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西因为护照或签证问题受到中国警方的盘问,主要是梅西的西班牙护照不能免签中国。当时传出的照片似乎还一度有些紧张,随后还是放行和欢迎。
阿根廷与澳大利亚这两个国家队受中国邀请在双方的客场踢球,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与中国国足踢球?
踢球之前的感谢广播里说到“感谢中国足协”时,全场几万观众发出一片嘘声。那什么协会正好是社会腐败的缩影,原主教练都被抓。还是那从看台跳入球场的小伙子给我们力量,看见他过关斩将般地奔跑,我第一时间的反应是:“应该加入中国队打前锋[偷笑][强][强][强]”
小伙子违规了吗?确实。但是广义上说,规矩是年轻人打破的,然后才会有进步和重新建立,我可不是说全场都应该像英国足球流氓那样。
这种球迷跑入球场的事件在国外多着呢,为什么中国年轻人就不行?我们应该感谢梅西,梅西让经纪人转告主办方应该善待闯入者,所以中国小伙子现在似乎还拥有自由。
奔跑少年的举动在某种程度上是种英雄行为,为值得提倡的精神。很多原创性的东西都来自这种courage, 我还写过文章,小中男缺的就是这种勇气。
这让我想起一段往事,也可以看出我是如何教育儿子的,这对于培养小中男的男子汉精神特别重要。
儿子在七年级的时候,我在实验室突然收到儿子的电话:“Dad,I am in big trouble!” (“爸爸,我遇到了大麻烦!”)。他随后说明发生了什么事后,我在电话里不但没有任何责怪他的话,反而笑出声来。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闯了锅,他自然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做,我就不必多说了。
他在学校做了恶作剧,即将面对校纪处罚。他的同学买了一个充气的橡皮球或垫圈,那球在加压和空气释放出来时会伴随放屁般的响声。儿子在上课前将橡皮球充好气,放在一位老师的凳子上,老师坐下便是娱乐效果的响声。
老师十分生气,问是谁干的,儿子马上承认,男子汉做事好汉当。更遭糕的是,该老师是女性,还有些吨位,所以音响效果更显著,老师之气愤可想而知。
我们以前周末送孩子去不同中学参加竞赛,有时看见好些学生坐在那里的桌子前,可以坐几个小时,除了上厕所外都不允许离开。这是美国学校对违规学生的罚款措施,没有什么宣教,就是通过关警闭的方式让学生闭门思过。
儿子也被关进学校的一个教室内,与里面的不少学生在那里坐着思过。进去时看管的老师说:“嘿,你好像不属于这里!”。更为严厉的惩罚是,学校不允许儿子参加整年的数学竞赛。美国对孩子的罚款是,你喜欢什么我就拿掉什么,让孩子知道后果这样可以不重犯。
我心里欣赏儿子的创意,能做恶作剧也是才华的体现之一,但是我没有好意思说出来。别人可能会是一阵痛骂,这是我与很多华裔老爸不同的地方。我们当时忍着接受学校的惩罚,其实砍掉数学竞赛资格是有些过份了,如果是现在,我是会主动与学校交涉的。
论人才成功的关键因素-Courage
雅美之途,2021-09-28
在我的上班路上,穿过森林公园,想起了Robert Frost的诗:“Two roads diverged in a wood, and I—I took the one less traveled by, And that has made all the difference.
