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美好的 《-》 Life Is Good
生活是美好的,就如这五色玫瑰。尽管手术前,我说,如果有万一,我没什么可牵挂的,去了也就去了;老公可以再娶,儿子们只需有经济来源,就是父母那里有些不好交代。
微创胆囊切除,如今是个小手术,动刀的医生轻描淡写地说,他已做了上千例。上千个胆囊,堆起来有一箩筐吧,医生解释着手术,而我早已开了小差。
全身麻醉,在肚子上打四个洞,第一个洞用来吹气,鼓胀腹部,让内脏之间露出空隙,再送一盏灯进去,使肝胆相照。第二、第三个洞,钻进去的是两把手术刀,主要任务是切割剥离胆囊,第四个洞,连着个吸尘器,先吸出胆汁,结石,当胆囊变成一个空皮囊时,轻松地被请出体外,这就是微创胆囊切除手术的全过程。
如果不是安排手术的前台老太出错,今年初就能看见我的这篇《生活是美好的》。四年前,右腹部有痛感,超声波查出,我有胆结石。家庭医生看了检查报告对我说,石头的直径比胆管大,不会堵塞胆管,不用管它。去年秋天体检,再次B超,报告说结石增大,增多,还有囊肿。
转看专科医生,读了一遍报告,没有二话,安排开刀。 我问:取石,答:摘除胆囊,全部。看他的眼神,听他的口气,这胆囊就似盲肠,一个只会捣乱,毫无用处的东西,早就该切除了。我问:如果不切除,又会怎样?会影响肝、胰腺、肠胃,会病变。吓人啊,动刀,不动刀,都吓人。
如今科技发达了,在人体里加加减减,轻松的如小学算术。但胆囊毕竟是我的一个器官,虽然它只是一个容器,一个口袋。小时候母亲给我做衣服时,我总是央求着,给我缝个口袋。其实也就是边角布头贴上一块,就能让我欢天喜地高兴许久。而我所有的衣服,最先破损的也是口袋,据说,我爱在口袋里放小石头,还是有棱角的那种。真是应了古人的那句,三岁看到老,口袋里装石头的爱好,原来我一直没有丢。
生活是美好的 《二》 朋友和她家的领导
朋友 N 比我着急,自从知道我有切除胆囊的打算后,三天两头给我发“排石保胆”的民间传说、处方,最荒谬的是一则十个柠檬加一斤橄榄油的排石法,说是柠檬汁会软化结石,先喝下十只柠檬的汁,再喝下橄榄油,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就是这样成功排石,免去手术。
我自己也在网上胡乱搜索,在一家卖排石药的网站上,描述了各种恐怖的手术后遗症,最后一句把我看笑了,说是上了手术台,任人宰割,失去了做人的尊严。言外之意,为了你的尊严,请买我的排石药。
就在我去医院做手术前抽血检查,发现前台老太弄错了手术时间,我当场决定取消手术时,朋友家的领导因胃痛进了急诊室。我提醒朋友,很多突发的胃痛,就是胆结石跑入胆管。果然,在原本是我上手术台的那天,N 领导再次胃痛急诊,在提醒医生可能是胆结石后,做了胆囊切除手术。
我做了个蛋糕给他们送去,慰问并感谢 N 领导充当了我的马前卒,我要不要手术,就看他是否有什么后遗症了。半年后,在我的手术再次提到议事日程时,朋友 N 和她家的领导开始游说,让我一劳永逸,切除胆囊。
生活是美好的 《三》 准备手术
正琢磨着换个手术医生,保险公司来信,说那医生已退出,啊,怕我找他茬:)。那医生是肝和胰腺手术专科(liver & pancreatic Surgery ),像我这找个普通外科手术医生就行了。于是在保险公司的网站上,找到了现在这位医生 James Gervasoni http://www.saintpetershcs.com/Physicians/James-E-Gervasoni-Jr/ 护士一旁替他吹牛,说他是最好的修理工,别人修不好的,都找他修理。私下,LD跟我嘀咕,如果他修坏了,还有人会修吗?
