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将生活文学小说化,谈天下可笑之人事,请勿对号入座。谢谢!)
西汉张良和陈平,耍尽诡计阴谋,明哲保身,好象保住了自己的脑袋和富贵。翻开《史记》,看看他们的后人如何:
1.
孝文帝二年,丞相陈平卒,谥为献侯。子共侯买代侯。二年卒,子简侯恢代侯。二十三年卒,子何代侯。二十三年,何坐略人妻,弃市,国除。
2.
(张良卒)谥为文成侯,子不疑代侯。留侯不疑,孝文帝五年坐不敬,国除。
古文和我写的作文一般,荒谬地难懂。司马迁说的“子”,不知是陈平的儿子还是孙子。我若理解得不错,陈平家族击鼓传花三次之后完蛋;张良家族官二代即到头。历史上皇帝比法大,这些侯N代怎么获罪,具体罪名如何,什么 “坐略人妻”和“不敬”到底是啥,并不重要。皇帝权臣足够钟爱你的话,一句“莫须有”,你杀人抢亲乃至篡位,都可以既往不咎。
陈平和张良不是两个孤立的案例。司马迁编的诸侯年表,诸侯能混过几代的,凤毛麟角。这些事实,让很多以为自己发达就千秋万代的贪官婪商们,不知作何感想。侯是多大的名利?曾国藩灭太平天国,才封了侯;飞将军李广出生入死戍守边疆,令敌人闻风丧胆,皇帝多次嘉奖其功勋,却终生未得封侯。故而,现代人囤积NNN套房,捞个局长厅长,日进斗金,得意忘形;却不知离封侯还差NN节,金钱地位比臭鸡蛋还脆弱,愚犹可及。皇帝家族也有败亡得快的,但能耗十代八代的比较多,比诸侯的国祚长,难怪大家争着做皇帝。
没有富贵,生活固然艰辛,但未必没有快乐。人世无常,富贵往往是败亡的开始,而败亡恰好又是富贵的开始。 人生无须狂喜狂悲,知道进退,是为根本也。
小学同学肖大王和我是邻居。我学习比他好多了,他只考上大专。我考上了著名的京懿湄大学,后又到M国名校拿下博士,却混得年收入四位数,拿不上台面比拚。上次出差北京拜访老朋友梅夫人,她象发现新大陆似的对我说:“你不知道吗?肖大王现在有NNN套房,年收入八位数,比你强多了,没有想到吧?”嘿嘿,龟坛名著《十万个为什么没有想到》又可以多收集一条记录。
听完梅夫人的说话,我民族自尊心受挫,强颜微笑道:“糊涂夫人象很多神州学者那样,自称学贯古今中西,当然聪明过头,不可能没有想到。陈平的儿孙没有撞上南墙之前,很多观众也对我说:‘垃圾人陈平封侯了,没有想到吧?’”显然梅夫人没有听懂我的弦外之音,我干脆挑明:“无论一个人如何成功,都是暂时的。倘若我很想攀比,应该这么措词:肖大王暂时比糊涂夫人混得好。不过,这个‘好’字,仅仅局限于‘钞票’一个方面。其他方面如何,将来如何,Who Knows?我斗胆预测,他升天之日,不会比我多带走五毛钱。既然是暂时的,值得一惊一咋乎?”
群众对贪官痛恨入骨,大可不必。群众自称眼睛雪亮,其实大多数不是睁眼瞎就是白内障。不少群众如果获得做贪官的欢喜机会,立即高兴得满地打滚,所以,他们的痛恨,纯属多余。群众和贪官在同一个低级的认知水平上,彼此彼此,何必装腔作势显摆正义?欲伸张正义减少贪污,恐怕要推动司法独立。这种推动工作没有炒房炒金好玩,有几个群众愿意去做?我就懒得去痛恨贪官,无他,因为我真不想做贪官。贪官憨愚到极点,我实在恨不起来,相反,我可怜他们。
我七年前去过一个贪官家里作客,绝对的豪宅。客厅墙上挂着一幅出自名家的国画,据说那时值一千万。现在这个贪官已经锒铛入狱多时,不知道那幅画是否已被收进人民博物馆。以那幅画为例,贪官拥有它,珍藏它,实际上不过帮群众暂时保管而已。各国的文字似乎都有现在时、过去时、完成时、将来时等等,我认为应该加入一种新的时态:暂时时。增加这种新时态,从娃娃教起,可以减少一些贪污犯。当一个人发现一切都是暂时的,都是过眼烟云,或者可以少贪一点?
