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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女人唱大戏 第一章 江青——一座喷发的火山 一 可怕的童年

(2016-09-03 06:22:19) 下一个

第一章   江青:一座喷发的火山

一 可怕的童年

       江青是当代中国历史绕不开的人物。不仅如此,她还会像一块巨石横在历史的长河中,所激起的浪花,定会淹没许多同时代的男性礁石。这也正是她生前所梦寐以求的远大抱负之一——反对男权专制。之所以如此,因为她是一座喷发的火山,仇恨的熔岩焚毁了火山口附近的许多贵族庄园,尽管这些庄园在她被扫出政治舞台后,又重新被男权主义者在火山的废墟上辉煌地建造起来。这些掌握重权的庄园主们,根本没有考虑庄园之所以被毁坏,是因为它离仇恨的火山太近,他们也从未考虑到火山还会喷发,不管它是以江青的形式,或者吕雉的形式,或者武曌的形式,甚至是兰儿的形式。在这些实用主义者的眼中,只有权力,没有历史,只有当下,没有将来,只有实时的逞性,没有因果的考虑。

       江青出生于1914年3月,最先起名李淑蒙,也有人称她为李进孩(维基百科)。1914年为农历甲寅年,按照十二属相,她属虎,由于不知道确切的出生时辰,只能根据她的性格来判断,应当在戌时到亥时之间出生,是一只下山虎。民俗认为下山虎是凶猛的,因为它饿了一天,饥肠辘辘,急需寻找食物充饥。因此,属下山虎的女孩,难找婆家,没人会轻易地去娶这样的女人,认为会给自己甚至是家门带来不幸。当然,这是一种迷信,不为知识人所取。

       童年的淑蒙活得悲惨,用她自己的话说,“我在旧社会长大,有着一个可怕的童年”(维克多:江青同志p47)。母亲栾氏以妾的身份嫁给了诸城县的木匠店老板李德文,李德文大栾氏近三十岁。在男权至上的旧社会,女孩子一般都不受待见,小老婆生的孩子所受的苦难是双重的,一是得不到父爱,二是还要受大老婆生的孩子欺辱。不知道什么原因,在江青约5岁时的一个元宵节晚上,栾氏遭到了丈夫的毒打,李德文用铁铲追打栾氏,打断了她的一个手指,江青拼命地护着母亲,也被打断一颗牙齿。这天晚上,母亲背着女儿离开了李家,住在李德文买的一处农田中的房子里。从这个细节可以分析出,栾氏逃离李家,是李德文将其母女驱赶后做出的一种妥协,孤儿寡母深更半夜逃到什么地方呢,总得有个住处,这也说明栾氏和李家仍然保持某种联系,可能与淑蒙的抚养有关(后来,在李德文死后,栾氏带着幼小的淑蒙到天津投奔李德文的大女婿王克铭可以验证这种推测)。特里尔说栾氏这时仍希望得到某些继承权,这是他不了解旧中国妇女地位的底下程度,栾氏此时如果有这种想法,无异于白日梦,她所能够要求的只能是淑蒙的养育费用和居住的房屋。后来,栾氏后带着幼小的淑蒙漂在诸城,四处找工做,曾几次在大户人家帮工,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按理说,栾氏的悲惨遭遇应当受到同情,可是来自中国官方的人士却说她“道德败坏”,可见这些人的操守和共产党员应当同情基层劳苦大众的基本道德修养已经是南辕北辙了,为了妖魔化江青,顺便也捎上了其挣扎于水火中的母亲,其冷血非同一般。还是特里尔老道些,他拐弯抹角地用了许多篇幅叙述了栾氏漂泊的过程,以及江青后来的不理解母亲夜半出门的回忆,最后终于做出了“她的女仆地位肯定不是十分清白的。”的结论。特里尔想没有想过,在当今的一些公司里甚至在美国的军队里,经常出现性骚扰。面对被骚扰的女性,特里尔是否会说“这些女性肯定不是十分清白的”呢?如果他这样说了,他还能衣冠楚楚地行走于大庭广众?为什么他如此评价栾氏,不会仅仅因为她是一个中国人,可能还有妖魔化江青以迎合某些人的胃口的动机,比如上面提到的污蔑峦氏的那个官方人士。但是,无论如何,羞辱一个死去的、挣扎在水火中的、最值得同情的基层妇女,是不道德的。