一切如我所愿,手术安排在天气还暖和,小儿子的球季还没有开始的十月初。手术前一星期,按惯例我去医院做术前抽血检查(Permission Blood Test)。抽完血后,和一位不知是医生还是护士的女士,面对面地坐下,先问身体现况,病史,手术史,家庭病史,然后转向精神方面。
有宗教信仰吗?没有。女士又问了一遍,我提高嗓门:没有。你是器官捐献者?是啊,都写在我的驾驶证上。可惜这胆囊没有人要,不然我也可以捐出去。女士笑了笑,有生前遗嘱吗(Living Will)? 我:没,有这个必要吗?我有些紧张起来。女士拿出一本册子,这里有个表格,你可以填。我:现在就要填吗?我可不可以拿回去读了再填。可以,手术那天带来就可以了。
朋友家的领导说,上手术台前,遗嘱也写了,钱在哪里都告诉了我朋友,应该够她用了。我们家我不管帐,连我的退休账号,都是LD在管。我曾对LD说,你必须长寿,走在我之后,实在是搞不清记不住那些个数字。
回家递给LD《生前遗嘱表格》,我问,我手术前需要交代什么吗?LD说,你只要告诉我油盐酱醋在哪里就行了。并把表格扔在一边。切,我就一煮妇?手术那天,临出门,突然想起表格还没有填, LD笑着拥我出门,说,你根本不需要,再说,那表格需要两个十八岁以上的人做证,现在家里只有狗一条。
生活是美好的 《四》 我要回家(一)
手术一切顺利,要不然在这里废话的就是我的鬼魂了:)手术室是我自己走进去的,第一次看见手术台,很窄,和我的肩膀一样宽,护士让我自己坐上手术台然后躺下,迅速从两旁拉出连接板,安置我的双臂,左边是吊针,右边是血压机。头上两边各一板屏幕,亮着红绿条,顶上挂下两盏灯,这就是课本里的无影灯吧。我还忙着打量四周,麻醉师到,和我打招呼,说你将睡去,我只感到扎吊针的手背上,一阵涨痛,便没有了任何知觉。
醒来的第一感觉是尿急,马上意识到这微创手术没有插导尿管,和破腹产不同。我努力睁眼,用眼珠扫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间乱糟糟的大房间里,病床是横七竖八,毫无排列。有些人来回走动忙碌着,想抬头看看仔细,发现头被固定着,喉咙有东西塞着,极其难受,稍一动就恶心,我赶紧闭眼静等。
这时有人来给我量血压,我睁眼看了看,量完后,她告诉其他人我醒了,便有人拔去了我嘴里的氧气管。我能开口说话了,第一句就是我要上厕所。护士说,你能Hold住吗?马上送你去你的病房。我答应了。又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位是男的,三两下,我就进了电梯,几个旋转,我已到了病房。让我左侧身,再右侧身,一块床单已铺在我的身下,只听见 One Two Three 一边是俩女护士,另一边是那位男护士,拎起床单,把我从活动病床上掀到了病房的床上。
护士们忙着交接,我这里是剧痛加恶心。麻醉师在我进手术室前,特地来侯术室告知,麻醉苏醒后,一般人有两种不舒服,一是恶心呕吐,另一个是喉咙。而我感觉是被他们掀晕了,内脏在翻腾,我冲那正在手板上记录的护士,喊了声,我要吐啦,话音刚落,满肚子的苦水喷薄而出。 吐完后上腹部舒服了许多,护士拿来热毛巾帮我擦洗,我告诉她,我的下腹部胀痛,我需要上厕所。这上边是从早上十点开始的盐水吊针,那下边不给出路,这都下午五六点种了,吊针还在继续,谁有这么大的能耐Hold得住?护士没有吭声走了。
