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新妍、姚钏、廉洁、辛珍姮、邹够够、冰双双等人星期日一大早，就到市文革办公室集合，在那里文昌阁根据市文革和中央文革小组的意见，要求每个卫生厅下属医疗单位，包括每家医院，无论是市级、区级，还是西医医院，还是中医医院，都必须完成清理阶级队伍的任务。挖地三尺，也要把上次“造反有理”红卫兵的全国运动、还是后来的“夺权运动”漏掉的牛鬼蛇神和残渣余孽全部肃清。

肖新妍见身边每个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出，只好自己先发言：“文副主任，我们一定立刻行动起来，定期向您汇报战果。我有几点疑问，不知该讲不该讲？”肖新妍在接到《通知》时，尤其在姚钏来访后，立刻意识到这波运动才是最厉害的“收权之术”——把在以前屡次运动中想靠“造反有理”就享受手中得到权力的组织和个人，全部清理一番，让他们老老实实把手中的“不义之权”全部交出来；不交，让你沐浴血雨腥红吧！非得搞到你们吓破了胆，看你是要命还是要权；然后这些放出的权利，慢慢回到军人手中，回到中共中央和毛主席手中。

很多处于灰色地带的自己人——董九、姚钏、冰细思、冰双双以及他们的亲人，很快成为被清理对象。肖新妍一定要尽快出手，在清理阶级队伍运动开始时，给他们穿上盔甲，不被“清阶”的万箭齐发、枪炮开火伤害。

肖新妍找到邹够够和李青岛夫妻，因为他们曾经给文昌阁送过茅台。

这次肖新妍为文昌阁的大女儿文拥党送了一台廉雅娜推荐的钢琴——美国进口的斯坦威牌钢琴，是当年从美国进口三台同牌子钢琴之一。肖新妍通过彦红卫所在的南京军区关系，跟广交会牵上线，早就订下准备在关键时候，送给文昌阁的大礼。

直到今年元旦货才到，肖新妍在决定出手时，让邹够够领衔完成了这项送礼盛举。连带钢琴，还有三箱刚从茅台酒厂酒窖里搬出的窖储10年的原装茅台酒——三轮酿造五回勾兑七年陈酿，三箱法国波尔多酒庄瓶装出品红酒，共30瓶。

该红酒瓶装存储时间3年，经历了2年成长期，3年闭关期，现在正处于色泽、香气和口味10年稳定期。此红酒是经过混合赤霞珠、梅洛和品丽珠等品种葡萄混酿而成，具有超水平的陈年潜力。

肖新妍为了这批礼物共花费人民币2万元，可以购买一座小洋房别墅住宅。

当年黄浦江市红卫兵破“四旧”、抄家得到的许多金银财宝，一下子堆到市政府大院，让韦广镇不知道怎么办。肖新妍找了几位帮手，借口帮忙归类之际，顺走了不少金条、金首饰、银元、银锭、珠宝、古玩玉器，不过现金、外汇肖新妍不敢动，因为数目有记录。私下里，肖新妍悄悄把这些金银在银行换成现金，才能支付这些礼品的采购费用。

除了安排辛珍姮处理王丹丹的鸟事之外，立刻在市革委会鸣枪“清阶”起跑时，把礼结结实实送到文昌阁家里。为此肖新妍让李青岛屏弃前嫌，跟董九握手言和。虽然也收到肖新妍给他的两瓶茅台，两瓶红酒，还是借口有事不来赴宴，只有邹够够和女儿李清照来了。

再说文昌阁见肖新妍按事先商量好的腹稿提问，点了点头，示意她说，因为此时彦红卫、金光辉、李大维和贾仁贵等人都在。

“文副主任，和各位领导，卫生厅下属市级医院，譬如新一院，有些身居高位的领导，因为某些历史原因，容易被人贴上标签。

“然而他们历经全国一系列运动，每次都有不俗的表现，譬如热爱祖国、坚持走社会主义道理、积极靠近各级党组织、义无反顾地加入中国共产党、坚决按照毛主席‘六二六’号召为解决农村农民朋友‘缺医少药’问题兢兢业业地做贡献、不断受到国务院、卫生厅和院革委会的表彰和嘉奖。

