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台湾将面对战栗的未来?

(2015-07-21 13:36:44) 下一个
“战栗的未来”是黄智贤十几年前的著作,2004年曾获亚洲周刊十大中文好书,书中对当时台湾社会日趋严重的省籍、统独问题提出真诚的警语。黄智贤早年曾支持党外和民进党,但她说,她当时支持的是民主、是人权,而非仇视外省人、漠视原住民。她也说,她反对的是独裁者,是专制,而不是中国人民。为什么很多人当初支持过的政党,支持过他们民主进步的理想,而一旦他们手握权力却变得更像法西斯!
黄智贤曾是北一女的辍学生,英国莱斯特大学企管硕士。她的经历则非常特别,在高速公路两旁拔草、电子工厂做过女工、开过计程车、做过餐厅侍应生、科技公司主管、时报周刊专栏作家,多年来对台湾政坛、社会变迁、两岸关系及国际环境等议题多所关怀,并不时痛下针砭,除了“战栗的未来”一书之外,黄智贤还著有 “像我这样的台湾人”、“西瓜共和国”、“掏空台湾”、“这样选总统可以吗?”等书。目前在脸书、网路酸辣汤等传媒节目中,继续她“拨乱反正”的政治评论。
来看书中她分析德国人当时为何如此仇视犹太人,纳粹德国煽动民粹及迫害犹太人的手段,的确令人战栗不已,然而煽动民粹到头来却也成了希特勒的不归路,导致纳粹主义的彻底覆灭。

这些书中的分析及警语,能不值得所有台湾选民深思?特别是对那些受到李扁时代“去中国化”教育“荼毒”的新生代们,能不警惕在心?能不像黄智贤一样起来拨乱反正吗?如果大家继续任分离主义者在他们偏执的道路上执迷不悟,继续任其借民粹谎言煽动下一代,台湾的未来,离“战栗的未来”其未远矣!

——海外瞭望台2015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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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节录黄智贤“战栗的未来”

威玛共和----法西斯的温床
纳粹是透过选举,合法掌权的。
没有任何政党,像它这样擅长选举和文宣。掌握着德国被打压的悲情,敌视犹太人,和日耳曼骄傲的主流民意。
希特勒更是一个能激发狂热,让群众如醉如痴的煽动者。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纳粹政权的独裁和恐怖手段。
也只有极少数人,愿意生活在纳粹统治之下。
但如果人们了解,纳粹党和希特勒,其实是在民主机制内,透过选举和合法手段取得政权的。
而种种迫害犹太人,和箝制言论自由的暴行,更是在体制内的「合法」政策。
这时恐怕才会真正警觉,真正开始思索,究竟为什麽,德国的民主制度和选举,会造成希特勒和纳粹的掌权?民主制度和选举是不是真的可以阻止,以及要如何避免,法西斯极权的产生?
一、 意外败战的德国--凡尔赛合约
第一次世界大战末期,德国战事的全面溃败,已经无法避免。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德国在1918年11月11日,和英美法三国在巴黎签署停战协议,第一次世界大战正式结束,德国战败。
在签署停战协议的前雨天,德皇被军队逼退,逃到荷兰。
而首相也被同步逼退,把首相职位,私相授受给政党领袖。
帝国宪法原来规定,首相由皇帝任命并需经国会同意。
但新任的首相,却既没有皇帝任命,也没有国会同意。
于是长达217年的德意志帝国,就这样了无声息,不明不白的解体消失了。
德国一直是欧洲强国,它的国民是支持战争,希望德国战胜,甚至扩大德国霸权的。
而因为德军对政府,国会和人民,矇蔽了真实的战况。使德国人民一直以为战事顺利,德国终将战胜。所以当德国战败的消息,突然传出的时候,这意外的败战,使全国陷入了无法接受的情绪中,社会充满了沮丧和挫折。
由于德国在战争期间,对交战国家的种种暴行,使英法两国的人民和财产损失极大;加上战争后期跟美国贷款,两国其实已经濒临财政崩溃的边缘。因此战胜国,尤其是法国,全力主张逼迫德国,签订条件苛刻的凡尔赛合约。
合约中除了对德国的羞辱以外,更要求巨额赔偿。这样做,除了对德国启动战争的责任,做惩罚和报复以外,更希望从赔偿中,得到经济回馈,以拯救战胜国自己的经济困境。
每一个国家和民族,其实都很难真正反省自己的错误。总是容易漠视自己带给别人的磨难,却不原谅别人给予自身的痛苦。
战胜国因为痛恨德国发动战争,给自己国家带来巨大伤害,而用极度的羞辱,和巨额的赔偿,要让德国永远不得翻身。
然而,这长达445项条款的凡尔赛合约,不但没有因此使德国社会,真诚反省德国在战争中,对别国的暴行和伤害,却反而使德国人民的情绪,由战败的挫折,转变成对国际社会的不满,再由不满进展到仇恨。
加上战后,因为各种原因造成经济萧条,民生凋敝,使人民生活万分艰难。经济的崩溃,则使共产主义有了着力之处。
国内各种武装暴动和小型内战不断,主要是共产党誓言用 武力夺取政权,因而和右派民族主义份子争战不休。