       栾氏是一位值得同情更值得尊重的女性。在煎熬中,她始终坚持让女儿读书,这使得江青后来能够活跃在各种舞台上,如果她目不识丁,中国的当代历史绝不会出现这样一个毁誉交加的女性。无论怎样评价江青,大概都不会否定她的历史地位,以及她用自己的言行在历史上留下的浓重一笔。

       幼小的李淑蒙先后上了二个小学。贫寒给她的小学时代留下的记忆是辛酸的,她说:“母亲出去干活,是为了能让我能上学。其实,我当年能读完几年小学,是因为学费和书本是免费的。但即使在那个时候,我也经常饿肚子或吃冷饭,这使我患上了肠胃病。”(维克多 江青同志 p48)。致使她一辈子都受消化不良毛病的困扰。但这只是辛酸的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她还经常受到一些富家子弟的嘲笑和欺辱,她上的第二所小学是一个富家子弟上学的学校,也招收了几个穷家孩子做陪衬。她穿同父异母的哥哥穿丢下的衣服和露出脚趾丫的鞋子的寒酸相,都成为富家子弟的笑料,同学们嘲笑她穿又大又破的鞋子露出的大脚趾,称之为“老大哥”,把后面露出的脚后跟称之为“鸭蛋”。不仅如此,一些男同学还对她大打出手,另一些女学生在一旁拍手喝彩。穷人家的孩子上富家子弟小学,这种难堪难免,因为有些人有嫌贫恨富的天性,何况是一些的少不经事的少年。

       江青之所以能上的富家子弟的小学,是当时的名人薛登焕资助的。薛登焕因提倡对穷人的孩子、特别是女孩子的教育而闻名于五四时期,李云鹤这个响亮的名字也是薛登焕为她取的(维克多 江青同志 p50)。特里尔认为李云鹤的名字可能是她的外祖父起的。我认为维克多的记述肯定而确切,因为这是江青对她讲的。

       李云鹤在上小学时的记忆中,除去贫寒辛酸外。还有对儒家修身课的厌烦,上课时做白日梦,因此受到训诫,被老师用戒尺打了五下,后来又因其他事和老师发生冲突,因此愤而退学,并发誓从次以后再也不要受人欺负。五年的小学生活从此结束。儒家的修身课对女孩子来说,无非是三从四德等这些男权主义的观点,从李云鹤对修身课的厌恶,可见她身上的叛逆性格是与身具来的,是一个天然的革命者。

应当指出,江青在孩提时代所见到的一些骇人场面,使她对所谓的文明产生了的深深的恐惧和怀疑。她曾经被高悬在城头上血淋淋的的人头吓得生病,那是恶霸为吓唬老百姓常用的手法,由此她心想人为什么会这样没有心肝?当时诸城出现的另一些暴力事件,诸如处决抢人的强盗和乱杀无辜,也让她产生迷惑,为什么人要杀人,而且杀了那么多,手段又那么残酷,偏偏公众特别是那些富人对杀人又非常热心?即便远离法场,也可以从阵阵喝彩中判断这次杀了多少人。这些疑问,当时没有人会为她解惑,不仅仅因为她是个孩子,更因为这是共产党闹革命的基本理论支撑,宣讲这些,会被砍掉脑袋。实际上,江青对维克多描述的诸城县城头上高悬血淋淋的人头,和法场上刽子手每一刀砍下去,就会引起富人们的一片喝彩,是旧中国社会普遍存在的现象。那时候,权势者可以随意杀人,杀了也就杀了,如果有人当场替人叫冤,同样会被屠杀,蒋介石的4·12大屠杀只不过是旧时精英嗜血成性的缩影。有关旧社会草菅人命是一种常态,我们也可以从李敦白的《红幕后的洋人 李敦白回忆录》一书中得到更加详尽的印证。江青对血腥屠杀的描述,特里尔的《江青全传》里只字未提,可能是认为血腥,也可能认为有抹黑精英治国之嫌,或者是两者兼有。维克托却如实地把江青的回忆展现给读者,使得我们可以更加准确地把握江青的世界观形成的过程。

贫困对自尊和身体的伤害;有钱阶层的嗜血成性以及对男权主义的厌恶。成为江青回忆幼时生活的三大亮点。也是她日后选择走什么道路的感性认知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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