“对于这批同志，我们卫生厅需要文副主任的指示，是保护他们，还是——”肖新妍和说到这里，立刻停了下来，把话头留给文昌阁。

文昌阁听完，挠了挠头皮，左顾右盼了半天，只有贾仁贵抬着头，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被文昌阁点名道：“贾委员，请你说说你的看法！”

贾仁贵早就被文昌阁授意，不能反对肖新妍的主张，今天会后，上他家喝一口。

“要我说吧，现在新一院外科总部那帮老少娘儿们，到处瞎吵吵，说些不把门的流言蜚语。卫生厅也该出面管管，别被其他部门听去，好说不好听，也让市革委会不好做人！要我说，找几个典型，给‘清阶’祭刀，就像当初夺权一样，下手不恨，谁听你的！”贾仁贵越说越跑题，被文昌阁及时插话打断。

“贾委员，你说的抓典型说得很好。我看就按照贾委员的提议，把新一院外科总部一部的护士台清理一下，把那些瞎吵吵、散播流言蜚语，中伤领导的护士，整顿一下——该撤职的撤职、下放的下放、法办的法办。”

接着文昌阁又征询了几位军代表的意见，大家觉得没有不同意见。接着文昌阁要求肖新妍，下周必须完成对其他卫生厅下属医院“清阶”任务的布置，并把任务明细报告及时拟好，上交市革委会和驻黄浦江市的军管会审阅。一旦工宣队和军宣队开进卫生厅，清阶工作就必须势如破竹地开展。

文昌阁要求，肖新妍把卫生厅“清阶”的执行方案在下次市革委会扩大会议上，进行推广，然后在全市、郊县和公社展开。肖新妍知道，文昌阁在推进她的政治生涯，因为中央文革小组一直盯着黄浦江市在全国屡次运动中的领头羊的作用。

她必须杀伐果断，毫不留情，把文昌阁说的任何潜在对手，全部扼杀在摇篮里。他说。这次打击的重点不是“走资派”，而是对运动和运动发动者不满的人，德不配位的人，统统打倒，全部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进行“二次革命”。

回到肖宅，肖新妍像被打了鸡血，浑身充满斗志，觉得必须先喝喝酒、跳跳舞、做做爱，才能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在回来的路上，肖新妍发现干爹廉洁一直沉默不语，让她觉得老书记的革命境界还是停留在过去，不知道与时俱进。

最后找到机会，廉洁对肖新妍说：“新妍，这次‘清阶’运动，你一定要掌握分寸、控制力度、限制打击面。现在全国被清理的阶级心理憔悴、手无缚鸡之力，心里更无反抗的意念。面对任何运动的冲击，都会让他们遭遇灭顶之灾，更会让我们的国家，失去最后一点人气，而变成没有人气的荒野！”肖新妍见说完的干爹，老泪纵横，虽然有点吃惊，但是没有影响她的好心情和政治上的野心勃勃。

再说家宴气氛热烈，赵海霞好几次想跟干爹聊几句，顺便撒撒娇，暧昧一下心情，见他已经是众星捧月，就打消了念头。因为在13号别墅，身边永远都有星星监视，更有干娘姚钏话里话外的警告，只有姚夫人对她跟干爹调情缠绵熟视无睹，更是极力回避，有时还故意支开星星。

赵海霞并不是要跟干爹上床做爱，否则每次月产检，就她和干爹在一个单独的房间，既可以在里面插上插销，又隔音，因为这间产检室，只有部级以上领导及其家属才有资格享用，从来也没想过让干爹临幸而雨露滋润，只是想精神出轨，让两人心灵流淌情感交汇。赵海霞非常享受干爹裸手产检，也知道阴道和子宫颈都在汩汩地分泌爱液，但是干爹不主动，她绝对不会提这个要求，也不会暗示干爹，在产检室做爱。

然而今天，干爹身边都是女儿，更有干娘就在身边。虽然肖新妍跟干爹在一起无论言行举止都非常随心所欲，而其他异性，都不敢随随便便，连隋馨姐姐和李清照妹妹两个当红吃香的女儿，跟干爹也是碰碰杯、说说话，根本不敢依偎、喂饭、喂水、喂菜。

