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一大早,进医院做手术。很快被叫到名字,一个面目慈祥的护士带我进去,换好袍子上了病床,连上各种监测,挂上IV。
这时麻醉师过来打招呼。这个麻醉师长得真好看,五官像极了Grey’s Anatomy里的Dr. Montgomery (Kate Walsh), 带了一顶漂亮的小花帽。她不紧不慢跟我解释了手术需要怎样麻醉,虽然被术语完全搞晕,我还是听懂了nerve block,听上去有点怕,但感觉很好玩。麻醉师开始用ultra sound 找神经元,我问:“怎么能看出来哪个是神经元呢?”她就坐在我身边 ,一边操作,一边在屏幕上指给我看,边看边讲。屏幕上出现的,是类似宇宙大爆炸前的混沌景象。术业有专攻,没有经过训练的眼睛就是不行啊。 (注;在手术日前一天,医院已经专门打电话来解释了麻醉会怎么做,不过当时也是50:50的明白)
沉浸在被教育的喜悦中,我其实始终没有搞清麻醉师是什么时候下的手。手术之后,在右肩后面才发现一个被胶布盖住的针眼。 接着主刀医生的助手来打招呼,是个同族的华裔。 主刀的大神医生不久也来了,带着他的H medical的小帽子。各种招呼打完,三个手术室护士雄赳赳的走过来,带头的大护士兴高采烈的跟我说:“are you ready? We will fix you.”. 让人顿时觉得吃了颗高效定心丸。
进了手术室,各种人在忙,让我侧身躺好。一秒间正在担心袍子后面是不是会暴露,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迷糊中感觉有点冷,缩了缩腿,听到一个声音飘来:“she looks cold, get her a blanket”. “heart rate 45,…normal range…”. 这就是我重新飘回人间前听到的最后一句神仙话语。下一秒好像是on cue 一样,豁然醒来。,看到被包成大猪蹄膀的右臂,看到Recovery 护士又换了一个人,马上过来问要不要吃点啥喝点啥。 过一会领导进来,相见欢喜,携手回家。
整个过程中被反复多次问了哪一边肘子要做手术,这样好,大家都放心。Nerve block简单粗暴的标识。
被fixed好的肘子,算不算钢筋铁骨?
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了问题,本来是有备而来,穿了shirt dress, 但没有想到的是,被包扎的肢端肥大,根本进不了袖子。总不能光光回家,护士想了想,给我一套新的scrubs换上,自认挺神气的。
换衣服时候的另一个惊喜发现,是nerve block的效果太好了。下床发现右臂跟断了的树枝一样晃荡着,护士马上提醒要小心,要用左手扶着。 右臂好像是别人的手臂,赖皮的挂在自己肩上,大脑感觉不到它,也指挥不了它, 这种感觉甚是奇妙。不痛。这样一直到晚上将近9点,正在歪沙发上看电视的当间,右手背突然小小抽动了一下,有点点感觉了,大喜。本来,按药嘱,是时候吃那万恶的止痛药oxycodone了。我想既然不疼,等知觉多回来一些再吃无妨。依旧悠悠的看电视,快要上床的时候,右手的知觉恢复了很多。
错误的决定造成了严重的后果。午夜时分被痛醒,彻骨的痛。哼哼唧唧在床上床下辗转,挨到可以服药的时间,赶快往下吞。药效上来,终于在凌晨睡了一会。
谢谢!make the best of 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