人才成功的一个至关重要,但是常常被忽视的因素,就是Courage。这英文词几乎找不到准确的汉语翻译,翻成“勇气”太浅,就像英文没有汉字的“孝”字的翻译一样,美国孩子没有给父母敬孝的概念,那我们就让这些语境原始存在吧。
插点玩笑话,最近儿媳妇给我们做月饼以及写贺卡,儿子也寄东西来,表示感谢妈妈去帮忙。我长期没有注意,突然对太太说:“儿媳妇对我们直呼其名啊!”,太太说:“直呼其名好,我们又不是她爸妈!”。我说这反传统啊,不过儿子也称岳父为Frank, 这也公平。
那么Courage是什么呢?它是一种冲动,一次冒险的行动和一种敢于跨出自己舒适区的勇气。决定时往往很突然,没有考量后果,没有找咨询公司去定量分析。在科学发现中我们总是讲感性与理性,这两者都重要,但是很多重大突破或者学者们的里程碑贡献来自属于感性的直觉,瞬间的火花被你捕促到了,然后通过理性去完善它,这需要不懈的努力。
虽然很多是天性,但是Courage也是可以通过训练获得的。那么怎么训练Courage呢?这里就呈现出了中美的巨大教育理念的差距。美国人是通过运动,特别是球队的运动项目,或者依赖集体的活动。阿肯森说话总是那么宏量,笑声不断,很多事是鼓足勇气向前推进,失败了再做调整,这些都与他的热爱运动的成长背景相关。老中天天逼孩子在小屋里做题,这是不对的。这就是为什么即使做题我都设计让学生去阅读理解西方经典和成功人士的传记与演说的原因,让年轻学生学到他们的Courage。
谈点我自己拥有和没有的Courage。我最大的Courage当然是在条件不成熟的时候跨越了世界上最宽广的海洋。64之后我们研究所的师兄弟们,在实验室仅有的一台老式德国打印机弄简历和写求职信,他们说这样可以出国,不需要考试,直接去美国做博士后,因为美国承认中国的MD。
我在国内是经常读Science杂志的人,在同济读医学本科时就读大量的英文科学文献。当时的Science杂志上有个Eli Lilly的招聘广告,我便投出了第一封美国求职信。当然是石沉大海,回复都没有,但是我将杂志的广告照片给我妈妈看,她说:“你做梦吧”。我沒有放弃,也很幸运,第二封写给华大教授的信,他就表示了兴趣。我当时进华大医学院时恐怕比刘姥姥进大观园还不如,经常在迷宫般连接的大楼里走失方向,对英文的否定式反问句是回答“Yes”或“No”总弄错。现在我们不也都过来了,这就是Courage。
我的另一个Courage就是创办雅美途教育咨询。儿子入读耶鲁后很多人来问我,我是好为人师的人,喜欢帮助人是我的天性,不然我们班不可能有这么多同学到圣路易斯华大工作。
先讲一段蒙发我做咨询的经历。当年我们在九月份要去欧洲开会,邻居为女儿的申请找到我,这老爸是中国脑袋,逼着女儿重复考ACT,已经考了三次,分数在31-33循环。“她怎么上次是33这次是31?是否应该再考?“,这是老爸给我的问题。我一问他们当时做了什么,发现应该做的步骤都沒有做,我立即终止了他们再考ACT的念头,在一张纸上列出了几条让他们赶紧去做,然后我们就去欧洲了。回来后我就开始为邻居女儿讨论和修改文书,最重要的是阻止她老爸的意见,他们家很好玩,为文书怎么写可以争执到打架的程度。我在中间做调停,这可真是咨询师的角色,我做到现在,不亦乐乎。学生最终在ED被Penn录取,自然十分高兴,她过节给我送的贺卡上写着:“对于我,你就象天上的太阳!“,这令我成就感爆棚。
朋友问的更多后,便激发了我办咨询的念头,当时有想申请耶鲁的学生妈妈让我帮忙,承诺交费,中国人谈钱开口是比较难的。我太太便调侃:“他这么优秀,你给他改英文,还是他给你改英文?”,这是十几年前的事。
我是逆风而上,真是创办了HYP Pathway, 雅美途教育咨询。还心气高远,因为HYP是哈佛、耶鲁和普林斯顿这美国高校公认的三大巨头,Pathway参见补体的三个通路,但是这里我是指的通向HYP的道路。英文名是我洗澡时想出来的,中文名诞生在我们从西雅图飞往中国的航班上,与太太讨论的结果。我当时一个正规学生都沒有,谈何HYP?太太让我谦虚点,现在呢?我的学生遍布包括HYPSM的美国所有名校。
