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选在即,各路政治精英,莫不跃跃欲试、虎视眈眈,充满攻城略地之志。为了达到胜选目的,不惜以钱开道,用行贿来拉选票,使自己或自己所在党派的候选人当选。这就是贿选。贿选之嫌、之险,值得吃瓜群众特别是广大选民提防。
旧中国曾经有通过贿选而当上总统的,他就是曹锟,靠疑似贿选争议而当选为北洋政府最后一届总统。话说第一次直奉战争以后,获胜的直系军阀首领曹锟,这一赳赳武夫对总统宝座十分向往。1923年,在美国银行团的支持下,加上各省督军和省长的捐献,曹锟筹得一大笔政治献金。他通过国会议长做中介,以每张选票五千至一万元的买价,贿赂了四百多名议员,于这一年10月5日成功“当选”总统并于10号宣誓就职。
贿选总统“曹三傻子”还是有遮羞布的。曹锟的贿选在程序上完全“合法”、完全公开,而且,他作为军人没有采取任何武力或暴力,而是以补足议员欠薪的名义买选票,发放每人五千元。曾几何时,民国议员薪水长期被拖欠,每位议员每三个月才能领一次一个月薪水的7巴仙。然而,即便有欠薪,也应该由国家财政来补足。而曹锟私相授受,美其名曰帮政府补足议员欠薪,确实有瓜田李下之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议员都卖他的账,也有不给曹锟面子的。浙江省籍众议员邵瑞彭,将所取得的五千元支票正、反两面拍成照片,寄往北京、上海各地的报馆请求发表,并向京师地方检察厅告发,请求实行侦查起诉,并通电各省。全国舆论一片哗然。事后,为了躲避曹系人马追杀,邵议员转道天津、香港、上海,逃回故乡淳安县。当地民众开大会欢迎他,大会横幅写着“揭发五千贿选,先生万里归来”。那情那景,令人莞尔。
新中国成立后,实行党管干部,贿选文化基本上没有市场,长期销声匿迹。不过,随着世代交替、世风日下,假民主泛滥,贿选的闹剧阴魂不散,经常死灰复燃。通过买选票而走上权力之巅的腐败案子,时有发生。例如,前几年辽宁省的拉票贿选案,人数卷入之多,影响之恶劣,令人发指,被定性为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查处的第一起发生在省级层面、“严重违反党纪国法、严重违反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严重违反组织纪律和换届纪律、严重破坏党内选举制度和人大选举制度”的重大案件。
该案曝光后,辽宁省有45名第十二届全国人大代表(相当于国会议员)当选无效,454人辞去辽宁省第十二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类似于州议会议员)职务,41名被告人分别因犯破坏选举罪、贪污罪、受贿罪、行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沦为阶下囚。
殷鉴不远。大选防贿选,是民主国家选举文化的应有之义。摆袖却金、廉能清正的候选人,一般不会辜负我们的选票。在选举过程中,或许有的选民巴不得有人来买他的票。不过,贿选上位的人,肯定会秋后算账的,会变本加厉把买选票所花的钱,巧立名目收回去。揽权纳贿、政以贿成,受害的最后还是广大选民。
见刊《中国报》2017年12月14日C9版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