赵海霞因为挺着大肚子，行走不方便，只跟身边的金代表和他的女朋廉雅娜说说话。

赵海霞很快就喜欢上廉雅娜，因雅娜特别喜欢摸她的肚子，时不时贴着肚皮，感受胎动，脸上流淌着羡慕和向往的神情，更是打听孕期各个时段，她的感受和反应，让赵海霞觉得雅娜很想要成为一个妈妈。

“娜娜，我听说金代表是你哥哥，妹妹怎么能嫁给哥哥呢？”赵海霞戏谑道，看看这个可爱的小妹妹怎么应答。

雅娜抬起头，把跟胎儿嬉戏的心情收起，靠在海霞肩膀上，不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她越来越不把哥哥当作心目中的哥哥看待，尤其在鱼米遭遇哥哥几乎到手的“强暴”之后，更是把哥哥当作一个“野蛮”的男人，“好色”之“歹徒”。

虽然之后，他再也没有“强暴”的出格行为，但是每次被哥哥亲热，都让雅娜下身湿漉漉的。每次跟他亲热，浑身上下都香喷喷准备好了。每次哥哥没有抚摸她的下身，心里虽然有点失落，但是上身都被他染指遍了，每次恨不得把她的两只奶子玩熟了，才肯放手。

有一次，他好像无意碰了她的私密处，被雅娜狠狠地推开，其实雅娜只是象征性地表达她的矜持和淑女姿态，谁知道这个傻哥哥笨小子，从此就吓破了胆，再也不敢涉手妹妹的“紫禁城”，让雅娜每次跟哥哥约会，心里越来越失落。

“姐姐，他哪有这个胆娶妹妹？姐姐，姐姐结婚前，姐夫碰过姐姐身子吗？”雅娜小声问道，听在海霞耳朵里，觉得雅娜妹妹是指，她赵海霞婚前偷吃禁果没有。海霞点点头，有点尴尬地笑道：“姐姐觉得你姐夫逃不出你姐姐手心，所以早几天晚几天关系不大！你的哥哥还没动过你们迟早要吃的那块奶酪吗？”

雅娜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觉得哥哥胆子太小，读军校、担任现役军人指挥官后，比他读高二时还要胆小。那时时不时擦着她的颤微微、娇弱弱的奶嘴嘴，让还是情窦初开的雅娜每次把他骂个狗血喷头不说，还要告诉干娘，说哥哥又欺负她，然后监视他被干娘处罚绕着别墅大院跑二十圈。跑完，他还敢紧紧抱着她，像孙猴子头上戴的金箍儿一样紧。雅娜知道哥哥心里委屈，所以立马放软身段，让他揩油，不再告状，所以兄妹一直这样和谐相处，释放着荷尔蒙带来的青春骚动。

“坐在他头上，让他知道你的心意呗！”海霞说完，觉得自己正在逼良为娼，正想解释一下，想不到肖新妍突然高声在说什么，赶紧把手中的空碗放到桌上，海霞觉得今天陪着雅娜聊天，在不知不觉中，吃的有点多。

海霞一看，不知何时舞池已经收拾出来了，大家站着，都看着肖新妍，听她讲话：“各位，我看大家吃得差不多。没吃饱的接着吃，吃好的，可以喝茶、吃水果、吃茶点、吃冰淇淋，也可以跳舞。今天的舞曲有慢三、快三、慢四、快四和探戈！现在舞池里，男士只有廉书记、董院长、金代表，所以比较少。我请了六位市剧团的男伴舞，他们很快就到。今天不用乐队伴奏舞曲，而用放唱片取而代之。”

肖新妍话毕，大家不等伴舞到，纷纷下舞池，或一男一女、或两个女人，相拥着，摇摆着，旋转着，移动着，让舞曲的节奏，捏着每个舞者的快乐，在舞池里沿着旋律肆意地挥洒着，把快乐和欣喜，弥漫整个肖宅每个角落，散发着太平盛世的气息，沁入着酒足饭饱的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