那种帮保管珍宝的贪官并不足虑,就怕某些愿意把宝贝带进棺材的。比如明朝著名的贪污犯崔呈秀大王。知道捉拿他的官差即将来到,崔大王把什么宝玉宝瓶宝杯通通砸烂,啤酒肚灌下无数名牌酒精,烂醉壮胆,成功地自杀。官差捞不到宝贝,将他戮尸出气。但死猪没有痛感,崔大王人生无憾。崔大王这种贪官破坏性极大,非常难以防范。我可怜崔大王之际,有点恼火他糟蹋天物。幸好这种患有“与珍宝同归于尽症”的贪官,并不太多。他们愿意毁坏文物,实际上无所谓。那些珍奇古玩,跟洗脚一样玩物丧志,全部毁掉,对国运没准还是好事情。斯巴达视金银宝贝如粪土,在古希腊世界称霸500来年,令人称奇。
杨大王的建言使我决定离开龟坛。在龟坛最大的享受,就是跟某几位自诩长青藤毕业生的大王辩论。看着他们满嘴喷醋胡搅蛮缠,我捧腹大笑,享受到难得的幽默,这也是我最舍不得龟坛的地方。我会继续乱写东西练手,保持武艺状态,酝酿五年后的哲学课题。不曾想WXC博客设成“关闭”的话,几个朋友无法进入讨论。也罢,干脆改作“开放”,只要不作公告,就不算违反“不公开评论”的许诺。跟龟坛某些大王讲承诺,无异于对驴弹琴。龟坛不去,写作不止,哈哈。
杨大王最近应邀到知名学府赖丝大学办讲座,我特意抽空前往,虚心旁听。我在美洲军区的司令别墅,设宴盛情招待他。频频碰杯,闲话渐多。我十月份要到Y南访问,准备帮公司在那儿设一个据点。Y南人倔强惯战,历史上让M国和Z国的精锐部队吃尽苦头。睿智的董事会不似某些网友那么自大,一点也不敢轻视Y南。考虑到我是五大军区司令里面唯一打过恶仗的,便点将派我前往。我向杨大王说出我要写《笑谈Y南行》的计划,准备讨论国家周边环境。我国四周大小国家众多,个个虎视眈眈,尤其是北方那个最大的邻居。
众所周知,广大群众容易跟风,发一点小财之后,对E国立马不屑一顾。这种靠讪笑其他国家获得满足的遗传病,我也不知道什么灵药才能治好,时感迷茫。我没有这种讪笑病,清醒地知道E国伟大,坐拥无边无际的资源,是一个令战略家敬畏的超级大国。发财与否,跟国家强不强,并非完全的正比关系。搞经济做买卖,基本双方各有斩获。你买了澳洲的矿石,澳洲拿了你的钱,你掠夺了一点东西没有错,但付出的代价不菲,收获太小。
古罗马的庞培和凯撒,还有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和蒙古的霸都大汗,近代的E国和M国,做的都是单赢买卖:征服幅员广大的地域,捞回数不清的真金白银,举国分享。我们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情?尤其是公元1000年之后,我们自己倒被外族吞并两次,被抢走数不清的财宝,当了几百年奴才。幸好外族的成功跟世界上所有成功一样,不是永恒的。这些外族踏上我们的地盘,学会错综复杂的洗脚,最后洗到灭亡,把自己的家当也顺带送给了我们;好象我们反而赚到了,相当走运。
总之,E国过去的几百年,文治武功,开疆拓土,稍有挫折,元气尚在。钱这种东西,来去如雁,说没有了就没有了。反倒是E国人的真金白银,不管兑不兑现,地盘还在就跑不掉。读过E国历史的人,没有几个不惊呼其坚强博大,轻视它的人,多半出于无知。
我自以为对E国了解得透彻,所以才准备在《笑谈Y南行》中大写一笔。杨大王谨慎地说道:“你对二战、蒙古占领E国、亚历山大打败拿破仑知道一二,但你要写E国,必须慎重。”我知道杨大王精通东西方二十四史,不敢怠慢,立即请教。杨大王婉转地说道:“我不怀疑你的写作能力,但如果对这三个专题作点调研,你或者会写得更加精彩。第一,斯拉夫人的民族性;第二,蒙古统治E国的两百多年,对其民众思维的影响;第三,叶卡捷琳娜二世比武则天还犀利,不能忽略。”我听完脊梁直冒冷汗,对杨大王拱手称谢。
