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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涧湖 第十三章 繁花似锦 第三节 善举

(2012-03-14 17:47:00) 下一个

    郭虹回到南京,把钱明理的遭遇向父亲诉说一遍。郭鹏程慨然良久,也把老革命张大水的事向女儿讲述一遍,也许张大水合该转运,说着说着,郭鹏程像发现了真理似的,拍了一下大腿,“嗨,我还真的要去找一下老军长,把张大水的事和他说一说,忘了这么多年,怎么说也该想起来了。”

    郭鹏程说做就做,当天就去了老军长那儿,问老军长还记不记得张大水这个抗日的老战士。老军长闭塞的记忆通道就这样被郭鹏程的神来之思疏通了,他拍拍脑袋说确实有这么个人,而且坚强不屈,大腿被锯了,也就是哼唧了几声。郭鹏程就把老革命的情况向他讲述。老军长表示遗憾,责备自己怎么连这么大的事都忘了呢?当下就让秘书写了报告,递到政治部。政治部很快下了批复,领导上这次既负责又细心,害怕地方上推诿,就直接给老革命恢复了军籍并办了离休手续,补发了几万块钱,还在高邮城为老革命买了套住房,雇了个保姆专门侍候老革命。

老革命一步登天,以至于搬进新房的那天还以为是在做梦。办事的人回来告诉郭鹏程,说那张大水搬进新房后,让裁缝加班缝制了一套大红衣服,拄着拐棍在高邮大街上用下河鼓调高唱自编的歌儿:

铁树开了花呀,

哑巴说了话,

我张大水时来运转有了新家……

那高亢嘶哑的唱腔饱含苍凉的气韵,仿佛是生命的呼喊,听了让人心灵颤抖。这特殊的举动,引来许多人驻足观望,那满头白发、全身红衣、手舞足蹈的样子,有人怀疑这个老头是不是疯子?

    父亲的述说引起了郭虹的沉思,她寻思:在战争年代,像张大水这样的人一定会很多,而他们都已经处于耄耋之年,急需别人伸出援助之手;另一方面,像钱明理一样的人也有不少,更需要物质和精神的关怀,他们的冤屈和遭受的不公正的待遇应当得到申诉和纠正。郭虹同时又想到,自己快退休了,退休后应当找一件有意义的事去做,何不就选择这样的事,解救人于危难,既有益于人,也有益于党在群众中的影响。同时用以偿还因少时的恶作剧而亏欠的良心账,因少不经事所做的那些恶事一直像一块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她胸间

    郭虹把自己的想法向父亲吐露,当然她没说偿还良心账的心理。郭鹏程既赞成也表示忧虑,“类似张大水的事好处理,只要能找到当事人,事情容易解决。像钱明理这样的情况就难喽,不捅到天,怕没人敢做主。有人把气节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认为你可以死,但不能投降。就连普通的老百姓也认为投降不光彩。你还是小心一点,劳而无功不要紧,别犯了他们的忌讳。”郭鹏程说到这儿,面露犹豫之色,最后还是说了,“郭虹,实话给你说,钱明理确实值得同情,也应当享受正常人的待遇。可谁会站在前方将帅的立场去想、特别是站在朝鲜战争这个敌强我弱的特殊战争的角度去想?当时,我军靠的是一股气,这股气就是舍生忘死,视荣誉为生命。对我们共产党来说,朝鲜战争是只准打赢不准打输的一场战争,打输了,我们将会亡党亡国,会被大卸八块。你想想,前线将帅应当会怎样去要求战士面对绝境……”郭鹏程没说下去,拳头用力砸了一下桌面。

郭虹见父亲这样说,心中疑惑,但又觉得此事重大,因此去找心灵老师求教。终南信恰巧陪一个西方的考察组到周庄实地考察刚刚回来,见到郭虹他很高兴,问郭虹:“为什么很长时间没来?”郭虹笑着说:“来了你又不陪我出去走走,在办公室干坐太没劲。”终南信说:“好啊,我们现在就出去,中午我请客,你说往哪边去?”郭虹说:“我们就沿着玄武湖走走吧。”

玄武湖畔,极目所见一片碧绿,深秋的太阳已不那么火热,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们在飘拂的柳丝中穿行,接受微风的轻抚。郭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终南信支持她这么做,“只要你认为钱明理是冤屈的,就应当为他伸张。中国人逆来顺受惯了,缺少抗争精神,使得一些人为所欲为,正确的恨不得让人三呼万岁,错误的一边封锁消息一边矫情掩饰,害得好多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钱明理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我支持你为他申冤。不过,这是几千年的道德观念,是一道坚冰,你试着敲打,看看能不能把它敲碎了。”他突然挥了一下手臂,大声说:“你这样做是功德无量哪!”这近似粗莽的举止,引得行人止步观望。

