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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个亘古不变的话题吧:仁和义的真义

(2014-02-17 14:57:00) 下一个

仁和义的真义

 
先说一个与本题密切相关的题外话。

美国人的平权思想是从宪法中人人生来平等那句话为基础,然后通过每四年一次的选举制度不断重复思考然后通过一系列宪法框架内的斗争逐渐形成的。美国的人文思想和法律制度不是一开始就完善的。美国这个国家的创立本身就带着欧式的对印第安原著部落野蛮灭绝的罪恶,国家的发展也带着奴役和欺压黑人和其他有色人种的罪恶。这一切都是在美国宪法签署以后,由执政者以国家机器的形式有系统地执行的。可见,种族歧视和压迫一直是美国社会最根深蒂固的原罪。其他还有性别歧视等,宗教迫害等等,都曾经在某段时间成为过美国社会的主流思想。但是随着公民意识觉醒,就有了种各样的造反运动。60年代的黑人妇女露丝的巴士让座事件引发,并由马丁路德-金领导和推动的黑人平权运动就是一次成功的造反运动。由于有国家宪法存在,这场造反运动得以在国家宪法体制内用打官司的方式进行。官司打到最高法院,凭着宪法中人人生来平等那句话的思想,虽然当时由白人主导的最高法院法官团极不情愿,也只能判黑人造反有理,从开国就存在的种族歧视和压迫原罪,终于在政治上结束,并逐渐被主流意识扬弃。
 
换回来中国,人的平等的思想早在三千年前周朝建立的时候,就以仁的思想成为是中华文化的思想基因。
 
周朝是中华文化的正溯,我们文化当中的很多思想都是在周朝记录成文,然后发展成熟,发扬光大,传承千载的。周朝建立当时正是商朝奴隶制度的巅峰时期,周文王看到了商朝以部落为压迫单位的不平等的奴隶制度是社会矛盾所在,提出并开始实施了以仁的思想为旗帜,团结和领导了受商朝压迫的各个部落的策略,其后由周武王付诸伐纣的行动,在商郊牧野打败强大的商朝,推翻奴隶制度。
 
这就是史载的武王伐纣和牧野之战。武王伐纣和牧野之战,在中华历史上是一件很大的事情。这个事件,从思想,文化和制度上结束了奴隶制,开创了往后三千多年的封建制。而这个旧思想的结束和新思想的开创,就是以人的平等这个思想作为启机的。周人把这个思想用仁字记录下来。自周以来,仁字成为了中华文化和思想的第一个字。因此对这个仁字的正确理解,对所有关心中华文化的人来说都极为重要。而且因为仁字代表的是中华文化最根本的思想,对这个思想的理解和思考,其意义就更加重大和深远了。
 
在周以后的三千年历史上,能与武王伐纣相提并论的,大概只有今朝国共两党领导的结束了封建制度,建立了新中国的革命了。因为这次革命,不仅在改朝换代上,而且在思想,文化和基本制度上的破旧立新,也跟周朝相似。这是以往直至周朝以来的所有改朝换代的革命都不具备的。
 
商朝从殷时代起,由于掌握了青铜器冶炼技术这个当时的革命性高科技,社会生产力变得非常强大,因而成为当时的中华热土上最强大部落,进而主导了当时的社会思想和形态。殷实,商品,商量(应解为商制的度量衡),这些都是留在我们语言当中的当时社会的烙印。还有一个词,就是殷红,反映了当时商朝血腥残忍的奴隶制度。商朝每征服一个部落,都会把这个部落的人强制成为商朝的奴隶。而且商人对奴隶的组织能力非常强,强迫别的部落的奴隶去攻打另一个部落,然后更残忍地对待新征服的部落,让部落之间互相怨恨。商朝的统治者对奴隶的残忍程度,可以从河南出土的商朝墓穴里的活人陪葬的骸骨反映出来,许多骨骸上都有硬伤的痕迹。
 
