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夏威夷的海滩是世界上最美的海滩 , 我们便利用一切机会 , 见到有 beach 字样
的路标就拐进去, 大大小小的, 著名的与不著名的海滩还真见了不少, 发现海滩与海滩,
椰林与椰林竟是那么不一样 .
去游泳的海滩, 很小很不起眼, 沙子很粗糙, 周围也没什么漂亮的饭店, 只有一些带有蓬顶
的巨树, 毫无规则的洒落在海滩周围, 除了树下有些野餐木桌, 没有别的人工痕迹, 沙滩上
人很少, 只有一群皮肤黝黑身材略胖的男女老少在海滩上做饭闲聊 , 帐篷就支在不远处,
看上去像岛上的土著人. 椰子树并不成林成片, 稀疏任意地长着, 这个海滩浑然天成,
淳厚质朴.
去看日落的海滩, 很宽很大, 黄褐色的粗沙子, 挤满了弄水冲浪的人们, 岸边一排排整齐的
椰子树, 像是在注视守候着沙滩上戏耍的人群. 远处能看到建在礁石上的旅馆, 白房红顶
矗立在不断被巨浪 冲击着的黑色礁石上, 透出这建筑的高傲镇静与安详. 大浪扑向海滩之
际总是能带出很高的浪尖, 所以吸引了很多冲浪勇士, 每每看到那些十七八岁赤裸着棕黑色
胸膛的小伙子们, 夹着五颜六色 的冲浪板, 带着一身在阳光下闪亮的海水, 勇猛的冲向海浪,
在翻卷的浪里钻进钻出自由自在的时候, 就感叹年轻真好, 年轻才会无畏. 边欣赏着冲浪,
边等着日落, 下午五点刚过, 就看到了那又辉煌又短暂的瞬间. 眩目灼人的太阳越接近海面
越柔和, 不再那么刺眼了, 也不再那么灼热了, 直到它慢慢披上了桔红色的霞冠, 才会在
一刹那跳入海底. 海滩上的人们停止了一切, 或坐或站, 脸上映着桔红色的光, 聚精会神的
注视着太阳入海的壮举. 这个被晚霞燃烧过的的海滩热闹 热情 热烈.
开车经常路过的一个海滩, 不很大, 周围也没有椰林, 甚至连沙子都很少, 与其说是沙滩,
不如说是礁石滩, 礁石是黑色的 lava. 这里的浪凶猛壮烈, 前仆后继, 永不停歇. 这里没有
悠闲 散步的人, 只有年轻力壮身体黝黑的冲浪者, 看着他们脚上拴着冲浪板, 向着浪尖
最高处 奋力游着, 大浪到来之际跃身飞上滑板, 在大浪卷出的旋涡之中乘风破浪, 真觉的
他们就是英雄. 有天电视里的新闻说岛上一名冲浪者因游的太远, 遇上了鲨鱼, 虽死里逃生,
却被鲨鱼咬掉了一条腿, 我立刻想到了他们. 这个海滩是粗砺的, 危险的, 也是英勇的.
在 Kona 的南部有一个海滩, 叫避难所, 会让人想到` 海角天涯` 这个词. 有战争时,
人们逃到这里, 就不用去打仗了, 犯了罪的人逃到这里也不用去服刑了, 得罪了仇人
的躲在这里就免得被追杀了. 这里有白沙滩, 也有成片的椰林, 有很多大大小小
简陋的草屋, 有用树干雕出的神像, 有随意摆在地上的棋盘, 棋盘是块平整的石片,
棋子是形状各异的小石子, 桌子是块大石头, 凳子是几块小石头. 在这儿生活的人
要自给自足, 在一个草棚里看到一位棕色的壮汉, 蓬头垢面, 身上除了一个草裙,
上下赤裸, 他在专心致志地做一个小船, 对前来的人熟视无睹面无表情. 草棚内有草筐草帽,
有葫芦做的瓢, 有挂着的一串串风干的鱼和肉, 地上铺的是草席, 真让人恍惚间倒退了好几
千年. 这个海滩上有一道厚厚的墙, 不知是何时堆砌的, 整个墙是用互相填挤互相支撑的
LAVA 石子组成, 石头彼此之间严丝合缝, 没有如何用别的东西填充镶接的痕迹, 这堵墙
又宽又直又厚又结实. 海滩上还有个祭拜的 Temple, 周围有木雕的酋长们守卫着, 远处看去,
那间石头屋在这些草棚之间显得太庄严太肃穆太神秘, 我竟然没有鼓起勇气进去看看.
这个海滩虽然是避世的, 但决不轻松悠闲, 成片的椰子树虽然仍是亭亭玉立, 但它们被黑色的
Lava 包围着, 看上去生长的很是艰难.
去晒太阳的那个沙滩位于一个庞大的度假村内, 海边一栋栋大楼接连成片, 楼前一片片
椰林, 椰林中点缀着太阳桌太阳椅太阳伞, 椰林前的沙滩又白又细有软, 躺在沙滩上的
感觉虽然有点发烫却柔软如丝被. 苔藓类的绿色植物从阴湿的地面延伸到白色的沙滩上,
使白的更白, 绿的更绿. 白色的灼热中, 透着绿色的清凉. 这里全是度假的人, 或躺或坐
或漫步, 真在海里游泳的却很少, 人们穿着五颜六色的泳衣, 沙滩上铺着五颜六色的浴巾,
在蓝天白云之下, 更加耀眼夺目. 这个沙滩, 美丽, 舒适, 悠闲, 和想像中的夏威夷沙滩
的景色一模一样.
夏威夷的人到加拿大这里看到滑雪的人从山顶上风驰电掣般飞驰而下, 可能会有同样的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