郭虹说:“你不能只是口头上支持吧,得有行动,你还是为我写一份报告,你文笔好,能把事情分析透,看这样能否引起重视。”终南信说:“好吧,就以调察报告的名义写,以你的名义往上递,作用大多了。”郭虹说:“你能参加我这个行动吗?”终南信想了想说:“暂时还不行,我还没退休,也没时间,再说我参加也不见得有大效果。你还是找你的同事一道去做此事,特别是那些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的人。他们有切身的体会,在感情上容易疏通。像张大水的事,如果不碰上郭军长,别人最多也就不过叹口气表示同情就算了,哪里会找到他当年的顶头上司。”郭虹说:“是啊,我回去看看是否能说服一两个人和我一道做此事。”

他们边走边说,觉得有些热,就坐在一个柳荫下的石凳上。湖面上,微风掠过的地方,漾起阵阵涟漪,远处的山岚如青翠的屏障,守护着这一泓碧波。终南信指着大好的湖山说:“郭虹你看,水离不开山的衬托,没有山约束的水有些恣肆,有了山的水就显得温顺柔和,所以,昆明湖得益于万寿山,西湖得益于孤山和南屏山,洞庭湖得益于君山,东湖得益于珞珈山。古人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智慧需要仁德的约束,否则就会变成诡谲,同样,水也需要山的阻挡,否则会漫无边际的流淌。是不是这样?”

郭虹说:“看山水还有这些名堂,什么仁者山智者水,我不明白这些,只是觉得好看。不过,游玩得有亲近的人陪着,有说有笑,要不然一点劲都没有。”终南信说:“你心地善良,才有这种感觉。《易》说:‘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说的就是这种感觉。亲情和密友是心心相印的,如同俗语所说,吃个蚱蜢都忘不掉给亲人一个大腿,当一个人面对良辰美景,更多的是思念,所以才有‘每逢佳节倍思亲’的佳句。”郭虹突然说:“我真羡慕火凤嫂子,她多幸福啊!”终南信默然不语,郭虹见状,深深地叹口气。

这一对老大不小的人,就这样默默地坐着,看着波纹微动的水面发呆,道德像一根无形的绳索捆绑了他们的手脚,只能把天性压抑在心底由它潜动。之后,他们又沿着曲岸长堤款步而行,眼看到了晌午,就找了一家临湖的餐馆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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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q 回复 悄悄话 回复初晴天的评论:

"...在武器,装备,后勤,乃至整体国力远不如人的情况下,志愿军可以仰赖的唯一王牌就是不怕苦,不怕死的精神。如果连这个都没有了,那还怎么打?"

(ZT) 解放军一共诞生了多少堵枪眼的“黄继光”?
(http://blog.wenxuecity.com/myblog/26128/201203/18663.html)

......

6.黄继光:志愿军15军45师135团2营通信员。52年10月20日拂晓牺牲。

7-8。陈开茂、蔡朝兴:同是志愿军60军179师535团9连战士,1953年1月5日朝鲜东线鱼隐山无名高地反击战中,突击部队被敌暗堡的集团火力封锁,陈开茂、蔡朝兴在爆破未果的情况下,先后用身体堵住敌人机枪口,保证了部队攻克高地,全歼守敌。战后被志愿军领导机关追授“二级战斗英雄”称号。

9.赵永旺:志愿军60军180师540团2连班长。1953年2月12日晚,在朝鲜鱼云里东南无名高反击战中,他连续摧毁多个火力点后,弹药打光,身体多处负伤,毅然扑向敌地堡,用胸膛堵住敌人枪口,为部队打开前进道路而壮烈牺牲。志愿军领导机关追授“二级战斗英雄”称号。

10.许家朋:志愿军23军67师200团9连战士,1953年7月6日晚,在朝鲜涟川西北石岘洞反击战中,部队向主峰进攻受敌火力所阻,许家朋两腿重伤,仍坚持爬到地堡前,在炸药包受潮爆破未果的情况下,用身体堵住敌人机枪口,以壮烈牺牲保证了部队全歼守敌。志愿军领导机关追授他“一级战斗英雄”称号,并获“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英雄” 称号及一级国旗勋章、金星英雄奖章。

11.李家发,志愿军67军199师595团1连战士,在1953年7月13日朝鲜金城反击战之轿岩战斗中,我攻击部队在116号阵地被敌地堡火力所阻,李家发廷身而出,执行爆破,在身体7处负伤,炸毁了小地堡的火力孔后,又向大地堡投掷手雷。弹药用完后,以胸膛堵住敌军最后一个机枪口,以生命保证了部队攻上主峰。志愿军领导机关追授他“一级战斗英雄”称号,并获“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英雄” 称号及一级国旗勋章、金星英雄奖章。

