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战场游记之五十五：飞夺泸定桥（下）

    下午４点（纪念馆讲解员说待太阳西斜，影响对岸敌军视力），战斗开始。２２位突击队员亮丽登场：

纪念馆内雕塑：

     既往的宣传材料大多说２２位突击队员是手攀脚踏光溜溜的铁索冲锋的。纪念馆的解说词没有肯定，也没否定这一点。据杨成武的回忆２２位英雄全部冲锋到对岸，没有任何人在桥上牺牲（那怕受伤都很难不掉到河里去被水冲走淹死，桥上牺牲的三位战士反而是工兵连铺木板的，见下面王耀南的记述）。这引起诸多人质疑：长达一个小时、速度又不可能快的攀爬竟然没有伤亡，对方的子弹是吃干饭的？我观察原双方阵地布局后觉得这并非绝不可能。首先是前边说的＂红军火力始终占绝对优势，牢牢控制战场＂。第二，刘文辉＂二刘争川＂失败后，部队士气武器装备均很低下。第三，守方最主要的阵地－－－桥台工事因红军突然出现而未完成，守军只得躲在刚拆下来的桥板后，不敢伸出头来瞄准（可知红四团一昼夜狂奔１２０公里非常值得）。 第四，西斜的夕阳光线从正面强烈照射影响守军视力。  

原工兵连长王耀南的记述：

飞夺泸定桥纪念碑公园内２２位勇士纪念碑，有姓名的仅５人：廖大珠、王海云、李友林、刘金山、刘梓华（安顺场１７勇士的名字可在红一军团政治部编印的《战士报》查到。但报道泸定桥的１８５期没有保存下来）：

      聂荣臻元帅在他的《红一方面军的长征》一文中，和他题写的《强渡大渡河泸定桥的经过》纪念碑碑文中，记述的是:突击队“冒着东岸敌人的火力封锁，在铁索桥上边铺门板边匍匐射击前进”，似乎又纠正了“攀着桥栏，踏着铁索向对岸冲去”的描述：

    
     美国国家安全顾问布热津斯基２００５年在斯坦福大学演讲。说到他１９８０年代与邓小平会面时，曾就飞夺泸定桥战斗过程向邓求证。邓说，“嗯，在我们的宣传中那就是这样了。我们需要它表达我们的部队的战斗精神。事实上，那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军事行动。没什么大不了的。另一边只是使用老式步枪的军阀部队，而且人数也真的不那么多，但我们觉得有必要戏剧化一些”：

 
    邓小平、聂荣臻都没有目睹桥上的战斗，只能作为多种说法中的两种吧。

    突击队冲到接近东桥台旁原来川军仓促间未能拆除的桥板时，李全山下令放火。川军将桥台原作为临时工事的桥板淋上煤油纵火。熊熊烈火挡住突击队员前进的道路，他们一时间犹豫了：

      再从川军守军这边的说法。中国文史出版社１９７９年出版的《文史资料选辑》第６２辑里，载有张伯言、杨学端、朱戒吾、张怀猷合写《二十四军在川康边区阻截红军的实况》。他们４人后来都随刘文辉一起向共产党投诚起义。文中说，战斗一开始李全山就“惊惶失措”，未经旅长袁国瑞同意，自行决定向天全后撤，祇留下一个营“断后”。李团长一跑，“断后”的营长周桂山又“决定以饶杰连的虎班作为最后的守桥部队”。红军开始夺桥时，“周桂山仓皇撤出泸定向天全退却，虎班全部被红军消灭”。所以在红军发起夺桥战斗之前，守军其实已经撤退，祇有留下一个班在桥头防守。这一点我高度怀疑：红军手攀脚踏光溜溜的铁索就能过桥，李全山在战前绝对不会相信，更不会没开打就跑。他还有两个营么，跑什么跑！我还是相信李全山在红军突击队已逼近东桥台时才下令放火，见到火仍挡不住攻势后才逃跑。实际上这４位川军将领也没目睹泸定桥战斗。

    当天深夜，右纵队也到达泸定城，两军在桥头会合。黄开湘、杨成武陪刘伯承和聂荣臻提着马灯走上铁索桥。６月１日，在泸定桥头，中革军委召开庆功大会，王稼祥主持会议，周恩来为红四团颁发了写有“奖给飞夺泸定桥的红四团”的锦旗，还为２２勇士发了奖。奖品有:写着“中革军委奖”的列宁服和钢笔、日记本、搪瓷碗和筷子。

泸定城背靠＂高呀么高万丈＂的二郎山：

  
    ５月３１日在泸定城内召开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讨论红军渡过大渡河后的形势与任务。张闻天主持，会议决定穿过二郎山向天全、芦山进发，准备翻过雪山与四方面军会合，并且由陈云去上海恢复白区地下党组织。神奇的是：这时中央只知道四方面军已西渡嘉陵江，但不知道具体到了何处。瞑瞑中竟然挑了一条最直接的道路：这时候他们与四方面军只隔一座雪山了，而且中间没有敌军。

二郎山间的简易旅馆：

所有红军通过泸定桥后，红九军团奉命守桥。原红九军团政委何长工被毛在１９６６年８月１８日天安门城楼上亲自点名打倒，被押送到江西峡山县地质部五七干校“劳动改造”，头顶骨被打塌１块，肋骨被打断３根，右腿被打跛。１９７８年平反，被任命为军事学院副院长。他１９８５年记述是周恩来亲自交代＂在我们没有通过天全以前不能炸桥，因为我们说不定还得回来＂。到天全那边打通了道路，他才带部队北上归队，并派人便将泸定桥面的９根铁链隔一根锯一根，然后紧急撤离，还将这一情况上报周恩来，“后已无退路，前方应有所准备。”为此，何长工受到周恩来的表扬，到天全县时，周“专门请他吃了一碗鸡丝面”。不过破坏这么重要的桥梁总不那么政治正确，大家也就很难看到伟光正的报道。

游山玩水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