二、 威玛共和
1919年,在国际强力施压下,德国国民议会,制定了威玛宪法,开始德国的民主之路。
宪法规定,德意志共和国权力来自人民,国会为最高权力机构。总统直选,有权任免首相,但要国会同意。(比较起来,90年代李登辉主导修宪后,中华民国行政院长,由总统任免,却完全不需要国会同意,显然比1919年的威玛宪法落后。)
总统可以解散国会,国会也可以发动罢免总统,而德国妇女也第一次取得投票权和参政权。
这是一部极有进步性的宪法。
但因为民主制度,不是在德国的历史文化中,经过长期演化,而自然成长的,而是被外国强迫建立。所以并没有足够成熟的社会条件,可以支持它健全的发展。
所以威玛共和是一个先天不足,后天失调,让人充满感伤的共和体制。
虽然威玛宪法是一部非常进步的宪法,但因为国内外情势的不稳定,以及社会和经济条件的不足,威玛共和却不能为德国带来长治久安。反而在威玛共和的体制之下,酝酿了希特勒和纳粹党,合法取得政权的机会。并且将德国和犹太人,甚至全世界,带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威玛共和因为内忧外患而长期动盪不安。它的内阁平均寿命很短,有时国会一年改选两三次,一年更换四五个首相。
对内,它无力处理经济危机,以及因而衍生的种种社会问题。对外,它处理国际压力,常常力不从心。
更因为是威玛共和政府,接受了举国痛恨的凡尔赛合约,所以造成人民对民主制度,和共和体制的怀疑。
由此可知,单靠宪法本身,而没有社会整体条件的支持,无法保证,也无法维繫民主体制的存续。
三、 主流民意
在德国战败,德皇仓卒退位的时候,德国虽然没有瓦解,却陷入长期的动盪不安。人民生活艰困,民族意识高涨。流窜在社会中的主流意见,都是非常激烈,而具有强大情绪力量的。
这些主流民意,主导了以后的发展。
(一) 对外国的仇视
德国长期以来都是强国,一旦战败,不但意外而且难以面对。
德国被迫签了「丧权辱国」的凡尔赛合约,使人民痛恨战胜国。加上战后德国百业萧条,民不聊生,内乱频仍。军方、政府,舆论和百姓,都一致将集体的挫败感,导向对外国的仇视。
(二) 悲情意识一帝国的瓦解
当时德国舆论,一点都不想讨论战争为何发生,以及德国该不该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负责,这一类的问题。
德国舆论和人民热衷讨论的,是德国为什麽战败?以及为什麽失去帝国霸权的问题。
可见民族情绪高涨时,社会的集体情绪,是不容许自我反省的。
当社会集体意志,追求的只是战胜和霸权,以及民族自我骄傲感的满足时,冷静温和的力量,完全无法获得社会共鸣。
因为温和的自我反省,会伤害自我骄傲感,更使社会集体挫折感,没有发洩之处。
人民对政府绝望,认为政府没有能力阻止国际对德国的打压和羞辱。更认为共和政府,没有能力恢复德国的尊严,维繫日尔曼民族对欧洲的主宰力。
于是德国人民为了无法继续称霸欧洲,而怀抱着强烈的悲情意识。