12.李曙荷:志愿军24军72师215团7连副班长。在1953年7月13日朝鲜金城战役注字洞南山进攻战斗中,他率一个班开辟道路。在全班战士相继伤亡、自己3处负伤右臂被打断的情况下爬到最后一个地堡前,奋不顾身堵住敌人枪眼,保证部队攻上阵地。志愿军领导机关追授李曙荷“二级战斗英雄”称号。

13.张学栋:解放军第28军82师244团2连2排5班长。1953年7月17日在反击福建省东山岛国民党军战斗中,2排向东山岛东北角柯塘山214高地冲击两次受挫,全排只有9人能战斗,全被压制在一块大石头后,不能动弹。这时,张学栋挺身而出,用机枪边扫边冲,胸部和腿部受重伤,仍顽强冲到地堡前。子弹打光了,用身体堵住敌人机枪口。以生命换来胜利。53年8月25日,华东军区追认张学栋为“华东一级人民英雄”,生前所在班被命名为“张学栋班”

14.张映鑫:解放军某部9连2班长。62年10月20日,在边境自卫反击战攻克沙则战斗中,他率领2班炸毁2个地堡。正当准备冲向第三个地堡时,第二个地堡火力点复活了。全排战士陷入两地堡前后夹攻的困境,张映鑫将最后一个手榴弹投入地堡,却又要被敌人反投出来,在这紧急关头,他一跃扑向枪眼,双腿堵住射孔。手榴弹炸毁了地堡,张映鑫因伤过重而牺牲。战后,国防部追授其“战斗英雄”称号。

视死如生,永垂不朽!,

乐闲人 回复 悄悄话 回复初晴天的评论:
你的观点很精辟,使我受益匪浅。
初晴天 回复 悄悄话 回复乐闲人的评论:
先生虚怀若谷,佩服!

想再补充一点。要求战士宁死不降,连坐法等等严苛的军法,应该都是不得已为之。因为怕死求生是人的本性,一支军队如果没有严格的军纪约束,是不可能有战斗力的。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前中国屡遭列强压迫,涉外战争都是以弱抗强。要让战士不畏强敌,敢于拼斗应该是挺伤脑筋的。这方面共产党的做法更加聪明,通过思想教育,以及土改,忆苦等等,让战士觉得在为自己和家人打仗,从而心甘情愿地去赴死。

fromq说得好:"作为军人,尤其上战场,就是以死为生,以死为荣."
乐闲人 回复 悄悄话 回复fromq的评论:
对。前文一般都是喊虹儿。连同那个吧字,我都在原稿中改过来。这里不再动了。
fromq 回复 悄悄话 回复乐闲人的评论兼响应初晴天:

乐老漂的纳言胸怀令人敬佩!

战俘的话题太沉重。。。

这也是《香涧湖》吸引人的地方,乐老漂把中国近现代的历史画面都展开了。赞乐老漂的历史观,尊史时,不穿越。

我觉得人会贪生怕死,可是作为军人,尤其上战场,就是以死为生,以死为荣,除非伤残丧失战斗力而被俘,所以响应初晴天的观点,只是对向类似明理这样乐老漂在农场见到的孤独的战俘,给予人文的关怀只有到80年代后期以后,这也许是乐老漂想安排郭虹离休后要做的初衷吧。

另郭虹有小名吗? 觉得郭鹏程与她对话时用大名不太像大多数父亲对女儿的宠爱。
乐闲人 回复 悄悄话 回复初晴天的评论:
有关钱明理的故事。我已在本节增加了一段郭鹏程的话。重点在第十六章第二节“死可瞑目”里校正了感性的观点。
乐闲人 回复 悄悄话 回复初晴天的评论:我写郭鹏程是写那股气,写钱明理却失去了气。感性太浓,缺乏理性。你后面那段话说得精彩。活到老。学到老。此言千真万确。
乐闲人 回复 悄悄话 回复初晴天的评论:明白了你的观点,有道理。我将结合钱明理剩下的故事一并修改。谢过热心人。
初晴天 回复 悄悄话 我说的坐牢还是轻的。请看链接:
http://blog.jxcn.cn/u/1961a1956/203993.html
初晴天 回复 悄悄话 回复乐闲人的评论:
我不是想为我们歧视俘虏的文化辩护,相反我是很赞成西方国家的观念的,那样更理性,也更人性化。具体地说我不是认为"钱明理应当充满自责"。

我想说的是在那个时代的钱明理,似乎不会心里一点自责和后悔都没有。他会想受这样的待遇还不如当初死了的好,进而又会想他领着投降的几十人现在同样生不如死,而这些都是自己的责任。如果当初他带着他们拼杀战死,这些人就不会受现在这样的罪。家人也都是烈属,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受牵累。也就是说书中那个角色钱明理,应该在委屈的同时,也有后悔,内疚和自责。