在科学上我的比较得意的贡献也与Courage有关,我当时的老板在发表了Science和Immunity之后关门,我需要找下家。Roche公司的工作摆着那,但是我只愿意留在华大。我便去找阿肯森,如果写邮件信给他,他是不会回的,我直接通过秘书坐在了他的办公室里。
阿肯森为一个六尺男人,潇洒风趣,但是打起字来会让人着急,他只会用单个指头像捉虫似的费劲打出,所以他都是通过手写然后让秘书输入。
阿肯森是做人类补体的,他是一个极其善良的人,前博士后Michael Holers独立出去时决定做老鼠的补体调节蛋白,阿肯森为了弟子的发展决定自己不碰老鼠的领域。这里的牺牲可能是巨大的,因为阿肯森刚发现了人类的CD46,部分克隆了CR1和DAF,找到老鼠的对应蛋白是顺理成章的事,还能从事大量的体内实验。
我将老鼠膜调节蛋白Crry的工作带入阿肯森实验室,当时我们已经看出Crry能够调节补体homeostasis的功能,因为Crry缺陷鼠身上的补体莫名其妙地被消耗了。但是这些观察远没有成熟,必须深入研究才行。阿肯森的特点就是放手,无为而治,死活都由你,他提供场地让你发展。这样我就发现了调节补体Homeostasis的细胞膜机制,也就是膜蛋白通过抑制补体活化而使补体水平保持稳定,这样病原微生物侵入后可以随时有武器攻击,也不会因为过度活化而损害器官。听起来还是蛮重要的,但是不算伟大的发现,只是在我看来堪称经典,为可以向孙子们吹牛的东西。
我的这种不合常理的Courage的事情到处都是,包括拿退休金出来买古董房,现在看来可能赚了百万美元。
文学界的朋友称Courage可以翻译成“无知者无畏”,这个我也不敢苟同。因为如果我们没有“很少中国人存了这么多退休金”(货款专家的话)以及咨询业务的可观前景,我们也不敢住古董社区的。今天医生朋友说他的病人是我们邻居,并且认识我,他是某公司的CEO。这在古董社区是见怪不怪的,当然各家的身价是差的很远的。
我也在一些地方是缺乏Courage的,与我的保守个性相关。我在犹太老板处发表了七篇第一作者的文章,包括三篇JCI, Immunity也有共同一作,如果努力应该有希望在州立大学找到Tenure-Track助理教授的位置。当时在瑞士开会时,南卡的系主任就问我是否有兴趣,我都沒有回复,我很难决定离开华大。
儿子高中还有一年毕业时,湾区Roche公司的工作只要我签字就可以去。家里人都要我去,儿子居然这样说过:“爸,我是不会让机会在我眼前丢失的”,这小子有志气。我幸亏沒去,不然会错过儿子接通知书的惊喜,Roche的高工资也会被华大的学费福利冲掉,我们在湾区绝对没有在圣路易斯的生活品质。我沒有Courage走出去的原因还因为我在华大看见太多的实验室被迫关门,助理或副教授都是名校毕业的,都有Science 或Cell, 都被赶出华大,我哪里有勇气带着全家到处流浪?
现在看来留在华大看风景是最好的决定,作为研究教授、咨询老师和热门博客作者的三套马车,我做得都不错,财富也是这样得到了最大的量化。在这里还需要说明的是,研究系列的教授是可以作为职业生涯来选择的,华大医学院这个系列的教授拥有6位数年薪的大有人在。
美国自由派的运动对小人物是有好处的,很多科学的最原始的发现都是职位低的科学家完成的,现在提倡功劳分享。曾经使mRNA疫苗成为可能的Kariko就是宾大的研究助理教授或研究副教授,她都是诺贝尔奖的大热门了。
我与华大的华裔MSTP学生交谈时也强调,你未来当了PI,应该善待手下为你工作的人。首先要拥有这样的观念:你确实拿到资金后可以雇人,可以为自己实验室的人发工资,但是你要认识到这些钱并不是你的,是纳税人委托你发放出去的,这样作为一个团队才能做出更好的科学。
我以前说过,科学是极少数人推动的,绝大多数包括很多院士在内的人都是混碗饭吃而已。从这个意义上说,我的这碗饭相当不错。
现将刺激我写此文章的对话列下:
我的帖子:“时代的旋律,很多是百听不厌的经典,当然是指梁弘志和罗大佑而不是指李宗盛。要问的问题是为什么现在台湾音乐失去了创造的动力?