(三) 对共产主义的极度恐惧
当时正是共产主义初起,席捲欧洲各国的时候。共产主义的弊病及弱点,当时的人并没有机会理解。
因为自由主义的没落,使许多追求思想解放,或反对阶级制度,反对帝制的人,除了共产主义,并没有更好的思想出路。
因此,右翼民族主义和左翼共产主义,成为当时德国最主要的,也是对立最严重的两种意识形态。
德国一般知识份子和主流社会,害怕德国可能被共产主义赤化,因此对民主共和失去信心。他们认为,共和政府因为无能和软弱,不但无力对抗共产党,更会包庇共产党,使其坐大。
所以一般舆论,对激烈的民族主义政党,抱着同情和姑息的态度。还下意识希望,激烈的民族主义者如纳粹,可以压制共产主义。却对种族主义可能带来的危险,失去戒心。
凑巧的是,当时共和政府内,有几席内阁是犹太人。而德国共产党领导层,也有犹太人。犹太人于是被戴上「共党同路人」的帽子,也激化了仇视犹太人的情绪。
(四)「扯后腿」论述
因为德国人民无法接受败战的事实,所以军方不敢承认,败战是德军的过失,而不断找人背黑锅。
先说是败在对方人力物力的绝对优势,后来又说,是因为国内有人扯后腿。
而主要扯后腿的人,就是共产党和共和政府,以及犹太人。
军方这个「扯后腿」的宣传,加深了德国人对共产党的不满和恐惧,也使德国人不再信任共和政府,使德国人以为,犹太人是败战的罪魁祸首。
从兴登堡元帅出席国会调查委员会的时候,群众高喊:「兴登堡万岁!打倒犹太人政府!」就可想见当时的社会气氛。(注意:当时德国国会,已经可以组织真相调查委员会。)
(五) 对犹太人的敌视--为什麽犹太人变成代罪羔羊?
希特勒对犹太人深刻的痛恨,和意欲绝灭犹太种族的暴行,直到今天,仍然令人无法理解。
但希特勒之所以建立仇视犹太人的论述,操纵对犹太人的仇视情绪。
最重要的原因,不但是他个人的偏见和认知,更是计算选举利益的结果。
因为他深知反犹太人,可以为他带来选票和运动能量。
他深知,仇恨犹太人,对他而言,是最快速,最有效,最廉价的掌权工具。
而仇视犹太人,之所以带给他巨大的选举利益,是因为仇视犹太人,已经成为德国的主流民意。
我始终相信,任何重要的社会情绪和社会运动,不会凭空而来,一定有它思想和能量的起源。也一定有其草根力量,才足以造成社会重大的变化。
仇视犹太人,是一个历史,宗教,和政治社会因素,长期纠缠之后的产物。
这也是为什麽,德国主要的基督教会,并没有站出来,反对仇视犹太人的行为。

我们来看,到底为什麽,当时的德国人会如此仇视犹太人?
1 宗教偏见
德国,或者欧洲社会对犹太人的隐隐敌意,由来已久,但并没有普遍或强烈的反犹太情绪。
 一直到中世纪以后,犹太人才开始被基督教会划清界线,变成是敌对关係。
基督教会对犹太人的指责,主要有两个原因:
(1) 因为犹太人认为耶和华是唯一真神,不承认耶稣基督是救主,这违反了基督教的教义。
(2) 认为是犹太人害耶稣基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显然他们忘了,耶稣基督也是犹太人。)
在政教合一体制下,当时的基督教会却反而成为传播仇恨的机构。
十三世纪教宗会议规定:基督徒不得和犹太人通婚,或同住。犹太人不可以雇用基督徒作佣人。
 这样的规条,带有浓厚的防御性。
也就是说,希望基督徒和犹太人划清界线,以避免基督徒被犹太人污染。
但只要犹太人改信基督教,犹太人仍然可以被基督教社会接纳。
但十六世纪开始,这样的态度开始激化。
马丁路德在他重要的反犹太着作「论犹太人及其谎言」中,认为犹太人无可救药,永远无法改信基督教。
在第二篇反犹着作中,他甚至说「犹太人是魔鬼的子孙」,要求烧掉犹太教堂和学校,没收犹太人存款,砸毁犹太人的房屋,禁止犹太人传教。
在佈道时,他大声疾呼,要求赶走犹太人。他并且把犹太人和猪,相提并论,暗喻犹太人和猪有亲属关係。
当我读到这样的记载时,震惊之馀,我终于可以稍明白,纳粹将犹太人「非人化」的根源,来自何处。以及纳粹对犹太人的许多迫害和屠杀,为什麽可以心无愧疚。
2 职业偏见
因为教宗会议规定,犹太人不可以做任何基督徒从事的职业,所以犹太人被迫只能从事交易与贷款业,因为这是教会禁止基督徒做的行业。
此后欧洲社会,除了对犹太人有宗教偏见之外,更增加了职业偏见。