被俘人员回国后,好像是先集中学习,同时管理人员对他们进行甄别,提出处理意见,报上级审核批准后,分批进行处理。当时的处理普遍偏严偏重,应该是受那种"宁死不屈"的文化影响,也是共产党一贯的政策和模式。这样的做法确实很让人伤心,尤其是那些在俘虏营中坚持气节不屈服甚至反抗的,而这样的人应该不少。钱明理心存委屈是可以理解的。

但他不可能没有看过或听过魏巍的"谁是最可爱的人",那些管理人员不会没有用松谷峰战斗的事例去教育他们。对比那些战士的英雄行为,钱明理如果心里一点愧疚都没有,似乎不太像志愿军战士。何况他是率部投降,这一点我已说过。

敢于以性命相搏的军队是任何一个主帅都希望拥有的。视死如归,"明知不敌也要亮剑"的精神,对于两军对垒的弱小一方尤为重要。因为若无这种精神支撑,那根本打都不用打,直接就投降了。所以再细一点分析,美国人不反对在绝境中投降,也不歧视投降人员,这种政策的负面作用相对于中朝一方来说要小一些。如果志愿军当时也采用同样的政策,恐怕战争的结果会改写。因为在武器,装备,后勤,乃至整体国力远不如人的情况下,志愿军可以仰赖的唯一王牌就是不怕苦,不怕死的精神。如果连这个都没有了,那还怎么打?
乐闲人 回复 悄悄话 回复初晴天的评论:
见解很深刻,尤其是第二自然段。
我想,被俘人员大都应是钱明理这种状态。否则就没有济州岛的反抗。再之,我认为被俘只能说是个人运气极差,决定投降和被俘后那种心理痛苦何人能解?如果钱明理应当充满自责,那就是号召不成功便成仁。慈悲之心人皆有之,遇见钱明理这种情况,人们在心里都会同情,只不过九十年代后才敢讲出来。谢谢您的悉心关注。
乐闲人 回复 悄悄话 回复fromq的评论:
1959年,我来到黑龙江东部的859农场。暑假期间,见一个人很孤独,收工的时候,他一个人总是跟在大群人后。我问他人,为什么这个人这样孤单。那人露出鄙夷的神态,他是放回来的俘虏,那个搭理他,锄地都不和他在一起,安排他的垄沟离我们的垄沟都很远。这在我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当时确实很同情这人。
初晴天 回复 悄悄话 "这是几千年的道德观念,是一道坚冰,你试着敲打,看看能不能把它敲碎了。"

这确实是中国人长期以来的道德观念,不是共产党独有。(可能不一定有几千年,但几百年总是有的)。现在我们看到了西方国家对待己方被俘人员的做法,于是想到我们自己歧视释俘是否不人道,这是历史的进步。
这也确实是一道坚冰,它在我们的文化中存在了这么多年,肯定有其合理之处。可以想得到的就是这样的做法激励了战士的意志,胸怀壮烈之志,战至最后一人,从而最大限度地杀伤敌人,亦令敌人胆寒。另外作为一方主帅,如果容忍部下战场上的投降,那么对于其他的非战场被俘者如己方情报人员等的投降变节又如何处理,都是难轻易决断之事。
回到本书,其实钱明理的情况是志愿军被俘人员中较为严重的一种。他不是伤重或昏迷失去抵抗力,也不是拼到最后力尽被擒,甚至还不是一个人落单了被敌人包围,他是率部投降。
现在我们的战史书和回忆文章中还在津津乐道于二次战役中迫降了美军一个连队,(本书也用了这段历史并安在了郭鹏程头上)。可见对于这样的战果战胜方都会很重视并大加宣传的。如果钱明理真是带领几十人投降,也可算是开了共军历史上一个先例,影响是很坏的,美国人岂不大大宣扬一番?这是打击志愿军士气的绝好材料,打着灯笼都难找的。
钱明理被遣返后没去坐牢,而只是遣送回乡,这个处理算是轻的。以那时的环境和他所受的教育,他自己也应该是充满自责,觉得对不起党和国家人民才对。而不是从不反省自己的过错,一心以为自己做得对,这样的认识是国人在九十年代之后才有的吧?
fromq 回复 悄悄话 您这样做是功德无量哪!

武汉的东湖和杭州的西湖是对应的, 西湖有孤山和南屏山,东湖也有两山,珞珈山和磨(盘)山。朱老总曾有诗曰东湖暂让西湖好聊以安慰百万雄师过大江的武汉人民。于是武汉干脆来个东西湖,哥俩好阿!瞎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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