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是个军统特务,那还是从军统说起。这里必须得先澄清些概念和关系,比如军统和中统,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等。不然,我后面的故事也容易让年轻人看得云里雾里。
尽量简洁清楚地说一下吧,大概要知道以下这些就行了:
军统的前身是复兴社下面的特务处。而复兴社开始是由一些黄埔学生发起,算是我们校长蒋介石的私人组织。复兴社的骨干号称“十三太保”,戴笠是其中资历比较浅的一个。
中统的前身可比军统早,是国民党CC系搞的一个特务组织。CC系大家知道是陈氏二兄弟陈果夫陈立夫的山头(尽管他们二人从来都说,他们不知道有个CC系)。
作为老大哥的中统那是看不上这个后来的小弟,军统的。他们认为这些军人出身的大老粗们只会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而且“一副吃相难看的样子”。
后来,蒋介石为了减少内耗,成立了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此军统非彼军统,我们大家熟知和所指的是后来那个军统,不是这个)。局长陈立夫(陈立夫何其人也?陈其美的侄子。陈其美何其人也?国民党元老,最重要的是,他是蒋委员长的革命领路人)。统计局下设三个处:一处党务处,即后来的中统,处长徐恩曾(陈立夫小舅子。什么?裙带关系?那是必须的!无论哪个朝代,无论哪片圣土,只要人们还穿衣服,裙带关系就不可避免);二处军警处(特务处),即后来的军统(本故事中提到的军统都是指这个),处长戴笠(纯草根);三处邮检处,后被合并,处长丁默村(这个是纯汉奸,他跟汪精卫可不一样。对,他是《色戒》里的易先生的原型)。
中统和军统成立的时候分工很明确:中统搞党派情报,军统搞军事情报。都是吃情报这碗饭的,界限就没那么严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同行是冤家。再加上我们的出身不同,比如陈氏二兄弟那是死活看不上我们戴老板的。所以,工作中肯定有攀比,竞争,捣乱,掐架的时候。传说中,中统和军统是死对头也并不是瞎说。
大致情况也就如此吧!
中统干过的比较漂亮的活儿,大家比较熟悉的中共顾顺章被捕叛变,算是一个。那是中共党史上的一个噩梦,具体怎么个噩法儿,高晓松有一期《晓说》里讲得很具体,我就不罗嗦了。这件事是最能反映中统是干嘛的,对,就是专门对付共产党的。当然,后来对抗汪伪政权也是中统的工作重心。
通过李安导演的《色戒》,大家知道了郑苹如。剧里面说她是中统特务,其实不是。虽然应该是,但真不是。她就是个民族主义者。在我们那个时代,无组织有信仰的人挺多的。
至于剧本为了夺人眼球,编出香艳的桥段,又是什么郑苹如爱上了易先生(丁默村),以及网上流传什么某特务爱上郑苹如,以至于郑苹如对易先生下不去手,以至于某特务行刑时对郑苹如下不去手云云,绘声绘色,有鼻子有眼,简直编得即无人心,也无人脑。《色戒》算是李安没脑子的一部片子。
历史的真实是:汪伪当局曾找到郑的父母,说可以释放郑苹如,条件是郑苹如的父亲郑铖(民国早年司法界名流)出任伪职,遭其父母严词拒绝。(如果郑苹如是中统的,其实,类似这样的交换可能是会做的)
网上经常有讨论什么叫精神,什么叫气节的。看这儿就行了。这就叫精神,这就叫气节。跟是否属于什么党,没半毛钱关系。当然,女英雄的壮举也不应该归功于什么中统。
军统干得比较漂亮的活儿,大家比较熟悉的要数成功破获日本偷袭珍珠港的计划,并及时通报了美方。后来,由于美方的各种原因没有被重视采纳。再后来,美国空军击落日本联合舰队司令长官山本五十六的座机,报了珍珠港的一箭之仇。这个情报也来自军统,是中美合作所破译的。这回美国人信了。
当然,大陆人民知道最多的莫过于中美合作所,渣滓洞,以及那些没有迎来解放,死于军统枪下的共党烈士,尤其是国民党临撤出重庆十几小时前,处决的那批中共人士。电影《红岩》,让军统声名狼藉。
唉!对此,我只能长叹一声!一个行将垮掉的政权在最后的时刻,总会做出些倒行逆施,失去理智的事儿。又比如《北平无战事》里描述的那样,当中共的大军已兵临北平城下时,国民党最关心的却是北平中央银行里的那些金条。而当时的共产党为了和平进城,说出了“金条给他们带走,民心给我们留下”这样王者风范的话(我没有考证当初有没有这样的话,但就当时的共产党而言,说出这样的话,我并不惊奇),天下易主,实在是顺理成章啊!其实,民国以来,一直是弱势统治的国民党也很可怜,格局一直不高,最终难免贻笑天下。在这方面,国民党做得比它的前任北洋政府,甚至再前任大清皇室差多了。清朝最后的皇族们,起码在大厦将倾之际,仍保持了皇家应有的风范。不杀汪精卫就是一例。大概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也得以体面逊位,没有受到汉人的民国之清算。反观我们国民党,最后输不起,临走干了不该干的事儿。这也是直接导致后来我们这些留在大陆的军统同仁们遭到无情清算的原因之一。
而我,这个军统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当初我选择留在大陆,居然可以躲过那样严厉的清算,算是神奇。这几十年来,我游走于两岸三地,我也做过环球旅行,从来都没有任何阻碍。每次我随便编造个身份和证件,总可以瞒天过海,没有人怀疑过我。每到一处,我总会找到些最简单的工作做做,和最平庸的女人睡觉。然后,没多久我就会消失,也没有哪个女人会惦记我。
大概,确实是老天想让我以这种奇怪的方式活下来。每当我遇到麻烦时,那些想找我麻烦的人就会暂时性大脑短路。我只能这样猜想。因为,除了身体不老,我并没有别的特异功能,真没有。
现在,肯定不用再躲躲藏藏了。事实上,我现在很受欢迎,尤其受媒体欢迎。这不,已经有个媒体人跟我约了,她自称姓袁,正在写一部关于那个时代谍战的纪实文学,希望跟我聊聊。我问她关于那个时代你知道多少?她说她的爷爷叫袁殊。我说,好吧,我等你。(待续)
嗯,缺啥写啥。不过,一百多岁的年纪啦,写风流故事可得谨慎,因为一不小心就会化风流为下流滴。
烟花笔下的人物没有不风流的。嘿嘿
谢谢水2!名字亲切,我也做过水2:)
老兄认真啦,多谢你的阅读和跟贴呢。就是别叫我老先生哈:)
在一个一百多岁的老人眼里,什么都是淡的。对于一切不堪之事,无论是国民党的,还是共产党的,一句“干了不该干的事儿”也就可以啦。我不想在声讨和戾气的氛围之中讲故事,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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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我对这句话有点怀疑,洋派邪教共惨黑帮办事打击对手一向心狠手辣,就算对待自己人也一样,反脸不认人,非要把对方至于死地,列宁如此,屎大林如此,毛猪屎如此,邓矮个人也如此,用机枪坦克对付手无寸铁的学生,就算今天的习大大也如此,非要把敌方一派一网打尽,美名反贪,所以俺老煤认为您们受到洋派邪教的清算迫害,乃它们一贯的邪教党性而已,您老说呢,
谢谢抬举,随便转载,只是我还没写成型,也不知道能写多少,所以,转载须谨慎:)
谢谢老煤关注,可不敢在这里卖老。只想以另类的方式讲故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