我们在美国接触了很多的台湾人,我一直以为他们是真正的中国人,现在有些改变。我们大陆人是最不像中国人的人,拥有的中国味连很多香港人都不如。中国文化已经被几乎完全催毁,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土匪出身,匪气贡献了我们在美国成功至关重要的courage。现在的战狼更是全球出丑,中国文化和肩负自己优秀文化的贵族阶层已经被文革和现在仍然是如火如荼的系列运动完全击碎,呈现出片纸化。
《橄榄树》打动的是所有海外中国人的心,开始都有流浪的感觉,但是我总觉得在美国流浪的感觉比湖北乡里人去北京和上海还轻。中科院上海分院的研究生说没有当地户口可能你孩子都不能就近入学,至少以前是这样,我问过他几次。你在美国的第一步,孩子就可以与各族裔的孩子上公立学校,我的北京学生出生和长在北京但是不能读北京的公立学校,他后来读了康乃尔。因为他家是北漂,美国没有北漂的概念,在这里进修的德国人和伊朗人马上可以在美国安家。
现在观念变了,没有了流浪的感觉,因为我们已经落地生根,成为了美国人。美国才是真正的家园,中国是曾经的故土。我们当然应该希望我们的家园繁荣、倡盛、民主和自由,这正是美国吸引我们的地方。虽然美国也有很多缺点,但是对于外国移民美国是第二好的地方,第一名还不存在。这是我经常说的,全球华人诺贝尔奖得主几乎全部在美国留学和生活,留英的高锟也在晚年移民美国。
还是那句话,劝你不要来美国[偷笑][偷笑][呲牙]”美国华裔教授:
“[ThumbsUp][ThumbsUp][ThumbsUp]我也是听台湾歌曲度过我的高中及大学的岁月,现在还经常听那些歌曲,可以说是刻骨铭心。音乐的创作反映一个时代的人们的精神风貌。在80年代,什么都似乎在拼命生根发芽开花。音乐也是,自然舒畅,充满活力”美国华裔科学CEO: “[ThumbsUp][ThumbsUp][ThumbsUp] 很有道理。想补充一点:匪气虽然给了我们在美的一些courage, 但同时也使我们处于一种不利的位置,而且成为我们发展的阻力:让我们失去了很多机会。这也许是我们在职场上不如其他某些族裔发展的更顺利更好的原因之一吧。请问适当的时候可以以吴教授的名义转发吗?Or generally state: it is from a professor in Washington University?”我的回复:“个人政治观点不要带华大,可以说来自雅美之途。[Shake][Salute]
关于百济涉嫌侵犯专利权官司的读者反馈:
这是美国大药厂的资深科学家在群里告诉我的:“我看了两个药物的结构,从药物design 的角度,百济公司的药物分子的design 弯道超车copy paste abbvir 药物分子两个重要的结构组成。我相信Abbvir专利肯定是cover这两个重要的结构组成。百汁有一场比较艰难的仗要打,但也有赢的机会。完全看abbvir 的专利对这两个重要的结构组成的claim 了”
我的回复:“你是专家啊,那他们麻烦大了。这是上海资深人士语音告诉我的:“老实说我相信是他们侵权的,我知道太多这样的事情了,我不是说我,因为我觉得有一个非常奇怪的事情,他们的时间很短,就出了很多的相对来说有方向性的成果,因为我觉得这些东西都是不容易的,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面,你只有仿制了,或者是你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对吧?因为很多,2015年或14年的时候就有朋友找过我,就讲这个,他们当时要准备,可能刚刚上市,就有人跟我讲过这家公司的情况,随后我在深圳,别人透露了一点消息给我,当时我是比较震惊的,但是也无所谓,但没想到这次我看到了这个你的留言,我就想到这个事情””
这么说来美国教育是对孩子courage的扼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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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和您同感。
但是,我依然觉得,这孩子太可爱了!
若一定要强辩的话,我想说,没有谁,因了这孩子破坏了规则而受到伤害 --- 破坏规则和破坏规则是有着太多的不同的 --- 我觉得区分不同的“破坏规则”是有必要的。
我不是球迷和任何球星的粉丝,但是我理解一个天皇般的世界级巨星在一个十几岁孩子心中的位置和力量。我还觉得怪怪的就是,有些既伤害他人又极不道德的“破坏规则”能够轻易的被人们容忍和理解,令你不得不佩服人们的善良和宽宏;但有些既不伤害他人又说不上不道德的“破坏规则”却被众多的人们大加挞伐,也让我痛感人们的附强凌弱和看人下菜,标准多重。不由得想起了一句粗话:见了怂人压不住火。
多说一句:我之说这孩子可爱,也正还是因为这事发生在中国。
多少中国男孩有成为张宜唐的冲动?
好像鼓励别人肉体档坦克车,自己出国逃难一样, 谁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