我在龟坛与世界观不同的大王辩论,白蜡杆长矛刺痛了对手,他们劈头盖脸扔过来“娼妓”的大帽。假使辩论对手被逼到靠满嘴脏话保持可怜的尊严,基本上说明他们已经输光。我是传统保守的良家妇女,开始对“娼妓”大帽觉得有点难堪,但继而哈哈大笑。
若你想骂人,正常情况下,不说反话的情况下,你会用褒义词吗?譬如,你骂对方漂亮、英俊、聪明、开朗?当然不会。在传统年代,“娼妓”乃贬义词,今日?这是一个褒义词。众所周知,笑贫不笑娼,已经成为社会共识。很多现代大学毕业生,因为做不成娼妓二奶三爷,伤心绝望而堕落轻生,不在少数也。我不敢宣扬这种新闻,生怕影响到统计局的平均寿命数据。
社会是发展变化的,这种变化神奇到改变了老祖宗几千年沉积的道德标准。以前,良家女子都尊称小姐。现在到街上喊一声小姐试试?你不被乱棍打成脑瘫才怪。我们都是渺小的草民,不可能跟社会抗争,只有适应它。在老家,如果你指控对方是“穷人”,那才真正击中要害。我在多场国家级辩论大赛中,正是抓住这个关键,忽视事实地一口咬定对手穷,没有钱;对方民族尊严受到极大的伤害,气得昏倒当场送进人民医院急救,我轻松拿下冠军宝座。
著名Soccer队何必花那么多冤枉钱聘请洋教练?我愿意收费五毛指导他们:再战T国,球都不必再踢;只须围住T国球员嘲笑他们贫穷,我们的观众也配合起哄揶揄,对手肯定气得不停地将球踢进自己的球门,让我们888比零获得胜利。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老祖宗提倡的英雄本色。
辩论对手气急败坏地冲着一个女人满嘴喷“娼妓”,显得他们既度量狭小,也不了解现代高档的社会思潮。最可笑的是,“娼妓”是褒义词,他们喷得越多,我越欢欣鼓舞。
这几个辩论对手非等闲之辈,自称不是蛤佛就是遇鲁毕业。可真敢吹啊!名牌大学圣贤如云,自然不可能培养出如此脑瓜昏乱的白丁。为了挽回巨额名誉损失,蛤佛遇鲁以“伪造文凭罪”将他们告上法庭。就算这几个文盲大王谦虚点,吹嘘仅仅是某某中小学甚至Day Care Center毕业的,人家也无法消受。哪一个中小学或者幼儿园培养出这么冥顽不化的Product,家长肯定打上门去,要求退赔学费。
好了,伪造大学、中学、小学、幼儿园的文凭,全部招来诉讼牢狱之灾。这几个辩论对手走投无路,只好说自己是从休思盾动物园拿到毕业证书的Strayed Donkeys。读者肯定以为休思盾动物园倍感荣幸,兴高采烈?非也。
休思盾动物园的毛驴、猴子、狒狒、树懒、老虎、长颈鹿、秃鹫、骆驼、海豹、野鸭、山鸡、猫头鹰等等,虽然只是禽兽,却通晓人性,向往平等自由。它们虚心好学,在工作人员的辛勤教导下,出落得文明有礼。就算学舌的鹦鹉,都知道喊“您好”,拒绝脏话。你们不难看出,动物的气度和涵养,比这几个大王高出可不止一点点。
假如休思盾动物园接受扣到头上的屎盆子,默认给这几头癫驴发过毕业证,必然丢脸丢到爪哇,门票即刻滞销,想不破产都难。为了生存,休思盾动物园还得通过法律途径,解决这几条可怜虫。
面对这种可笑的辩论对手,我除了真心地同情他们,还能说什么呢?造物主造人的时候,八成是从粪坑底部捞起几块粘满蛆虫和驴屎的腐臭泥石,方可能捏成这种愚不可及之人。我原本想学地藏菩萨,试图超度这几个愚人,但法力不足,只好知难而退。现在自称毕业于蛤佛遇鲁的老中越来越多,五年之后,龟坛再多几十个这种粪坑里的石头,任谁都忍俊不禁,笑到胃痛。我当时说五年后回去,无非安慰那儿的几个网友罢了。五年后,为了胃的健康,我应该也不太可能回去,在这里跟网友们真诚地说一声对不起。
