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梗概:上市股份公司应天集团总裁楚林突然如被劫持般地从他的亲朋好友和他婚期在近的苏媛视线中消失,他的几个中学时代的挚友开着车疯狂地在全市范围内寻找着他。因为在此之前,楚林和已经病入膏肓的原枫岗中学副教务长沈亚萍在她的病房里有过一段私人间的谈话。而这段谈话和一个叫顾菲的女生有关,因为这段谈话将揭开隐秘三十年之久的顾菲死因的谜团。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和死神赛跑的接力,因为他们的好朋友楚林虽然是一个商界奇才,但因为幼年的经历有着巨大的心理缺陷,而这个沈亚萍是一个以一本青少年心理学方面的畅销书《初次》而闻名全国的聪明并攻于心计的女人,及其善于观察和利用人的心理弱点。这个拯救的夜晚也一点点揭开了在三十年前围绕中学校园手抄本事件的那场生离死别的爱情故事。
楚林又抹了一把嘴角新洇出来的血水 ,躲开顾菲迎面而来的目光平静地回答道:“我们是朋友,我不能让他们轻看了我们的友谊。”
当任重远、杨战、肖毅在西峰翠谷墓园的停车场一筹莫展的时候,应天集团总裁楚林正坐在位于城市远郊冶金技术研究院家属院的一个花坛旁, 他此刻的目光正被文化广场的另一侧草坪上练习圈操的几个女孩子吸引,楚林想现在这种圈操在学校里很盛行,不过看她们在技巧的娴熟程度上有点象业余体校的队员,楚林知道业余体校其实对培养的选手要求是很严格的, 比如身材,尤其是腿部的比列,一般上要比其他的孩子们相对长出来一些,而那时在林溪小学的顾菲在身材比例上就具有这几个女孩子的特点,而且她因为这个优势在跳皮筋时总能胜出,因此还被嫉妒她的女生起了个外号。
楚林由此想到真正使他们从一对共同观影的朋友到成为挚友的原因,恰恰是顾菲的这个外号,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在同龄的女孩子里发育较早的顾菲身高腿长,这使她在当时女孩子们最盛行的跳皮筋的游戏中,总是轻而易举地每每胜出,有一次输急了的班长鲁雁红充满妒意地给了顾菲起了一个外号:鸵鸟。并用讥讽的语气说道:“你看她那双腿,多象鸵鸟,人腿哪有那么长啊。”
而作为和鲁雁红关系紧密的王胜军自然而然担负起把顾菲的外号传播开来的使命,那一天放学回家的路上,王胜军和陈振,邵宝志等几个男生起哄般地鸵鸟鸵鸟地一路叫个没完,本来顾菲装着没听见,不想和他们一般见识,可是他们却得理似的音量越来越高,陈振几个人还跑出路队,学者鸵鸟一颠一颠奔跑的样子引得队伍中的女生发出阵阵笑声。忍无可忍的顾菲走到王胜军面前厉声质问道:“你说谁是鸵鸟,有种你再说一遍。 ”
王胜军赖不唧唧地说道:“谁是鸵鸟谁知道,反正我不是。”
陈振也故意弯下膝盖到:“我也不是,我腿没那么长,我也不是。”
邵宝志、欧立等几个男生也在一旁随声附和。
顾菲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声色俱厉地说道:“告诉你们,我忍了你们多时了,从现在起,我看你们谁还敢叫一声鸵鸟。”
王胜军突然走出队列,一直走到队伍的前面一把拽住楚林的衣领,阴险地说道:“楚林就敢,楚林,你叫一声鸵鸟,我就放了你。”
顾菲赶上前一把打掉王胜军拽住楚林衣领的手,气愤地道:“谁让你出列了,回去。”
王胜军挑衅地说:“顾菲,你信不信,今天楚林会叫你一声鸵鸟。”
顾菲推了一把王胜军:“我不信,你给我回到队里去。”
王胜军冲着队尾 一挥手,邵宝志和欧立就从后面冲了过来,一人撅起楚林一条胳膊把楚林推向路面的一个沙堆,顾菲刚要冲过去,却被陈振和常昆玉等4 个男生组成的人墙挡住了去路。 顾菲从这迅速形成的阵势中立即明白,这一定是王胜军他们事先就已经预谋好的计划,因为他们知道从和顾菲关系不错的楚林嘴里说出鸵鸟两个字最能引起负面效果,顾菲痛苦地意识到,楚林今天将会凶多吉少。
楚林被邵宝志和欧立架到沙堆前,楚林的内心马上被恐惧占据,他心里明白,邵宝志和欧立是王胜军平日里的御用打手,在这群人里下手最狠、最阴。王胜军从背后揣了楚林一脚, 命令道:“快点叫鸵鸟,你今天要不想找死就给我快点叫。”
