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于70年代末,应该说是一个和平稳定的年代。但是生活本身依旧是有故事的。是值得回味的。
童年的回忆始终是美好的,缝节假日,总能和表姊妹们一聚。对于我们这些独生子女,那是很值得期盼的。我们家是五朵金花。所以到了一起总是免不了玩些女孩子的游戏,扮公主,扮仙女。珠子别了一头,箱子底妈妈洗好的缎子被面也统统拖出来,倒腾出各种造型,披的,挂的,满地拖着。自我感觉极好。居然有一次我们5个就这样活生生的出门了,把门卫老头手上的烟都吓掉了,大声呵斥:“什么东西!!快回家!!”
这样的奢华被严厉禁止后,我们玩的文明了-讲鬼故事。只要一有机会,几个小头就凑一起,一个个瞪着惊恐的眼睛,相互依偎着取暖,然后开讲。什么害怕讲什么。道听途说,神神叨叨的。往往相聚一日,各人会在未来的一个星期不敢关灯睡觉。很快,这样锻炼口才的机会也被勒令禁止了。
文的不行来点武的吧,为了锻炼胆识,我们又玩起了火。基本上能烧的都烧过了。当然,大人们并不知道。但大院的邻居都认得我们,以至于有几个老人,一看到我们5个小屁孩儿晚上在院子里溜达就问:“又找墙角啦,有什么好玩的,真烧起来吓死你们!”,其实也就是几页纸,或是些小零碎,满足一下好奇罢了。不过这次停手是我们大家自愿的,记不得是哪位表妹带了颗储备已久的蓖麻子,大家兴奋异常,等不到天黑,就在家取了根蜡烛,把蓖麻子放在小刀上烧,大家屏息注视,希望看到什么奇妙的变化,突然,“嗙!”的一声巨响,蓖麻子早已不知所踪,留下了一群吓得嚎啕大哭的我们。至此再没有人提到玩火了。
嘴馋也是大家共同的癖好,其实很多时候不是因为想吃,而是没有玩的,想着法子玩点古怪的。那时候大街小巷都有卖羊肉串的,闻着很香,可惜父母从不让碰,说是很脏。姊妹来了,胆子也大了,头脑也灵活了。一切行动都要精明计划才行。从“偷”肉开始。要把妈妈在切肉的当儿引开,还要找到妈妈的铁丝夹子,还要找到地方安全储存我们串好的小肉串。还要说服舅舅们让她们留下睡觉。最后,要等到月黑风高,父母都睡得很沉的时候,一群老鼠就开始工作了,在煤气炉上滋滋地烤上小肉串,一会盐多,一会盐少,一会生,一会焦,吃起来却是出奇的香!我想一定是肉量稀少吧,居然从没有吃坏过。而且计划的周密,直到现在父母们都不敢相信,在他们眼皮底下居然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中学了,学习的任务也不轻松,那会子也讲究重点。天天做不完的习题,看不完的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偏偏有人兴起了看琼瑶。人手一本,把小说夹在课本里,或是放在抽屉里,自以为老师看不到。结果一个学期,老班没收的书厚厚一叠。你别以为男生不看,我们班有位“情圣”,上的好好的课,他居然看到放声大哭,具体是哪部著作已经忘了。但依稀记得,他为此罚站的搞笑场景。圣斗士,灌篮高手,那更是必须的!
男女仍旧有三八线,相互不苟言笑。不巧的是,我的同桌居然是全校闻名的“二姨娘“。他不仅言行女人味十足,且怀抱一颗极脆弱的玻璃心。可惜了,那时的我竟完全不懂怜香惜玉,偏偏就爱看他着急发嗲。常常有点欺负他的嫌疑,比如有意的把他的笔丢在地上,他会立刻尖叫”哎呀!妈呀!我的笔呀!你真是的,坏死了,怎么能这样对待它呢,你就不能给人家小心点吗?你看,把人家摔坏了吧。。。叫我怎么说你呢?!”然后要摩挲那只笔半天以示安慰,弄得我和我们后排的一起爆笑。更有能者,居然从家里带了个熟的鸡头,用自动铅笔的铅把鸡眼睛撑开,放在他硕大的文具盒里,那一次真是把他吓傻了,他那凄凉的叫声估计今天还回荡在教室里。也把我也吓的够呛。结果这“姑娘"一个多星期没来上课,再来时文具盒都换了。且更加”姑娘“了。我还被老班叫去,说是让我劝他每天吃一个鸡蛋。敢情是因为营养不良造成的?!
十几岁的我们很兴”哥们义气“,虽然我们都是小女子。我的一个好友,人称”碳长(探长)“,人长得黑,可是偏偏喜欢上一个高三的”帅锅“。天天趴在二楼的扶手上看人家在球场上的英姿飒爽。那一个叫痴迷,于是我处于人道,决定要帮她一把。在她的授意下,亲自执笔写了平生第一份情书。内容极龌龊,大概是:你是璀璨的钻石,我是围绕你的彩带还是丝带什么的,为的是与那张贺卡的图片相符。结果全校哗然.当天下午,高三某班几乎全体男生都来我班报到了,都是来看她的。我的好友,王X同学,连同她的绰号一夜成名了!短短一日之内,两个班所有人,只要看到“帅锅”就大叫:”碳长,康康哥来了!!”她总是害羞的低下头,切切地笑。事态闹大了,吓的人家“帅锅”连球也不敢打了。“碳长”倒是很得意,感谢我的努力,关系公开了。但不久,我就被出卖了。老班传讯,我也只能如实招供。好在有惊无险,很快“帅锅”毕业,一切恢复正常。可怜“碳长”的初恋,无疾而终。
也有真“哥们儿”的,初中三年级的时候。隔壁五班不知道什么事情和车棚外的住家发生了矛盾。(好像是人家嫌我们中午人多吵到他休息)。结果对面向我们这边扔石头,五班的同学就向对面扔粉笔,扫帚。结果那家伙气急了,居然有学校大门不走,偏偏要从车棚上爬过来。还要讲究姿态,是跳下来。结果-摔残了。校方去五班调查,没有一个同学说话。全班记大过一次!
这事过后不久,我班出了个“英雄”,我班的学习委,他和同学打赌,说自己可以从二楼跳下去,以为自己是超人.结果这厮就真的跳下去了,然后呢-残了,颈椎骨裂。此人我再也没见过。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