周文王准确看到了当时的社会矛盾,认识到商朝奴隶制度不把其他部落的人当人来对待,人的生命得不到尊重这个矛盾焦点,提出了"仁"的思想,提倡人的平等,并以仁的思想广泛团结受商朝奴役的部落,以周之仁与商之不仁作斗争。周文王的仁的思想,由于其正确性,得到了各个受商朝压迫的部落的广泛支持,为后来的武王伐纣营造了有利的团结局面。
 
文王去世后,武王继承文王的遗志,尊姜尚为尚父,诱导和抓住了商都朝歌兵力空虚的机会,率领各个支持周文王仁字思想的部落东渡黄河,实施伐纣。武王的部落联盟在黄河边誓师,历数商朝的不仁,鼓动各部落团结一致,以周之仁讨伐商之不仁,与强大的商朝决一死战。
 
以往商朝镇压部落的起义,都是以别的部落的奴隶为主力,以自己商朝的兵为督军,以少推多,最后用压倒性多数的方法打败敌对部落。这个以少推多的机制,依赖的是商朝强大的奴隶制度。这个制度是以强大的生产力来维持的,它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非仁。
 
但是这次周武王的联合部落军全部打出各自部落的旗帜,唱出各自部落的战歌。这样商朝奴隶大军们都纷纷听到自己部落的声音和看到自己部落的旗帜,军心产生了动摇,有些勇敢的奴隶开始带头反戈。战斗的结果是一边倒的,强大的商军被联合部落军和反戈的奴隶们战败。反戈一击这就是牧野之战留下来的成语。这正是仁的思想在战场上的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仁的思想,在为武王伐纣经营部落团结的局面,在伐纣开始时的战前誓师动员,和在牧野之战的战斗中成功唤醒奴隶们的反戈意识,都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可见这个思想就是周朝立国的指导思想。
 
但是周文王的仁的思想之伟大,不仅仅是为武王伐纣这场革命性斗争提供了强大的思想武器,更重要的是它为中华文化的植入了人的平等的思想。从思想文化上结束了奴隶制度这个各民族发展史上特别是强族发展史不可避免的野蛮思想。周朝之后,奴隶制度再没有在中华民族的历史中复辟,中华民族告从此别了野蛮,走在了世界文明的最前列。
 
从周朝起,中华民族继承和发扬了仁的思想,以宽阔的民族胸怀与异族兼容,得到认同,造就了今天56个民族56朵花的文化局面。可见仁字是中华文明最重要的一个字。人的平等的思想,是中华文明的核心思想基因。
 
正确理解了仁字的真义,义字的真义就变得显然了。
 
在中华文化里,义字跟仁字靠得最近。仁义仁义,说到仁,必然会提到义。义字虽然有很多解释,但是有很多成语中义字都跟斗争相关,如见义勇为,大义灭亲。起义,起来斗争,就义,用生命作最后的抗争。这些成语和词都保留了义字的斗争的含义。特别是跟周文王提倡的仁字合在一起的时候,它的意思就是斗争。周朝留下来的各种文献中多次提到武王伐纣的仁义之师,这个仁义之师就是为实现人的平等,为推翻商朝暴政而跟商朝斗争的军队。周文王的仁,和周武王的义,是前后关联,相辅相成的。这一仁一义,也正合周人为他们的国父所谥的一文一武两个称号。
 
所以,仁和义,在中华文化里的真义,就是平等和斗争,仁是平等的思想,义是斗争的精神。这两点就是中华文化里根本的基因。
 
可以推测,周朝推翻了商朝取得胜利后,当时的周人们歌颂周文王周武王的仁和义,是可比今人歌颂毛泽东思想一般热烈的。这可以从春秋诸子百家留下来的文献中几乎都又提及周文王的仁和周武王的仁义之师得到证明。而作为周朝诸子百家文献中最重要的代表,儒家经典,更加把仁和义二字作为儒家经典的首要的两个字。孔子如此这般,摆出一副高举周文王周武王仁义思想的伟大旗帜的姿态,真可以说是煞费苦心。但是孔子没有把仁义二字解释清楚,而是为了掩盖统治阶级压迫和剥削的实质,麻痹人民的思想,刻意混淆了仁和义的真义,最终落得"孔学名高实秕糠"的劣名。
 