犹太人也从此身负「高利贷商人」,和「重利剥削」的负面形象。
3 反犹太主义
十九世纪后期,因为犹太人逐渐摆脱基督教会的约制,开始有较大的自由,得以进入各种行业。
不论科学,音乐,新闻,政治,和一般商业,都有越来越多的犹太人侧身其中,并且表现非常优秀突出。
这样的转变,却也同时激发了一股「反犹太主义」。
「反犹太主义」反对犹太人进入一般市民社会,反对犹太人拥有和一般人一样的各种权利,反对被犹太人同化。
「反犹太主义」不是因为宗教信仰的歧异,而是反对犹太人拥有平等的权利。(在我看来,其实比较像是害怕遭遇犹太人的竞争,害怕自身的地盘被抢。)
相信在美国居住过的华人,对这一点,有极度熟悉之感。
因为即使以美国的民主,多元与包容,其主流社会,对华人在各个领域中突出的表现,仍然呈现了不同程度的反华和排华倾向。
十九世纪,帝国时期的德国,已经有强烈「反犹太主义」的出现。
当自由主义衰颓时,没有了自由主义的氛围支持,言论便导向激烈的民族主义。一旦发生经济危机,「反犹太主义」运动就开始蓬勃发展。
因为犹太人被视为自由化和现代化的表徵,更被视为威胁德国文化遗产,破坏传统社会结构的代表,所以「反犹太主义」被德国民族主义者,开始用来斗争犹太人。
十九世纪末开始,生物优生学,种族学说,达尔文学说等等的发展,更使「反犹太主义变成「种族的反犹太主义」。也就是说,从此认定,犹太人因为生物学上的缺陷,即使改信基督教,也永远不能变成真正的日耳曼人。
许多学者更纷纷为「种族的反犹太主义」,提供各种学术理论基础。这些学者,大多在着名大学任教,望重士林,并对学生和知识言论界,有极大的影响力。
几个例子:
(1)杜林
他是知名的哲学家和经济学教授,发表「犹太人对许多种族造成危害」的论述,为反犹太主义的理论奠定根基。
(2)傅立石
为了反犹太人,出版了如「犹太主义者问答手册」,「犹太人问题手册」之类的书,纳粹人公开说「犹太人问题手册」是他们的「精神工具」。
(3)雷兹
是种族学教授,不断论述要如何力保北欧种族纯洁,和各种优生措施。
(4)华格纳
他是至今仍然举世知名的音乐家,请看他怎麽说犹太人?
「犹太人是人类衰落的魔鬼形象。」
「犹太人是寄生动物。」
「犹太人最佳的解救,就是让他们灭亡」
吃惊吗?我必须承认,我受到极大的惊吓。
(5)张柏伦
他认为,为了维护亚利安人的种族纯淨和文化优势,与犹太人的斗争,是一种你死我活,有你无我的对抗。
纳粹帮凶,甚至包括了德国大哲学家海德格。
最后,反犹太主义的结论是:「犹太民族是全体人类的灾难。」

于是,至此,所有德国发生的大小问题,不需证据,不论理由,都可以顺理成章的归咎给犹太人。
德国战败,是因为犹太人扯后腿,发国难财!
德国经济凋敝,是因为犹太人兴风作浪!
共和政府无能,是因为犹太人!共产党猖獗,是因为犹太人!社会道德低落,也是因为犹太人!
在他们眼中,犹太人已经被彻底妖魔化,非人化,所以犹太人被迫害时,无须对他们抱持同情!
这些人士的发言和论述,当其时为种族主义加温,增强纳粹声势。纳粹掌权后,又根据其理论,提出迫害和屠杀犹太人的几百项政策。
读到这些反犹太主义学者的论述,我只有一个感想:千万不要因为一个人是学者,博士,是专业人士,或是能创作出优美的音乐,就认定他会是充满人道主义,有完整人格的人!