几点说明:
《笑谈上海行》和《笑谈北京行》早已写好。我迟迟不发,是因为最近我的主观意识越来越强。从最近写的两章《笑谈上海行》中,读者不难感觉出来。我不想给别人灌输什么价值观。所以,当作品的主观色彩渐趋浓烈,我十分担忧。
我的小说情节极其简单。例如《笑谈北京行》,杨大王出轨、学校的处理、离婚分产、杨大王旧情难忘、古老头与年轻女经理恋爱、杨古破镜重圆、访谈两位离休教授等等,基本上标题就是情节。但是,里面会论及无数傲慢与偏见,我卑贱的价值观充斥其间,时不时令自己难堪。
经过反复考虑,我还是决定不发表了,至少今天不发表。少发文章,可以减少曝光。我不敢忘记母校京懿湄大学的校训:“驴怕出名,猪怕壮。”
其实重头戏是《越南行》。里面论及周边国家的恩恩怨怨,笑看古今历史事件。与杨大王深谈之后,我觉得没有把握。并非我做事较真也。记得英语有句说话,大意是:做什么不要紧,关键是做喜欢的事情。任何人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哪怕是做没有利润的小事,不知不觉就会认真,如此而已。
谢谢大家!
谢谢你的好评与共鸣!没料到作文能对你有所帮助,吾之荣幸。
求名,不谬也。名者,不限于俗世概念的“成功”。贫者,同样有名节。一个人若有荣誉感,胸怀高尚的情操,追求平等,无论其职位尊卑,皆吾尊重之对象。反之,低级趣味的所谓成功者,吾敬而远之。某些自诩干大事者,谄媚图利,不知进退,暂时呼风唤雨,然吾观之,乃冢中枯骨。
进M国大公司,非易事。普通的室外体育或者农垦,反映汝之操守,这一份淡定,更非人人能为。大丈夫自食其力,留心天下事,安然平易;而生活动荡之际,相信这样的人亦决不会畏缩也。反倒那些热衷上台演讲者,趋利谋禄者,往往临难作鸟兽散。
我觉得,我平庸度日,不必经天纬地,幸事。但是,我绝不会因为清淡而泯灭学习和思考。糊涂夫人这个人物,虽有现实作为依据,其事迹已经小说化,不能太认真。我用司令、大王、公主等等来描绘称谓乱象,实乃借机嘲笑“肉食者”也。以前连土匪和小兵都自称“司令”,荒唐的太平天国“大王”成堆,以称呼抬高身价,岂不误哉?王侯将相,岂可免化黄土?谦卑与敬天,本是我欲宣扬之精神。“军区司令”乃嘲弄语,我无非平民 + 推磨之普通毛驴。
恺撒和西塞罗皆世之虎臣,著作骄人。他们行军打仗,岂是今日貌似忙碌的博学教授与喧嚣商贩可比?恺撒和西塞罗偶有空闲,坚持读书研修,勤奋写作。我一介小蝼蚁,自愧不如,但愿意学习他们的毅力。
我供职M国某大企,别说军区司令,中将也算不上,就是一个卒子,但也差旅到东南亚N多次,所见所闻所想有甚多与你文章有不谋而合之处。我不贪名(或许是没有希望的原故吧),但对钱色的专注有时似乎要超越我的理智。读您的文章对我不仅是娱乐,且有教育意义。可惜如果博文只在WXC,某国的色男欲女,无知透顶自大霸到的豪鳖们是看不到的。
在某国WXC原来是可以自由上的(至少在酒店)近两年用VPN连接竟然也上不去了。
我一小卒工作之余翻翻WXC外连我喜欢的室外活动如种菜之类都觉时间不足,您官拜军区大司令还能不断写作供众生精神食粮,佩服!望能持续!
谢谢来访和表扬!
谢谢你来访问!
我已经改变主意了,但会把很多激烈的个人观点删掉,《上海行3》已经修改过贴了出来。其他的还得修改,我尽量语气低一些,尽力吧。我发现个人观点太强烈,会给读者带来负面影响,有时引起无谓争吵。我在龟坛被人骂作“娼妓”,即是例子。
谢谢!欢迎多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