儒家经典是建立在周文化基础上的为当时的统治阶层服务的文化。仁字也是儒家经典最重要的一个字。儒家经典记载的,孔子论仁,不下十次。但是孔子对仁的解释是充满矛盾的。一方面他清楚地理解周文王仁字的人人平等的思想本义,但是另一方面,他站在当时统治阶级的立场,他也认识到这个平等的思想在不能为统治阶级所用。孔子论仁,一开始还带着人人平等的理想的光辉,"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但是到后来变成了鼓吹"克己复礼为仁",把仁说成是要克己来迎合和维护现有的不平等社会制度,要人民逆来顺受的所谓"仁"的品德。
 
孔子同样也歪曲了义字的真义。孔子论义,一开始他说的是,"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此话后来由孟子解为舍生取义,即成仁为义,就是为平等而斗争。孔子平生最怕讨论这个义字。他闪烁其辞,只好由孟子把他的话说完。到后来,义在孔子的理论里变成"君子义以为质",把义解释成君子行为的尺度。
 
孔学的欺骗性在于,表面假装高举周朝立国的仁义思想的大旗,把仁和义这两个大字摆在他所代表的儒家学说的最前面,仁义礼智信。但是此仁已非真仁,此义也非真义。他葫芦里真正卖的,是礼这片药膏,是复辟的思想。他把仁义歪曲成克己复礼,君子之质,来为他的礼这片狗皮药膏服务。
 
在周之后的历史上,孔子对仁义的欺骗性的解释不断地被既得利益者利用。在历史上中国人不断起义造反推翻旧的非仁制度,但是历次革命的既得利益者,一旦掌握了政权,都毫不例外地利用儒家学说去麻痹和欺骗曾经怀着平等的理想支持革命的民众,社会又回复到新的不仁的状态,形成了中国历史上几十年一乱的轮回宿命。
 
中国人在历史和文化上的矛盾性格,也是由孔学所歪曲的"仁义"观念和中华文明中秉承的真正的"仁义"基因之间的矛盾所造成的,这是儒家文化观念和中华文化基因的矛盾。
 
鲁迅所说,"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这句话,批的是孔子和儒家对仁字的欺骗性的解释。毛主席更加站在他领导的中国革命胜利的巅峰,以革命家和思想家的高度,哲学性地指出了"孔学名高实秕糠"的实质。
 
秕糠是什么?秕糠就是喂牲口的饲料!孔学就是欺骗人民去为统治阶级做牛做马的精神秕糠!毛主席批判孔学的这句诗,用词之精确,批判之深刻,意味之深长,你能不击案叫绝么!这又是与本题密切相关的题外话了。
 
 
 
 
话锋转到今朝,中国人民最近这次反帝反封建,推翻三座大山的伟大革命,以新中国的建立,完满的地告一段落。毛泽东思想,正是这次革命的正确的指导思想。毛泽东对中国文化和历史研究的最深,最透,他的思想必然带有强烈的中华文化中真正的(非孔孟的)仁义基因。不信你可以自问,请说出毛泽东思想最深入人心的两句语录。我相信以下这两句必然位居榜首。第一句必定是,"为人民服务",第二句,应该是,"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或者是"造反有理"。这两句语录,第一句正是平等的思想,第二句正是斗争的精神。这一仁一义,如虹贯日,照然若揭。
 