楚林甩了两下肩膀试图挣脱邵宝志和欧立两个人,但这一举动马上激怒了王胜军,王胜军上前一脚把楚林揣倒在地然后和邵宝志、欧立两个人把楚林的脸顺势摁进沙土里,楚林还来不急回味刚才那一脚在臀部留下的巨大疼痛,就马上被突如其来的黑暗和窒息吓懵了。成年工作后的楚林有一次在观看好莱坞的警匪大片时,看到黑帮打手把受害者的头摁进鱼缸那一幕,他马上条件反射般地一时无法自然呼吸,少年时代的那一刻恐惧象隐藏在身体中的病毒那样顷刻间发作出来。
当楚林的脸被王胜军拽出来的时候,他的头发,脸上粘满橙黄的沙粒,看上去就象是一个刚出母胎的幼狮,毛发和羊水粘在一起的幼狮。楚林一边喘着气一边不住地往外吐着嘴里的沙子,恐惧和惊吓让他身体不住地发料。
“快喊一声鸵鸟,喊完就放了你。”王胜军又揣了楚林一脚。
楚林声音低沉地在嘴里咕噜了一声鸵鸟两个字,但显然这个音量只有王胜军他们三个人才能听到,王胜军大声命令道:“大点声,让大家都听见。”
楚林刚要再次张嘴,他看到此刻的顾菲正发了疯似地推搡着陈振他们组成的人墙,并且拼命地左右奔跑试图绕过人墙向楚林施救,而平时衣着整洁,注重自己仪表的顾菲此刻发髻凌乱,衣扣在撕扯中几乎全部掉落。楚林把刚要喊出的声音收了回去,再次闭嘴沉默。
王胜军骂道:“小丫的,你今天就是找死。”
楚林的头再次被摁进沙土里,这次的时间比上一次更长,等楚林再次被提起来的时候,楚林听见顾菲的喊声:“你们放开他,你们现在放开他,我就不告老师。”王胜军他们依然架着楚林。
顾菲又再次向这里喊道:“楚林,你就喊吧,你就喊一声鸵鸟,你喊我不怨你。”
筋疲力尽的顾菲在喊叫声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哭腔。楚林隔着人墙望了一眼顾菲,顾菲双手插着腰,奔跑后急促的喘息让她一时直不起身来。而此时的楚林不能回答顾菲,他要抓紧这点宝贵的时间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因为他知道他将很快地被再次摁进沙堆里。楚林向顾菲摇了摇头,顾菲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因为她知道此时楚林这样做将面临着什么。就这样楚林的脸被一次又一次地摁进沙堆,每一次都伴随着王胜军骂骂咧咧的声音:“小丫的,够他妈宁的,我今天就不信啦。”
楚林脸下的沙土在一次又一次的挤压中变得越来越坚硬,直到楚林感到自己的牙床已经搁进和沙土间已经没有余量的唇腔内壁,楚林顿时感到嘴里一阵咸腥,等他的头再次被提起来的时候,一口和着沙土的鲜血被楚林吐到地上,邵宝志叫了一声:“这丫的嘴里流血了。”此时楚林的嘴角还挂着一丝残留的血水,王胜军示意了一下,邵宝志和欧立这才放开了楚林。
看到楚林嘴角上的血水,陈振他们几个负责搭人墙的孩子也停了下来,顾菲趁他们一愣神之际,推开人墙向楚林冲了过来,楚林抹了一下嘴角的血,但他的嘴唇因长时间缺氧而显露出象茄皮一样吓人的紫色,而内侧受伤流血的下唇也迅速肿胀起来,顾菲一把抓住楚林的肩膀摇着楚林道:
“你怎么这么傻啊,你叫一声鸵鸟他们不就放过了你吗。”
楚林又抹了一把嘴角新洇出来的血水 ,躲开顾菲迎面而来的目光平静地回答道:“我们是朋友,我不能让他们轻看了我们的友谊。”
顾菲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眼,一行泪水从她的长睫毛下滚落出来,一点一滴打湿了刚才在撕扯中翻露出来的衬衣衣领。
那天楚林被顾菲带回了自己的家,因为他们家的邻居陈叔叔是院里 医务室的大夫, 他给楚林上了一些止血和内 敷的药, 楚林伤口的血止住了,但下唇依然有些肿, 顾菲的爸爸跟着陈叔叔一起去医务 拿冰块, 冰块是当时用来消肿的一种简易的方法。
顾菲看着伤痕累累的楚林,心里充满了怜爱和内疚,因为楚林今天是为了自己的缘故被王胜军他们所伤。 她突然意识到楚林从受伤开始到现在居然没有哼过一声,顾菲关切地问道:“疼吗。”
楚林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顾菲叹了一口气, 她发现楚林的外衣在刚才和王胜军他们撕扯中,破了一个大口子,就说:“来,脱下来,我给你缝一缝。”
“你会缝吗。”楚林充满疑惑地看着和自己一样大的顾菲。
“怎么不会,我爸爸的衣服都是我缝的,我手可巧了,保证回去让你妈妈看不出来。”
顾菲不容分说地帮楚林脱下上衣,然后找出家里针头线脑开始忙活起来,她一边缝着衣服一边对楚林说,得想出一个办法,让他们以后不再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