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经过一场急性病的袭击和恢复,我忽然开窍:
人生在世,最幸福的事莫过于能笑,痛快无忌的开怀大笑!
我是一个爱哭也爱笑的女人。爱哭,是女人的天性共性,不必细说。女人爱笑,且纵声大笑,笑得肆无其惮如我者,怕是不多。早在我的大学时期,就因我的高声傻笑而遭到我的同屋师姐的挖苦,说我一笑“房顶四角乱颤”!显然,这是不合那时候的淑女要求的!但是本性难移的我,一笑起来就忘乎所以,笑个痛快!在我工作以后,也都喜欢跟男同事们为伍,说说笑笑,不拘身份。即使在文革期间,社里有几大活宝,也仍不忘苦中作乐,常常在办公室里传出阵阵大笑声,其中就有我一份!尽管我比谁的遭遇都惨!
一晃,几十年的黄历就匆匆翻过去啦!
前几天,临睡前我洗了个澡,突然感到眩晕腹痛,几不能支。立刻草草收场,穿好睡服就冲到马桶上,一阵暴雨般的急泻之后,便是大汗淋漓,衣衫全湿,肚子仍兀自阵阵痉挛不休,又一阵头晕噁心,跟着就是一阵喷射式的呕吐,直吐得无可再吐时,我用剩下的力气大喊哎唷哎唷,姆妈呀姆妈呀,正看电视的女儿女婿闻声赶来,看到我如此狼狈,也大吃一惊,直到我吐尽泻尽,才赶快帮我收拾残局,把我扶进卧室,安置上床。直到我渐渐安静下来,他们才关灯退出。
我本以为这场风暴之后,人会轻松一些了。哪知吐泻之后,浑身的疼痛就像上刑一般,疼得我死去活来。从头顶到脖子到后背、腰部、膝盖、手腕、脚腕,甚至耳朵、眼睛、手指、脚趾,无一处不痛,而且全身冰凉。我不忍再去惊扰孩子们了,就自己咬牙忍着。我的身子已缩成一团,唯一的力量和安慰就是不断的呻吟和呼喊妈妈了。什么叫生不如死?此时的我,真是如此!我相信,这时候,任何珍馐佳肴,满汉全席也打动不了我了,即便赵本山、郭德刚使尽浑身解数,我也笑不出来了。哪怕有人告诉我中了百万彩票,我也顶多能露出一丝苦笑了。我紧闭着双眼,蜷着身子,承受着没完没了的疼痛的折磨,等待着天亮后的好转。
我平生最怕痛。我常常说我不怕死,却怕痛。在和女儿笑谈时也常说,我这人绝当不了“江姐”!记得当年读小说“红岩”中江竹筠受刑一段,残忍的中美合作所特务用竹签插入江姐手指时,我的手指好像也插进了竹签,吓得浑身哆嗦!
当我为疼痛折磨得精疲力尽时候,那折磨人的神经也疲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渐渐睡着了!虽然噩梦连连,但一觉睡到清晨,邻居盖房的锯木声才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的大脑这时也逐渐清醒,想起了昨晚的情景,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感冒了。下床时,还是头晕眼花,脚下无力,身上的疼痛也没有撤退的意思,我这才想起了吃止疼片。
经过了连续服药,卧床休息等等措施,我又一次击退了可怕的病痛。虽然由于年龄的关系,每一次哪怕是一场小病之后,都感到虚弱不堪。但只要不疼就行。我又打开了电脑,急着查看上海东方卫视台的“笑傲江湖”节目。看到了宋小宝的年轻伙伴的滑稽表演,盲人按摩师和郭德纲的合作演出,我又一次次情不自禁地出声大笑,直到全部节目结束,我一直笑声不断。
啊,我又能笑了,大笑了,虽然再无“笑得房顶四角乱颤”的力气了,但毕竟能由衷地开怀大笑了!这一刻,我快活高兴得完全忘记了几天前的病痛之苦!
经过了一场病痛的灾难以后,我才似大梦初醒,觉悟出,人生在世,什么事情最好,最幸福?那就是能笑,开怀大笑,呵呵傻笑痴笑,忘乎一切的狂笑,健康无忧的轻松的爽朗的笑!
感谢上帝,我还能笑!
过尽千帆皆不是,唯有笑到最后,是最幸福的笑!
11/11/2015 单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