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 (53)
2015 (70)
2016 (66)
我插队时的巴盟牧区大队里,懂医术的有三人。
一个是队长的小姨子,30多岁长相秀美,常常提一个有红十字标志的药箱。小姨子算正牌赤脚医生,参加过旗(县)医院的培训,药箱里的医药也是大队支出,可是没人把她当医生,找她仅是为了方便领取些常用药而已。
第二个是经营菜园子的老王头儿。这人背景很复杂,早年是北京大中药店的学徒,40年代初到南方采买药材,不知怎么当了游击队(新四军)。再后来被俘在敌伪处服役。他能存活下了已属不易,自称没有文化。一般不给人看病,非常熟悉的老人朋友才肯出手相帮。
最后一个是真正的兽医“蒙古大夫”斯琴多尔吉,大家叫他斯琴。斯琴不仅给牲畜看病,如果必要他也给人看病,是大队里公认最有本事和经验的大夫。
斯琴耳聋,戴一副助听器。那时的助听器有一个铁皮香烟盒那么大,他不装在衣服口袋里,而是放在帽子里,戴在头上。由于斯琴耳背就不大爱说话,总是表情严肃的样子。
春天“倒场”前,斯琴指挥大家给羊群驱虫。他用水桶调制蓝绿色的药水,我们大家用酒瓶子盛到三分之一处,给羊灌下去。第二天他还要查看羊粪便,如果驱虫效果不好还要返工。
那年秋天我是真正见识了一回蒙古大夫斯琴的手段。老知青小胡和我被安排看护队里的草场,一天小胡骑乘的白马突然生病了。白马不知吃了什么草引起涨肚,眼看着肚子越涨越大,马儿口中喘着粗气,浑身哆嗦。傍晚时分,白马终于站立不住,卧下身去。
听说马涨肚是非常疼痛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卧下身去。马卧倒后如果没有当场死亡,也坚持不了几个小时了。小胡急急忙忙把斯琴找来救治。
那马一见斯琴,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斯琴给马灌药打针,用一根大粗针在马胸部扎入放血,白马都老老实实地忍痛配合。斯琴让我们把白马拉起来,自己钻到马肚子底下,用头顶着马肚子“按摩”。这是蒙古大夫的绝活儿,他的头可以察觉很多信息,用力准确到位。十几分钟后,哧溜一声,白马放了一天里的第一个屁。。。马儿得救了!
这里也给你全家拜年,祝你猴年健康快乐!
这位是神医!马和狗都是聪明动物,教练兄描绘的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