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阳光烘烤着茫茫戈壁,石头似乎都冒着青烟。天南太子站在一块巨石的阴影下望着西北。他统军出征已有三月,从长安出发,已进入突厥势力范围,在戈壁中跋涉了十多天。一路上和突厥的小股部队接战数次,至今没有找到敌人的主力。游牧民族的轻骑来去如风,飘忽不定,一直和以步兵为主的中原军队捉迷藏。但年轻的太子并不急躁。他知道只要不冒敌轻进,安全走出这戈壁进入草原,便能断掉突厥人放牧的资源。到时候突厥人会自己找上门来决战的。眼下他唯一担心的,便是粮道。千里奔袭,若是给养被断,那几万大军不等敌人动手便会自己垮掉。此外,军中饮水己快告竭,若明天还不能找到水源,那就危险了。
远处天空中出现一个白点,渐渐飞近。天南太子跳起来拍手笑道:“哈哈,有消息了!”左右看着脸上稚气未脱的统帅,却无一人敢发笑。白点渐渐飞近,原来是只信鸽,落在天南太子手上。天南太子从鸽子腿上取下一张卷着的纸,迫不急待的打开,一边看一边点头道:“很好,远方的河传信说我们明日可走出戈壁,往北十里便是青龙江,我们可以到那里休整。”
燕人狂徒兴奋的说:“太好了,我一直担心要是断水,弟兄们都打不动仗了。待明天到了草原,咱们就直捣突厥的老巢!”
天南太子皱眉道:“这信中还说道最近有突厥骑兵带着硫磺油脂等放火之物向我后方迂回,恐怕是想断我粮道,这个。。。游骑将军卜仲国听令!”
卜仲国踏上一步:“在!”
天南太子道:“你速领黑甲骑兵助忠武将军金书龙保护运粮之事,不得有误!”
卜仲国踌躇道:“这个。。。黑甲骑兵是主帅近卫精锐,若是调离,殿下的安全,末将实在放心不下。”
天南太子哈哈大笑:“身边有这几万大军,燕人狂徒,游方皆万人敌,还怕保不了我吗?你放心.再说,在敌国作战,粮道至关重要,待破敌之后,你当居首功!”
卜仲国不好再说,对游方和燕人狂徒道:“太子殿下的安全,就交付二位了。”
游方笑道:“你放心去吧,保护好粮草,可别叫我们饿肚子啊!对了,你再给花老乔司空飞鸽传书,让他多运些萝卜上来。刚才随军郎中京虎子说,这些日子天天吃炒米肉干,很多弟兄们晚上都目不见物,到时候敌人夜袭可就麻烦了!”
卜仲国领军出营,兵马铁甲铿铿,卷起一阵尘烟向东南而去。太阳已经落山,天南太子在营中巡视,不觉间来到一座帐篷之前。军营中帐篷大多是粗布制成,职位较高的军官帐篷则是蒙以双层牛皮,而这座小帐却是以层层白色的羽毛织成,显得玲珑精致。夕阳斜照,给羽毛涂上了粉红的颜色。
天南太子身为皇储兼三军统帅,平常指挥若定,此刻却忐忑不安起来,仿佛生怕惊动了帐中人。蹰立良久,方轻轻咳嗽一声,问道:“雪。。。,雪姑娘,今天过得可好?”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