我痛苦地Hold着,LD出现了,他问我痛不痛,我说和破腹产比这根本算不上什么,但我的问题是再不放水,我要爆炸了。LD试着扶我起身,失败了,我动弹不得,弄不好下水未排,上水先涌了。LD去请来护士,我气不打一处来,当面开销,指责护士,我告诉你好几遍了,我需要上一号,你却走开了。弄的护士极其尴尬,事后LD向我指出,我承认自己态度恶劣,但已经回到家,无处可以道歉。
护士拿来便盆,给我垫好,我已经憋坏了,加上腹部疼痛无法用力,打出娘胎就会做的事,如今干不了了。忽然想起了卖排石药的那句话,任何医院,档次再高,设备再先进,服务再好,为了你的尊严,能不去就不去。 终于,一手揿着小腹,另一手压住私处,就如压挤着一只充足水的球囊,在不挤爆的前提下,寻找着薄弱点,沙眼,哪怕是能挤出一星半点。出来了,伴随着眼中的泪水,是痛也是喜。
生活是美好的 《四》续 我要回家 (二)
总算舒坦了,好累啊,对LD说想睡一会。还没入睡,有护士来量体温,呼哧呼哧打气量血压,仿佛是每隔半小时,也许是一小时,时间的长短,对我来说是因事而言,痛苦的自然就漫长了。量完了,我这又感觉要去一号,这回坚持着让LD扶去厕所。接下来就是每隔十五、二十分钟,忙于病床和厕所之间。
有人送来了晚餐,LD跃跃欲试,说是要喂我吃饭,我毫无胃口,让他放下。过了一会,他又举起汤勺,我喂你好不好。我笑他,仿佛照顾病人就是喂饭,儿子小时候他喂过饭,他一定能喂得很好。看着LD一脸的诚意,我知道他很想为我做些什么。担心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喂饭的主意,我哄他说,你帮我把这饭吃了,然后回家熬些米汤送来,记着切一块我的蛋糕。
按医院的规矩,手术后没有发烧,血压正常,能上一号,有排气,在吃过东西半小时后没有呕吐,就可以回家了。我一直有晕眩感,恶心。我感觉是这病床让我晕眩,每次上下床,不断调节床的高低度,LD动作过猛,哗一下揿到底,又嗤一声升到最高,二三个回合,我告诉他,我已经晕床了。加上隔壁病床有个机器,每隔一分钟发出的噗嗤长声,与我就像听见有人用调羹挖钢精锅底。最让我受不了的是这挂针,没完没了的上厕所,根本得不到休息。
我问护士,能不能停止这挂针,她说需要等我出院,那就安排我出院,但我还没有过吃东西不吐那一关。来了俩位值班的住院医,问我感觉如何,我说不舒服,难受。如何不舒服?晕眩恶心。晕眩?量血压,没看出问题。恶心挂止吐针,我说不需要,只要让我回家就行。她们再次问我感觉如何,我知道她们希望我说感觉好了,可以放行出院。但我的意思,我感觉不好,我还是要出院,我要回家。
晚上十点左右,在我签完五六张文件后,一位年轻的老黑男护士,推来轮椅,我移步坐上,LD在一边拎着我的手提袋。轮椅快速地离开了病房,离开了让我难受的地方。隔壁的病人,需要住院三天,我这频繁的上厕所,也会影响她的休息。每次路过她的病床,她无声无息,只露出头、肩膀和双臂,胸口以下,消失在白色的床单里,平整单薄,没有如何起伏,如果不是床尾有两点耸起,告诉我那是她的脚尖,我怀疑那里躺着的是一具只有头肩臂的躯体。我害怕地联想到,当我躺在病床上时,是否也给人同样的感觉。
逃一样的离开病房区,老黑护士轻松地推着我,往前,遇墙,一个华丽的九十度弧度,往后拉,停顿,碰一下墙上的开门按钮,再往前推出门去,停在了电梯门前。老黑一气哈成的轮椅舞曲,而我却欣赏不了,腹中的苦水已涌上胸口,喊着LD快给个口袋。还好LD反应快,一阵狂吐,都在袋中。