就以为他的话值得聆听,他的行为值得尊敬。就以为他一定是对的。
真的!
4 对共产主义的恐惧
德国主流社会对共产党的恐惧和疑虑,是造成另外一个集体仇视犹太人的原因。为什麽呢?其实这是因为一连串的贴标籤,和许多偶然造成的。
原因之一,是马克思主义的着作人马克思,是犹太人。
原因之二,是因为当时德国共党的领导人中,有少数几个人是犹太人。然而这是因为当时德国的团体和政党中,共产党是少数对犹太人友善,容许犹太人加入的团体。
原因之三,是因为当时的威玛共和政府,有少数内阁是犹太人。所以德国人认为政府对共产党的软弱,是因为犹太人。
于是,德国人对共产党可能赤化德国的恐惧,和反犹太主义,这两种强烈情绪相乘相加,更严重激化了对犹太人的仇视。
5 政治操作

因为社会中,犹太人企业家和政治领袖,多半主张履行凡尔赛合约,主张以和谈和谈判,代替对抗和冲突。所以舆论一般都把犹太人视为出卖德国利益,是卖国贼。
但儘管政府不时有意无意的,将国家的问题,归咎于犹太人。但犹太人在威玛共和中,还能取得外交部长的职位(虽然他因为主张国际谈判,被视为犹太卖国代表,因而被极右派暗杀死亡。)

可见犹太人当时虽然备受歧视和敌视,却仍有最起码的生存空间。
6 纳粹
纳粹是德国最后走向灭绝犹太人,真正最重要的原因。
即使有前面种种历史文化因素,和政府的政治操作,而德国的反犹太主义,也对犹太人处处打击,但犹太人在德国的生存权,却仍然有挽回的馀地。
但是,因为纳粹仇视犹太人的整体论述和文宣,以及其后的掌权,甚至制定法律,屠杀犹太人,才造成犹太人最后悲惨的命运。
(六)渴望强人
因为历史和文化因素,德国人民对权威的服从,远高于英美两国。对由上而下的「真理」,并不强烈排斥。
这一点,东亚许多国家,因为有类似的历史和文化背景,所以都同样呈现了,从帝制走向共和的艰难转型。也就是虽然形式上具备了民主,但人民和社会机制,却无法很快的从帝国时,尊敬皇权的意识形态,转变成挑战威权,承认权力需要制衡的公民社会。
加上德国战败,被迫签订「丧权辱国」的凡尔赛合约。
在国际上,德国处处遭到抵制和羞辱。人民无法维持基本生活,飢饿问题严重,于是极左的共党也在国际风潮下,有立足之地。(虽然得票率不高)
希特勒掌权以前的几次国会选举,极右派渴望恢复帝制,极左派则想要建立共产政权,两者的选票,加起来有超过百分之五十。
也就是说,有超过一半以上的人民,并不信任民主体制,而要求某种集权和强人政治。威玛共和政府,之所以还没有被推翻,仍然可以苟延残喘,只是因为这极左和极右两股势力,彼此生死缠斗,绝不妥协。
国家内忧外患不断,民不聊生。
对国际打压的仇恨,对政府无能的绝望,对共产主义的恐惧,塑造了德国当时的主流民意,和整体社会气氛。
面对所有难题,政府几乎无力解决。在绝望之馀,人民下意识的愿望,便是期待一个强人,以强权和魄力,解决德国所有的问题,让德国重新壮大,恢复德国往日的荣光。
这一切,都为纳粹和希特勒,提供了滋长壮大的土壤。

以上“战栗的未来”节录自黄智贤脸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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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zl9876 回复 悄悄话 民粹分子是很恐怖的,是啊看看二战时的杀人魔王;东条英机;土肥厚贤二;松井石根;木村兵太郎;板桓征四郎等等等等不胜枚举的战争狂人,所以说;以史为鉴以史为镜对后来人是多么的重要。
tzuuyi 回复 悄悄话 Ms. Huang is a rare breed who is using brain to think logically. She found the discrepancies and tried to make sense of them, unlike the author of this previous post who probably did not think thru. I first started questioning democracy when I visited Taos Pablo reservation and was shocked how a democratic government could be this ruthless while press and ordinary people can keep silence like that.what does Democracy bring to these people? That is the question.
瀛客 回复 悄悄话 因为二战前的选举选出了纳粹与希特勒,而彻底否定民主,给人一种因噎废食的感觉。还是在德国这块土地上,西德人丝毫不担心民主选举会再次选出希特勒式的人物,一直使用民主制度,让西德走进先进国家的行列。与之相比,东德人大约比较担心民主制度会再次选出希特勒式的这类祸国殃民的狂人,而选择了专制制度。曾几何时,一盛一衰,两德最终统一在民主制度之下。“战栗的未来”的作者知其一,不知其二,仅仅举出希特勒这个例子,但是对于专制制度产生出的不胜枚举的战争狂人、暴虐狂,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似乎有失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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