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是没白没黑地看LOST,故事是从一起飞机失事开始的,飞机爆炸后,残核和幸存者降到一个不知名的小岛上,然后的故事就变得越来越离奇。其中不止一个人会做神奇的梦,不过更神奇的是,让我想起了我儿时的一个记忆或者是梦,我一直弄不清楚。
要说这个记忆之前,我的家庭背景必须简单提一下。我的爸爸是一名人民教师,妈妈是跟随爸爸的家庭妇女。听他们说,他们20几岁的时候生了个女儿,起名叫春梅。那个时候,他们两地分居,爸爸在学校所在的村子,妈妈在老家的村子,种地,看孩子,照顾公婆。两个村子相隔20里路,在当时的年代,没有公共交通工具,爸爸每个周末骑自行车回家,估计也要骑一两个小时。
春梅长了一头乌黑的头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聪颖过人,最特别的是嘴巴特别甜。妈妈总是把她打扮得花儿一般,街坊四邻没有不喜欢的,更值得一提的是,她特别是奶奶眼里的宝。奶奶不是亲奶奶,她是爸爸的继母,仅仅比妈妈大九岁。她曾经是一个地方地主的小老婆,土改的时候,地主被斗死了,她跟2岁的儿子被乡邻藏起来,然后偷着运了出来,就嫁给了刚刚丧妻的爷爷。当时爷爷的前妻留下一子一女,就是爸爸和姑姑。地主小老婆成了后来的奶奶,她带来的儿子,成了二叔。奶奶爷爷结婚后,生了三叔。奶奶能说会道,见多识广,得理不饶人。心底善良,心拙口笨的妈妈那里是她的对手。但是老太太单单就是喜欢春梅,好吃的好穿的,整着给春梅。当然,春梅更是爸爸的心头肉。小姑娘小嘴甜的,哄得奶奶也是提溜转,那时候春梅只有4岁。
那一年,春梅出麻疹,当时没有疫苗打,出麻疹就是在家里,发场汗,出来就好了。妈妈根本没有经验,就给孩子盖上厚厚的被子,躺在滚烫的火炕上,小姑娘就这样永远地走了。走后,爸爸精神一度恍惚,奶奶更是天天对妈妈是恶语相加,爸爸待在学校是常年的不回家,妈妈的日子是可想而知的。由此,妈妈大病一场,卧床不起好长时间。爸爸的心,不是铁石。在学校当校长的他把妈妈就接到了学校,从此以后的20多年,妈妈就再也没有回老家。
大病后,妈妈就再也无法怀孕,医生的诊断就是妇科发炎。妈妈就吃消炎药,打青霉素,屁股打得像蜂窝(晶晶姑娘有亲身感受)。15年后,妈妈41那一年,生了我。当时我的出生,在方圆10几里,可以说是一重大新闻。学校的历届老师,学生以及父老乡亲都为我的出生欢呼雀跃。爸爸更是要天天盯着宝贝女儿,真是拿手里,怕碎了,含嘴里怕化了。参加大小会议,都带着我,我也是喜欢像影子一般得跟着爸爸。3年后,又添了弟弟。从此,爸爸妈妈也是儿女双全的人了,爸爸的腰杆也挺得倍儿直了。
我们姐弟两个就这样在学校里无忧无虑地成长着,在学校里我们也是天天跟老师们打交道,老师换了一茬又一茬,学生换了一届又一届。妈妈始终没有回去老家过。爸爸过年过节的时候就骑他那辆自行车回去看看老人。爸爸说,他只带我回去过一次,是我3岁的时候,我们说的都是虚岁,其实也就是我2岁那年带我回去过一次。令爸爸吃惊的是,我能描述出爷爷的模样,奶奶不记得。老家房子的样子。特别是到家里的那个胡同,满地都是水,泥泞不堪,还有好多鸡屎。一共有三间屋子,一正房,一厢房,一偏房。奶奶爷爷住正房。厢房空着,想来就是妈妈原来住的地方,偏房里堆着杂物。我跟爸爸说这些的时候,爸爸总是说连连称奇,他说带我回去的那天下过雨。我只记得这个场景,不记得回去的过程。而且这些场景经常得会在我脑子里出现,也会在梦里出现。
所以,我也弄不清楚,是因为记忆而有了梦,还是有了梦后而有了回忆。
爸爸55岁的时候,退居二线,校长不当了。爸爸说我们回老家吧,这不是我们自己的房子,已经沾了共产党20年的光了,不能再沾了。于是,我14岁那年,上初二,爸爸在老家买个一套8间的大瓦房,我们全家搬回了老家。从此,我梦一般的童年结束了。
我的最初的记忆大约开始在4、5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