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飞的野马,私奔和与老树画画
文/叔丁
本来一直对杨宗纬不感兴趣,似乎阴柔有余而阳刚不足。而这次看好歌曲《会飞的野马》,却一下子被他的迷蒙渴望的眼神,充满磁性略显沙哑而又空灵悠远的歌声给抓住了,麻木的心有一根自己都不知道还存在的弦,无意中被撩拨了一下,这就正应了那个经典的意象:一颗无辜从天边飞来的小石头子儿,打乱了一池春水,涟漪阵阵,经久不绝。还有裸儿,以一袭红裙悄然而入,独特的音色,飘逸的神情,那种向往,憧憬,盼望,游离于现实之外的对理想的追求,令我痴迷,想入非非。
“我要往那儿飞
越过前面一堆庸人的口水
我要往那儿飞
来吧 我已经做好准备
我要往那儿飞
哪儿好像住着有趣的神仙
我要往那儿飞
来吧 我已经离开地球表面”
郑钧在《私奔》中同样对理想世界的追求向往,对现实世界的逃避游离,巧借着男女私情来表现得淋漓尽致。食色,性也。有了男欢女爱,有了甜情蜜意,而且还是刺激兴奋的偷情,就更容易被人们所接受共鸣。就好比余秀华的洋溢灵性的特立独行的诗情,也只能攀附于所谓脑瘫诗人的煽情头衔,和大胆媚俗的睡你和被你睡的诗句才可以被大众所知晓,被媒体来认同。
“在熟悉的异乡 我将自己一年年流放
穿过鲜花 走过荆棘
只为自由之地
在欲望的城市 你就是我最后的信仰
洁白如一道喜乐的光芒将我心照亮
不要再悲伤 我看到了希望
你是否还有勇气 随着我离去
想带上你私奔 奔向最遥远城镇
想带上你私奔 去做最幸福的人”
郑钧对可望而又不可及的完美理想的追求也只能潜伏于男女私情中,才可以让人们见仁见智,达到不同层次的共鸣。亦如三毛的《远方》。远方,因为远而令人向往憧憬;私奔,因为私而惹人惦记萦怀。
“远方远方有多远
请你请你 告诉我
到天涯 到海角
算不算远
问ㄧ问你的心
只要它答应
没有地方是到不了的那么远
远方有多远?
请你请你告诉我”
一个追求完美,追求精神世界纯粹的人,在世俗纷扰中总会时不时地有着逃避的幻想。入世之人,就想想远方,想想飞翔,想想私奔。出世之人,就决定想到做到,或者真的以生命终结来达到最终的逃避,如海子。或者寻深山禅院以远离世事尘嚣,决然归隐,如陈晓旭,窦唯。或者在隐居新西兰的孤岛之后痛觉仍然无法真正逃避,最后,也只能选择了结一生,一了百了,那就是顾城了。
何为隐士?小隐隐于山野,大隐隐于闹市。何为出世入世?真正的出世并不是李叔同在纸醉金迷莺歌燕舞之后的所谓剃度修炼成一代弘一法师,而是在入世中求出世。
关注老树画画微博有一段时间了。乍一看,恍惚有丰子恺再世的幻觉,看多了,觉得形似而神不同。丰子恺更市井平民化,而老树则更书卷气,还弥漫着当今的时代气息。在网上搜索查询,知道他也是个白天奔波于凡事俗务,任劳任怨的劳工,而到了晚上,他就悠然自得地躲在地下室的小天地里,画画,作诗。他说自己并没有花园菜地,可他的画里却总是桃梅夭夭,菜蔬碧碧。作为大学教职,他明明白白地懂得人情世故,迎来送往,而在他的诗中却透露着一派清明澄净,不含杂质的赤子心绪。
苗福生在老树所在的中央财经大学的微博写了篇博文这样说:“老树画画,画的就是自己。一个安静下来的,随心所欲的自己;一个逗自己玩,也逗别人玩的,无为无不为的自己;一个天真浪漫的,调皮滑稽的,书卷气十足的自己;一个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是极其认真地对着自己灵魂说话的自己。这恰真实地传递了老树的当下状态,从喧哗与骚乱的外面世界,回到了自己逐渐安顿下来的内心,正如杨绛先生百岁感言写到的:最后发现,这个世界是自己的,与别人无关。我觉得这是需要用很长时间而且很认真地活过的人才能悟出来的一句话。”
喜欢的老树的画和诗太多:
“不必总是挣钱,可以装作有闲。春风浩荡时候,天天与花缠绵。
早春应作江南游。看尽梅花,新绿柳梢头。醉里闲梦小客栈。酒醒凭栏过云楼。/ 古人常常说春愁。无非相思,装作挺温柔。何如纵身江湖上。烟雨深处弄扁舟。
花儿总会开放,流水自当东流。顺适自然就好,你又何必强求?
玫瑰送罢,红包收了,热闹一场接一场,还挺忙,怎样?片刻温暖,一世炎凉,假装日子挺安详。/驻足残山剩水处,傍一树衰柳,送走了夕阳。谁说独处总寂寞?有个人儿在心上,相随半拉月,同行一条江。
等着发了钱,等到过了年,等到梅花开,我就不上班。我就到处走,浪迹在青山。我就特任性,天天装有闲。——你等着!”
老树,是真正意义上的隐士。是一个在现实中经历过了,活明白了的一个智慧之人,他是在入世中玩儿出世,是在闹市中求仙隐。他的隐是隐于他的藏琼纳玉的丰盈美满的内心世界。心生梅树,暗香盈袖;胸怀美玉,何慕琼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