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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配,支边支教,出国和出国支边支教

(2013-08-29 17:21:59) 下一个

每次暑假结束后,告别伟大的祖国,坐在飞机上,盯着别人座椅后面我眼前的小电视和上面的小飞机发呆。白白的小飞机趴在绿油油的陆地上一闪一闪的有些刺眼。 

飞机从北京起飞,眨眼间就出了关。飞跃长城时,我想到了孟姜女。2000多年前,下面她的丈夫肯定正在挥汗如雨。飞机飞越太行山时,我想起了革命老区,下面曾经是硝烟弥漫过;进入蒙古乌拉尔汗时,我想起了林副主席犯的事儿,不禁一声叹息。当年蒋委员长闻讯也叹息过,据说还流了泪,不过他老人家没有像我此时此地在现场上空,触景生情。想想林副主席也是打下了半个江山的元帅,为何落得如此下场,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错,当年有没有人想过这个问题呢?接着就是西伯利亚,空空旷旷的上面有几条河流,在千米上空的我都感到了寒气逼人。这又勾起了我对年少时看过的前苏联小说电影的一些回忆。九英寸小的电视机,黑白片子,对比度特别强,上面的人都是大义凛然,轰轰烈烈的,特悲壮。当年保尔柯察金是不是就是在这下面冰冻的土地上雪中奋力挥锹修铁路时再次偶遇资产阶级小姐冬尼亚并与之决裂的呢?飞机飞过辽阔的西伯利亚,进入俄罗斯本土,云层下面是不是红场啊,我们父辈向往的圣地。“亲爱的,一切都会有的,面包会有的。脑海里回响起瓦西里的这段激励了几代中国人的豪言壮语。我仿佛又回到了30多年前,坐在奶奶身边的小板凳上的我,和小伙伴们一起,在邻里间的空场上,仰望着北京夏日的星空。露天电影的大屏幕上,瓦西里正在拥吻他的妻子。感谢上帝给我指引到了英伦,让我在穿越欧亚大陆时能俯视历史,抚今追昔,浮想联翩。如果我向东去了北美,穿越太平洋时,我能想到什么呢?美丽的夏威夷?珍珠港事件?爱斯基摩人的冰房子?还是印第安人的祖先穿越阿拉斯加时的马队?那些似乎都和我不沾边儿。 

飞机穿越欧亚大陆,越过英吉利海峡,还要一直往西飞,继续飞跃诸岛,一直到欧洲的最西边,一万公里的路不能再飞了,再飞就要飞出地图了。小时候接受的二战欧洲战区的历史教育甚少,只知道抗日战争,所以飞机飞越诺曼底时没有什么震撼,这个时间段儿我基本是在睡觉。当然这中间通常我要下10个小时的大飞机在巴黎或是阿姆斯特丹换一个小时的小飞机。下2个小时的长途车上10分钟的计程车,因为太远了都没有直达的交通工具了。 

在古代,人要犯多大的罪,惹多大的祸,摊上多大的事儿,要多少次头悬梁,针刺股通过科举考上高官然后又怎样地呕心沥血忧国忧民才能被发配到这么远的地方,也许相当于现在的死缓吧。就是这么远的地方,十几年前,年轻的我放弃了国内舒适的生活,让人羡慕的工作,告别了亲人,响应心灵的召唤,哭着喊着地来了。在古代这叫发配,在毛泽东时代这叫支边,在现代这就叫出国。共同点是都是背井离乡,都是‘哭’着‘喊’着的。但是,我去的可不是华盛顿纽约伦敦的繁华国际大都市,我当时的情况基本是出国支边支教。现在的基本情况是拉家带口的想返城的北京女知识中年。看着周围人纷纷海归返城,尽管有时候也有些按不住寂寞,但我仍依旧快乐着扎根边疆志在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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