老黑帮着处理污物,另拿来一个小盆,让我捧着,以防万一。病房的护士追出来,再次问我,要不要打止吐针,我坚定地摇摇头。LD对老黑护士说,我是motion sickness 的极端分子,能不能推慢一些。没有听见老黑说什么,出了电梯后,是通向医院大门口的过道,大概有一百多米长。老黑迈起了太空舞步,推得极其缓慢,害得走在一旁LD,给我感觉他都不会走路了. 我这晕车大王真是害人啊,这次的手术,我又创下了晕病床、晕轮椅的记录。我对LD说,你不用陪着,先去停车场拿车,把车停到大门口等我们。LD如释负重,撒腿而去。老黑护士很尽职地用了慢得不能再慢的速度,送我到了大门口,并想尽办法,让轮椅尽量靠近车门,这样,我就直接从轮椅上挪到了车里。不知是否需要给小费,LD忙着安置我,而我自顾不暇,只有口头感谢。
LD仿佛运输着一颗随时要爆炸的撞针炸弹,小心翼翼,尽量不刹车不转弯。看他一会开冷气,怕我冷,一会又关上,我就知道,他一直在出汗,这二十分钟的车程与他是何等的艰难和漫长。 到家了,儿子们和妹妹狗都冲出来迎接。我坚持自己慢慢走进家门,我开始怀疑去做这胆囊切除手术的必要性。
生活是美好的 《五》 休养
按照医嘱,休息两到三周,不得有强烈运动,尤其是不能提、拎五磅以上的重物。两天后才能淋浴,这与破腹产完全不同,破腹产后24小时,就能洗澡。我嘱咐LD为我另铺了一床床单,一直盖过枕头,另外再拿一被单,用来盖。实在是厌恶自己这来自病房的肮脏的一身。回来的路上就和LD讨论过,要不要另铺一床,分开睡,LD说不需要。 裹好了躺下了,我摸索着如何能让自己舒服些。LD匆匆涮洗了一下,在我身边躺下,说,有事摇醒我。话音刚落,便沉睡过去,和我打了麻药有一比。我也安静地睡去。又是内急而醒,这挂了一整天的盐水,何时才算排完。
不想推醒LD,我慢慢的侧身,曲腿,先让两腿落地,右手拉住右腿的膝盖内侧,把自己扳坐起来,还一直保持着弯曲的身体,这样基本不怎么疼痛。然后自己慢慢挪去厕所间。我很为自己骄傲,一晚上上了十多次厕所,差不多半小时一次,直到天亮,六点多,我才睡去,期间LD一点都不知道。
再次醒来,已是上午九点多钟,LD已经起床。睡得好累,我打算下楼去靠沙发,也许会好些。换衣服时照了照镜子,看了看肚皮上的那些个洞。所谓的四个洞,都涂上了液体创可贴,也就是胶水。肚脐眼算一个,肚脐眼上方一手掌宽的地方,一个一寸长的口子,算两个。另有两个在肚脐眼的右边,并排排列着,第一个洞距肚脐眼也是一手掌的宽度,两个洞之间也正好一手掌的距离。 受摧残最深的就是肚脐眼,肿得像一只大肉包子,两条紫青挂在洞口,活像流出来的汤汁。一星期后,另三个口子消肿平坦了,那肚脐眼四周,依然肿胀,我可怜的肚脐眼。
慢慢挪下楼去,妹妹狗欢快地围着我转,它看我缓慢的移动,以为我是和它玩,急忙去抓过一只狗玩具,与我周旋。我没有理它,还是捂着肚子,慢慢地移动着。LD已为我熬好了米粥,米粥的香味,把我引向厨房。
在喝了小半碗的米粥后,我心满意足,在沙发上躺下。正玩着手机,有人打门铃,我还认为有朋友这一早就来看望。LD开门,只听门外的人说,他是来送葬礼的鲜花的。LD马上说一定是送错了。我愤愤地想,这也太巧了,我昨天手术,今天就有人送花,还是葬礼的。收件人姓名不对,对方连忙道歉,离去。 我在微博上发了一条消息,关于送花的事,然后又发了条微信,“活着回来了,从今以后,什么胆大包天,胆小如鼠都和我无关:)”就这样,开始了我只管吃和睡,躺着看微博,靠着发微信的,为期两周的休养日子。
