冬天就吃这么有限的品种。这要搁在我们那,还怎么过?南方哪怕是个小镇,吃得都比这强十倍!
桥口夫妇真的很可爱,下一集就会写到。
谢谢思韵听歌,给思韵上茶~
期待继续,歌儿好听!
红米饭极其难吃,硬邦邦的,我只吃了一口就再也吃不下。
为了显示我们客家人的传统美德,有好吃的还得端上来。忆苦思甜饭应该留给党员干部们。
歌儿好听!鼓掌!使劲鼓掌!
这些菜真是馋人。等疫情过去能回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