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的朋友
老刘有一个朋友,他在老刘的学校做交流学者,人长得清秀英俊,身材高挑,年龄正好三十岁,他一个人住在学校旁的公寓里,刚来的两个月, 每逢周末都要到老刘或其它中国人的家里蹭饭,他人挺勤快的,而且嘴巴甜,又都是北方人,可以说口味和大伙一致,大家聚餐都少不了他。
因为是交流学者,所以孤家寡人地在这边生活,几个中年的教授夫人常开玩笑地问他,"有没有视频和爱人亲蜜呀?在加拿大叫小姐可是违法的。"他总是嘻哈地躲过话题,赞美夫人们的手艺和穿戴。
六月的公园,依然鲜花遍地,气温不高不低,今天是周末,三家教授又都聚到这湖边的公园,男人们忙着清理烧烤的炉子,把冷藏箱从车里搬过来,夫人们把两张野餐桌拼到一起,铺上餐布,开始摆上饮料和水果,小孩子们驱赶开海鸥,在树下的草地上扔飞盘,刘金河也加入争抢的行列。
二兰子今天把一个美发化妆的预约推给了小潘,所以她可以全身心地享受这美好的夏日周末,陪老刘和儿子一起玩。
桌椅摆放停当,三个教授夫人坐下来,每人一杯自制的柠檬冰茶,二兰子问,"今天小韩怎么没来?是不是一放假就跑回国了?"两个教授夫人彼此望了一眼,然后扑哧地一声同时笑出声来,"你不知道?你真不知道?还是你真不知道?"二兰子说,"不知道什么?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到我家吃饭了。""那你的刘大圣人没说过?"二兰子有点急,但依然忍着,"求求你们了,快说怎么回事!我家老刘从不八卦的。"
"那我们也不八卦,我们好赖也是教授夫人呀!"
二兰子说,"好了,叫你们姐姐了,肯定有什么事,快,小声说。"
其中一位终于绷不住了,"好了,告诉你吧,小韩和一个留学生好上了。"
二兰子这下惊讶了,"他,他结婚了,有妇之夫,怎么可以?"
"加倍兰,你小一点声,把嘴巴闭小一点,让你惊掉下巴的在后面呢。"
二兰子举着杯子,表情收敛一点,尽量表现得饱经世故。
"小韩的国内爱人来了,这个留学生去堵小韩的门口,什么真爱呀,什么志同道合呀,告诉小韩的爱人,小韩爱的是她。结果怎么着?"
"结果怎么着?"二兰子问,"小韩的爱人告诉她,谢谢你陪他渡过寂寞夜晚,我如果付钱怕你惹上官司,只好就此别过!一甩门,把留学生关在门外。留学生哭着走了。"
"那小韩有苦要受了?"二兰子颇有怜悯之意。
"NO,我家老公问过小韩,小韩说没事儿,他爱人只问他动没动心?没动心,注意安全!"
"这也有点儿太那个了吧?"二兰子想不出合适的词。
"你想说小韩爱人太思想解放对吧?"
二兰子不住地点头,"对,是那个意思。"
二位教授夫人略为沉吟,又说,"其实我们觉得小韩爱人太缺德了,怎么可以纵容丈夫这么做,要体谅丈夫的欲火难耐有好多办法,不可以坑害其他人。"
"小韩可以去风尘之地,不可诱骗良家妇女。"一位补充。
二兰子说,"无论是小韩,还是他爱人,还有那留学生都不对,婚姻就是婚姻,不可以有任何婚姻以外的那些事儿。"
二位教授夫人看着二兰子说,"我们都忘了,你是有信仰的人。"说完彼此笑了。
二兰子早已习惯了大家拿她的宗教信仰开玩笑,就连自己的妹妹有时都逗她,"姐,给我祈祷祈祷呗,让我中一次六四九乐透大奖。"二兰子总说,"今天晚上我就给你祈祷。"
愉快的周末消遣,总能让孩子和大人玩得筋疲力尽,然后迎着夕阳,开上回家的路。
路上,二兰子问老刘知不知道小韩的事,老刘说知道,老刘又补充道,"小韩的事不是我能理解的,我的道德观世界观人生观里不容许我有此种想法。我顷向于挞伐而不是支持。"二兰子说,"我也是不支持。"二人举手相击。
夕阳下,树叶熠熠地发光,长满绿叶的树木夹护着一条长长的大路,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益加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