生活是美好的 《六》 幸福之花
手术后的第三天,LD在厨房摆开阵势做晚饭,就如他开始做篱笆和装修地下室一般,我知道他是认真的。两个多小时的忙碌,色彩亮丽的晚餐,一盆盆端上桌。这期间,我从沙发挪到躺椅,又从躺椅躺回沙发。由于喉咙被插过助呼吸的管子,一点油烟都受不了,我便一人慢慢地挪出厨房,靠坐在阳台里,呼吸着新鲜空气。
夜色已浓,厨房的灯显得格外明亮,我时儿迷糊,时儿看看厨房里的动静。在厨房玻璃移门的那一边,LD还在拳打脚踢,他能把所有他用过的餐具都铺放在台面上,灶台上蹲着四、五只锅,而所有的锅盖都平躺在中央料理台上。好在厨房够大,台面够多。
抽油烟机停了,就见LD扯下围裙,扫了一眼厅里的沙发和躺椅,走向办公室,那里还有个沙发,然后上楼,听见他推开卧房门喊了声我的名字,接着是他下楼的声音。再次打开办公室的门,厕所间的门,地下室的门,甚至还打开前门,往外望了望。
我知道他在找我,我捂着嘴忍着笑,想看看他着急的样子。只见他再次奔上楼去,这回是进了卧房,转了一圈,奔下楼来,把所有他刚才打开过的门,又重新开了一遍,然后站在过道上,冲着两个戴着耳机盯着电脑屏幕的儿子吼:你们妈妈呢?
我看不到儿子们的反应,也没有听见他们说了什么,但能看见LD一动不动发愣的背影。我喊了他一声,他过来拉开厨房的移门,问:你在那里干什么?我:受不了油烟。他走了过来,如释负重在我身边一屁股坐下,
我:着急了?
他:故意的?
我:嘿嘿。
他:坏人。
我:绝对的。
如果说幸福是一朵花,那花正在我的心里盛开,而且是朵硕大无比的花,把我的心房撑得满满的。
生活是美好的 《七》 End
今天是手术后的第十四天,正好两周。虽然口子还没有完全愈合,腹腔内依然有痛感,元气大不如手术前,但打算从明天起,一切走上正轨,该是什么还是什么,没有那么娇气。
这次手术的一大收获,是LD会烧饭了,而且信心十足。下班回家,立马进厨房,今晚我说不需要他帮忙,他还有些许失望。和朋友聊天,我说每年是不是应该放自己一次假,把厨房留给LD,让他尽情发挥,自由创作。得到了朋友的赞同。但等我告诉LD时,他当即否定,不允许我一人出门,一定要带上他。
原计划这次手术后,能降个五磅,但结果是减了三磅。一个胆囊才多少重,能降三磅知足了,我对自己说。手术后的饮食不得油腻,少吃多餐,都是保持体形的良好习惯,天助我也,从今以后不再和医院打交道。
在此感谢生活中的和网上的朋友们的关心、安慰和爱护。生活是美好的,前提是你要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后记:昨天(10月23日)去回访手术医生,拿到手术报告,说是我的胆囊的尺寸是8cmx3cmx2cm,结石的直径是2.3cm。也就是说,结石在胆囊里来回散个步,不是问题,但它如果想打个滚,我这就要痛上两天了。照这报告的说法,切除胆囊是最佳方案。好了,一切都过去式了。 手术前问过医生,能不能把结石留给我,答,规定不可以。如果能得到那颗结石,打磨一下,做个戒指,或者项链坠子什么的,将是无价之宝:)
手术一个月后,收到医院的报账单,手术费一万六千多。
切除胆囊不影响胆汁的分泌,现在一定好多了。祝愿以后健康,不再和手术打交道。
请注意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