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荷

微风摇紫叶,轻露拂朱房。 中池所以绿,待我泛红光。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
正文

断点 (一)

(2012-02-18 21:06:20) 下一个
                                                                                断点(一)

十点四十五,雅丫不断的看着手上的手机,就像昨天晚上她等待着阿诺的短信一样,在自己回答了他最后一句话“你几点的飞机?”后,他就再没了消息。心里不断对自己说,他不会打来了。这样也有好,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彼此也都不再牵挂。

走下shuttle, 司机很绅士地一个一个把所有乘客的行李放在车前,雅丫突然想到手边没有零钱了,翻开皮夹,找到了最小的一张面值是十元,递给了司机,司机有些不好意思,道了声谢谢还是收下了。雅丫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给出去的小费是不指望找零的了,就像是付出去的感情,又如何期待对方找零。雅丫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拿起行李走进了机场大厅。

虽然是周五,大厅里仍旧是很多来来往往匆匆行走的乘客。雅丫前一天晚上已经打印好了登机牌,她径直走向了行李排队的地方。排在雅丫之前的一对情侣不时的咬着耳朵,女的旁若无人的凑上前去亲男人的嘴,男人的眼神里充满着怜惜附和着她,女人顺势小鸟依人地靠在了男人的怀里。那男人的眼神好像似曾相识,雅丫常在心里问初恋的感觉到底能维持多久,不管如何,那是甜蜜的。行李托运很顺利,不像是从前回国,总是把行李箱塞得满满的,给亲朋好友的礼物总也带不够,导致后来雅丫在一个Outlet里买到了两个非常轻的行李箱,上机前不断在磅秤过称以防不超重。这次回去,雅丫只托运了一个箱子,只是给妈妈带了些西洋参和包包,她只想回去看妈妈,别的什么都没多想,也算轻松了很多。

在去机场内星巴克的路上,雅丫看到了一大群人在机场的免税店里大包小包的出来,仿佛是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第一次回国的样子。那时候的雅丫总是弄不清楚那些玲琅满目的化妆品和护肤品,只知道不管什么牌子机场的比商场便宜,就不管什么牌子的买一大堆,最后自己也没怎么用,回国都送人了。放到现在,雅丫已经没有这些心情去当搬运工了,有时候每每想到自己这种心态,就不禁感叹自己是老了。

坐在星巴克的小圆桌旁,雅丫双手捧着写着她名字的一杯热摩卡,雅丫喜欢那种透过杯子传来的暖暖的感觉,很惬意的闭上眼睛喝一口,仿佛置身于宇宙之中,周围的机场的嘈杂声已经不再明显了。手机的振动让雅丫睁开了双眼,这只新的手机常常不显示来人的姓名尽管来人已经在手机的通讯录中,这让雅丫很是懊恼了一阵,懒人的性格也就随他去了。来电的前三位的区号让雅丫知道只会是一个人打来的,刚要接,对方挂断了。他终于还是打来了。雅丫没有着急地拨回去,打到了留言台,听到了他的留言。“雅丫,希望你旅途顺利,在中国愉快!”雅丫有些失望,他终究是打来了,留言里却是好像任何一个朋友都可能会说的话。雅丫还是拨了回去,也许是好奇他面对她还会说些什么。很长时间的嘟声,他没有接。雅丫发了个短信回去,我刚打回给你。雅丫下意识地把手机振动调回了声音。那是很久以前雅丫为这个电话设置的铃声“sweetest tone ever”, 类似从音乐盒中发出的声音。他很少给雅丫打电话,记忆中就那么几次,他喜欢发短信。雅丫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歌,总之一听到它就很喜欢,甜甜中透着些许哀愁就好似她对阿诺的感觉。“E C---E B---E A GF G---C RE FC BG ER E—” 铃声这时候响起了。雅丫故意让这铃声放完后接起了电话,“Hello?” 雅丫习惯了用尾音上提的方式说你好,记得有一次阿诺开玩笑似的说,你不知道是我吗?一般美国人都会用尾音下沉的方式去说的。雅丫会说我不是美国人。“嗨丫丫”电话那头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阿诺叫她丫丫,有一段时间他称她作BABY的,他常常逗趣地对雅丫说她有太多的名字,英文名字,中文名字,中文的昵称,雅丫说那你就跟着我父母叫吧,我从小家里的亲戚朋友都是叫我丫丫的,不过在美国从来没有用过。

“你现在什么都没做吗?”雅丫时常觉得她和他有时候总会有特别的默契。比方说有时候她想起了他,这时候他的短信就过来了。他能感觉到她这时候是空闲的。

“对啊,什么都没做。”雅丫附和着。

“恩,那你的行李都托运好了?那很好,你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候机。”雅丫突然想起阿诺曾经问过她,你有多少次上机是误点的?事实是雅丫从小到大,乘飞机只有早到不会误点。那是又一次雅丫迟到了,让阿诺在她家门口等了她半个小时,那次他有些生气。雅丫承认她的时间观念确实不如他,不过但凡是遇到大事,比如说升学考试,公司面试,上班,赶飞机,雅丫的大条的个性都会规整回来。这个时候他说话的语气还是透着他的逻辑性。

“是啊。”雅丫有时候强忍着自己的热情。“在中国好好玩啊。”他笑着说。雅丫好像可以看到他的表情。他笑起来很好看,透着一股坏坏的霸气。

“你要我给你带些什么吗?”雅丫岔开了话题。

“恩。。给我带几个你上次送我的小玩意吧。”雅丫过年的时候送给了阿诺两个喜气的中国娃娃。

“那些?我有好多个在美国啊。”雅丫有一阵收藏了好多代表中国的喜气小东西。

“我知道你有很多,你不知道我是开玩笑的吗?”玩笑?雅丫有时候分不清阿诺什么时候是在开玩笑什么时候不是,他说话永远是一个语气。

“Anyway, I’ll let you go. 你可以去逛逛免税店。在中国玩的愉快” 阿诺说道。 雅丫以前很烦阿诺说“Anyway”这个词,每说到这个词,就是他要挂电话了。有的时候雅丫分不清阿诺究竟是不善于言辞,还是他不愿意花时间讲电话。

“谢谢,Take care.” 阿雅顺着阿诺的语气,他们俩在电话中更多像是普通朋友。

挂上电话,雅丫舒了口气,打开了手机里的照片夹,照片夹中的最后一张照片是她前几天剪接的一张阿诺的照片,照片很模糊,是晚上拍的,照片里的阿诺好像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她喜欢看阿诺很爽朗的笑,在照片旁边她写下了“Forever Twenty One”

(续)風荷
[ 打印 ]
阅读 ()评论 (0)
评论
目前还没有任何评论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