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兰眼睛看了一眼欣愉,眉毛扬了扬:“大概我记错了,我怎么觉得我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Anyway, I am David. Nice meet you.” 大兰眼睛主动伸出手。
“Xin, nice meet you too”。欣愉礼貌地轻轻握了一下大兰眼睛的手。
就这样,他们开始聊起来,David 是第三年的博士生,个子高高的,金色的卷发,一双地中海一样蓝的眼睛,欣愉被他的眼睛迷住了,她见过很多种蓝眼睛,他的是那种蔚蓝大海的颜色,一看他的眼睛,欣愉就有种沉浸在海洋中的感觉。
“你也是博士生吗?读什么专业?”
“我刚开始做博后,医学生物”。
“我是学人工智能的,也可以用到医学生物上的,留个联系方式,说不定我们可以合作一下”
欣愉把自己的邮箱号给了他,他给她留了电话号码:
“有事打给我”。
肖军回到北京后,一直闷闷不乐,他在一家中英贸易公司做一个部门的经理,这次他要在北京分部工作半年,现在四个月过去了,他越来越想赶紧回英国去,回到欣愉身边。
公司里有上百号员工,在北京,能工作在这种合资公司的员工都被称为白领,公司的办公地点在朝阳区,隔窗可以看到中央电视台的方型建筑——大裤衩。公司给他提供了免费公寓,他周末就回家看看父母。
刚回来那阵子,他有些不习惯,在英国学习工作了几年后,他发现自己有点不适应北京了。先说空气,天天雾霾,喘气费劲,穿的衬衫必须每天换,穿一天领口己经脏的比在英国穿一周的还脏,鞋子更不用说了,在英国皮鞋很少擦的。
人事关系也是让他蒙圈,虽然他只是半年的代经理职位,上面的CEO,下面的小职员,弄不好就把谁得罪了,干正事的时间不多,每天忙着人事关系,谈个项目要喝几顿酒。
最让他受不了的就是公司里那些每天盯着他的年轻女人们,上班的头一星期,他就被两个女孩儿泼了两次咖啡。
第一次是他的助理,挺标致的女孩儿,做了咖啡给他,本来放桌上就可以了,她偏偏端到肖军面前,微笑说:
“我做的,您偿一下,看合不合口味,不好我再做”
然后,详装没站稳,往肖军怀里一扑,幸亏肖军反应敏捷,一手扶住了她,也躲开了那杯滚烫的咖啡,否则,洒在重要的位置,肖军想,没准断子绝孙了。
第二次是在走廊上,挺宽的走廊里就他们俩,一高个细腰女孩端着一杯咖啡,看他走过来,点头道:
“经理好”,
然后,脚一别,整个人倒向肖军,肖军忙扶住她,她顺式扑倒在肖军怀里。肖军忙把她扶正,那杯咖啡洒在了肖军的鞋上,女孩儿忙用娇嫩的声音道歉:
“实在对不起,我给您买双新鞋吧”
肖军哭笑不得,心想,这种电视剧的画面太俗套了,想学邓文迪,也要看对象,我又不是巨富老头子。
他把跟欣愉的合影放在自己办公室桌上最显眼的地方,想告诉那些用心计的女孩子们自己己经有女朋友了,可事得其反,当大家知道他的女朋友在英国时,那些女孩子们忙的更欢了:
“经理,下班打球“
“经理,下班吃饭”,
……
肖军经常约大学同班同学也是他最好的朋友出来喝咖啡,边喝边聊此事,刘洋,一位上海小哥,操着上海口音的普通话:
“肖军,你听我讲”
“你现在这个条件是典型的高富帅,而且你还在英国,女孩子嫁了你,就什么都有了,所以,你晓得,她们会拚命把你搞到手的”
“还有,她们知道欣愉在英国,你嘛,一个人在北京,情感空窗,这是她们最好的机会呀”
“还有,现在的小姑娘现实的不能再现实了,她们根本不在乎你有没有家,有没有老婆孩子,只要她们能得到她们想要的一切,会奋不顾身的,你晓得吗!”
“有个词形容叫“生扑”,
“我想明白了,我不会跟任何人纠缠,我要一个人享受生活,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不认识的男女要扯到一起,还要扯一辈子,而且永远也扯不清。”
“看我爸妈吵架到离婚,我一点都不觉得结婚有什么好,生了我,又送去给外公外婆养,我想,我们家到我这儿就是最后一代了。”
“我那天路过民政局,门口排长长的队,据说,离婚比结婚的多,还有,你看我们班同学,有两对刚结婚就离了,有意思吗?”
“你就是太自私,不想去给别人当牛做马”,肖军回怼刘洋。
“你说对了,一但跟女孩子谈恋爱,一切都要随了她,哄她开心,给她拎包,还要去哄她家人开心,赁什么?,我一个人过蛮好的。婚姻就是个紧箍咒,现在人们对婚姻对家庭的态度变化太多了,在上海,我高中同学中,没几个结婚的,大龄单身的人越来越多了,我觉的这样蛮好的,一个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刘洋是典型的不婚主义者,有着上海男人的典型特征,还是个暖男型,做家务比女人还细心,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有滋有味。
“不过吗,话说回来了,你跟我不同啊!你还是要好好同欣愉好下去,现在,像欣愉这样的女孩子越来越少了。“
提到欣愉,肖军心里就不是滋味,他没有跟刘洋说自己跟欣愉的现况,他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事。从分手到现在,快两个月了,他几次想打电话给欣愉,问问她的情况,但又怕欣愉不理他。想发短信,又不知说什么,现在,他唯一盼着这边的工作到期,可以回去英国,可以陪在欣愉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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