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五年的北京巳经有了秋的凉意,我们没有道别更没有说再见,我目送妳离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我默默期盼着下一次的重逢。。。多年以后看辉的信中这样写道。
从那以后我们失联了,我自己象断了线的风筝,飘洋过海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从新开始适应另一种生活。突如其来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都不是我亲口告诉辉的,而他所经历的痛苦我又怎么会知道?再联系上辉已是四年后,我给他的邮简先寄到他父母家,由他们套上信封再寄到辉的手中,通信好象就是个诺言大家都不忍心违背,我从小就不喜欢去解读些什么我自己都不明确的事情,更不会因为别人对我好就理解成爱情,因为好感就是好感,没有发展下去的条件,就只能停留在那个阶段!
刚移民至多倫多时满十八岁以上的成年人,政府每月津贴女士$200,男士$260学习英语长达六个月,我和爸爸妈妈都符合条件,三人加一块儿就是$4000,除了房租和来回车票Toronto-Kingston 比出去打工的价钱高好多呢。在St. Lawrence College 读英语的还有来自台湾的陪读太太们,七十年代的台大毕业生来到Queen’s University 读研究生会是平民百姓吗?唯一的一个单身小伙子,都追到多伦多来请我们家人吃饭,带我们去瀑布玩,我还不是照样没什么感觉吗?那个年龄段是没开窍还是晚熟,我至今都没弄太懂!
一九八七年再回国时辉巳经在天津国际海运,当起了船长来往于天津与日本神户,辉的母亲是天津人,她好像身体不好就沒再回齐齐哈尔,那个辉出生长大的地方,我也就没必要再和小乔见面了,他们夫妻打仗的事和辉对我的感情都是伯母告诉我的,毕竟事过境迁彼此都有了自己的家庭,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我去过塘沽上过辉的货轮,一个庞然大物停靠在码头,船身有多长载货量是什么吨位,这些我统统不懂耶。只知道三十岁的船长肯定不多,运动员出身的人转行当船长,跑的还是国际线这在八十年代,算是个人物了吧?他的Yamaha 400cc 动静也不小,我坐过一次也没有心跳的感觉啊。
是婆媳关系难以协调,还是辉的工人家庭出身,让小乔根本没把婆婆放在眼里,反正夹在中间的辉左右为难,还好他的工作是出海,奔波在天津与神户之间,有很多赚钱的机会,能够在短时间内把家人从黑龙江安置到天津,送弟弟去日本留学,没有冒险精神的人是做不到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们大连家里挂的结婚照,辉依然是穿军装的。也就是说乔千金是陪着辉从高峰跌至谷底再回到高峰的,她应该知道那些年辉的所有事情,原谅自己的男人在男女关系上犯错误,甭管婚前婚后没有很深的爱情恐怕是难以做到的,而我的出现无疑是火上浇油了。但是她也看出辉是一只潜力股,搬到天津后不久就給辉生了个女儿,这个全家人都以为的长孙女儿,多年以后谜底的揭晓,还是让我惊叹不已的,情种的一生虽短暂,他每一处的拐点都让人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