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老上海人要买吃惯的饼干只有地摊上才有
老早,上海人把饼干是作为零食的,是有点奢侈的食物,是在主食之外让人有点期盼着调剂口味的东西。
不像现在有铺天盖地、品种繁多的零嘴,饼干就更多被当作点心,不到饿了又一时没有吃的东西的时候不会想起来去吃。
上海人过去的四大饼干
梳打饼干
上海人喜欢吃的饼干里,梳打饼干是最平常、最普遍会选择的品种。基本以咸味为主,多为正方形和长方形,有的表面还抹上细细的盐。它是发酵过的,吃起来特别的酥松。又因加入了油,饼干显得油润。平时吃梳打,多是当点心,感到口干了,就喝茶水,有时候可以配一点适合垫垫肚子的汤羹,比如白木耳羹、赤豆汤之类。
另外梳打饼干还有个用处,上海人家是欢喜做炸猪排的,炸猪排需要面包粉,把它在猪排表面粘上一层,然后开炸。早些年,面包粉不好买,于是家里就土法炮制,把梳打饼干碾得细碎,当作面包粉。
万年青
很多上海人家里常年备有梳打和万年青两种饼干,口味不同,一家人各取所需。
万年青饼干有“道道”:万年青饼干的一大特色就是它的葱香味,这个葱香味怎么来的?洋葱酥是关键。泰康的万年青饼干里配料之一,就是粉末状的洋葱酥和新西兰进口奶油,成本高、香味也浓。但很多其它饼干为了压缩成本,放的是洋葱水和人造奶油麦淇淋。这些东西外行人很少注意,但口味上会有差别。所以,一些几十年来被泰康“养刁”的食客,再也不肯屈就其它品牌了。
动物饼干
生于上世纪50到70年代的上海孩子,大多数是吃过动物饼干的,就连这一时期的北京孩子对它也印象深刻。有的人如今年近半百还记得当年它卖0.48元一斤,另收6两粮票。这些做成动物形状的饼干,有牛、虎、兔、马、羊、猴、鸡、狗、猪,好象没有龙、蛇、鼠,也没有熊猫,最大的是大象,没有鲸鱼。
吃动物饼干有意思的一点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偏好。有的人先吃有两个以上相同的动物,当它们都成单之后,就拿到什么吃什么。有些女孩子会把喜爱的动物依依不舍地留到最后,有的则把自己的生肖属相末了再送进肚子。
牛奶饼干
牛奶饼干是带有牛奶味道的饼干,不是全是奶做的。吃的时候经常用牛奶饼干蘸牛奶吃,这种吃法是有技巧的。蘸的时间太短,等于没蘸,咬上去还是满嘴脆生生的。假如蘸过头了,那浸湿的部分就会狼狈地掉到牛奶里。火候掌握得好,就可以出到一块干中带湿、奶味更浓的牛奶饼干。
还有一样什锦饼干是上海人想出来的发明。
老早,食品店大铁皮箱里每种饼干卖到最后总有剩余,那些饼干或不足顾客所需要的斤两,或是破损坏了卖相,把它当处理品也没生意。这难不倒螺蛳壳里做惯道场的上海人,把各种剩余饼干倒在一起,拼成一个新品种——什锦果。它如什锦糖,其实就是个大杂烩,是个花色最多的饼干。不过什锦果里总有不爱吃的品种剩到最后,毕竟它是什七什八的不正宗,一般家里也不会多买。
现在超市里的饼干都是价钱很贵,都是洋名字,真的上海人不喜欢。
现在上海人要买过去吃过的饼干,只有到这样的店里才有。
店堂内,只见很多纸板箱整整齐齐地放在桌上,饼干的名称和价格用马克笔手书在上面。饼干是散装的,码齐装在塑料袋里,像买菜一样过秤。
这些散装饼干看上去不似现在超市里卖的包装好的那些,有明确的生产日期和保质期。
店老板是个老人了,说话也实在,“能放多久要看了,如果放在饼干罐头里,在阴凉的地方不容易坏的”。
话说回来,坏不坏是一回事,好吃不好吃就是另一回事了。老人建议不要多买,买回来尽快吃掉,“回潮”了就不好了。这店里的饼干总共有二十种,价格在每斤7-18元之间。
对于那时大多数的上海人来说,泰康的万年青葱油饼干、沙利文的杏元鸡蛋饼干、昌茂的鸡蛋卷等等,都是难得一尝的美味。直到上世纪90年代,益民一厂的华夫饼干“边角料”,还是人们争相抢购的食品。每到冬天华夫饼干出产的旺季,益民一厂门口天天都有人排队买华夫饼干的“边角料”,并且得凭票购买。当时的“边角料”大约是5元一斤,比成形的华夫饼干便宜了近一半。
这老板说,他16岁时自告奋勇去新疆“支边”,待了15年,回到上海后,在46岁那年,1992年,他时髦地“下海”,开了家红玫瑰食品厂,后来开始卖老牌上海零食。
在他的童年记忆里,大白兔、牛轧糖还是“可求”的零食,饼干完全是奢侈品。直到他去新疆,临走时,母亲才下了“血本”花了五毛六分钱,给他买了一斤当时也算挺贵的老苏打饼干,给他在火车上当干粮。结果原本好几天的口粮,因为馋,他只用了一晚上不到的时间就全吃完了。
当时市面上最有名的五家饼干生产商为泰康、益明一厂、益明四厂、康元和茂昌。现在在他的店里,大部分货品都是这些老品牌,总体价格基本在10到20元一斤之间。其中,泰康的万年青、沙利文的老苏打饼干、沙利文的杏元饼干、益民一厂的巧克力威化是“点击率”最高的产品,常常会缺货。有时候万年青饼干换别的品牌代替,老顾客还会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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