被共产党叫亮的毛泽东思想的语录成千上万,为什么这两句会最深入人心呢?因为这两句语录,正是毛泽东思想的精髓,也正合中华文明的基因。
 
这不是历史的偶然,也不是文化的偶然,更不是思想的偶然,这是人性的必然。因为仁和义正是古今中外,跨越时间,跨越空间,跨越种族文化,亘古不变的人性真理。所以,与其说,"毛泽东思想继承和发展了马列主义,并与中国实际相结合",还不如说,"毛泽东思想,继承了中华文明的思想精髓,扬弃了中华文明中的思想糟粕,为中华文明正本清源,并溶入了马列主义理论,为中华文明注入了新的思想,从而发展了中华文明",来的更加贴切。
 
强大的事实已经证明,毛泽东思想是中国当代最伟大的思想。今人歌颂伟大的毛泽东思想,也必然会像周人歌颂周文王周武王的仁义思想那样,说不定也要歌颂几百年。但是周朝人歌颂仁义思想,到了孔子的年代就变调了,失去了原本的平等的思想和斗争的精神的真义,变成了欺骗和愚弄人民的精神秕糠。毛泽东思想会不会也让新时代的孔子们为了维护既得利益者的利益,把它改头换面,变成愚弄人民的新秕糠呢?
 
这个问题很简单,只要看共产党有没有继续高举毛泽东思想中"为人民服务"和"阶级斗争"这两面思想大旗,把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把贪污腐化这种损害人民利益的事情提高到阶级斗争的高度进行坚决的斗争,就可以看出来了。
 
但是这个问题也问的很多余,因为今天的共产党已经不再提阶级斗争,也极少提为人民服务,而是把"我把党来比母亲"式的赞歌,当成共产党节日的保留节目了。看来,伟大的毛泽东思想,在不久的将来,似乎也难逃被改头换面的秕糠厄运。
 
中国人追求公平社会的前途真的就是这么灰暗么?中华文明的伟大复兴的道路就是这么曲折么?
 
共产党的赞歌我们可以唱,但是毛泽东的思想我们不能丢。所幸的是,今朝的人民,是经历过毛泽东思想的洗礼的,已经不再象封建时代的人民这么好愚弄了。而且毛泽东思想,归根结底是中华文化的思想,也就是说,他不仅是共产党的思想武器,他同样也是中国人民的思想武器。毛泽东思想当中的平等思想和斗争精神已经深入人心,是不容易被改变的。
 
回到本篇文章开篇的题外话,美国的先人在建国时开了一个革命性的先例,就是把平等的思想写到宪法里边去。这是人类第一次把人人平等的思想变成社会制度。有了这个最基本的平等思想为基础,后人还通过一系列宪法修正案,加入了人民可以在宪法的框架内斗争的条款,如言论自由,上法庭的权利,选举和弹劾总统的权力等等。这样,美国的宪法又把斗争结合到社会体制当中去了。有了这个制度化的平等和斗争的框架,美国社会虽然带着原罪,社会制度得以在框架内通过斗争得到完善。因此美国的宪法得到绝大多数美国人民的支持,社会相对稳定运作到如今,依然是人类社会制度的典范。这是拜美国立国初期有以法立国的条件所赐。
 
新中国的创立没有走出向美国那样的以法立国这条路,也没有走出象英国的君子立宪,法国的平民大革命那样的路。各自的历史条件不同,所走的路必然也不同。新中国的创立,是毛泽东用他的伟大思想影响了中国共产党,并通过领导中国共产党来领导中国革命取得成功的,所以形成了以党立国,和以党治国的政治局面。这条路是成功的,完全没有必要放弃重来。中国完全可以走自己的路。
 
然而这条道路天生带有强烈的人治色彩。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思想再伟大的人,也不可能活过几百年。而且人的思想是会改变的,难保证永远正确,因此如何把正确的毛泽东思想制度化,特别是毛泽东思想中的平等思想和斗争精神制度化,应该是共产党内外的仁人义士共同关心的重大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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