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要从看守所出来了,除了阎爷,阿贵和黑毛他们都很羡慕,看到我精神焕发的样子,他们有些失落。我想压制住自己喜悦的心情,但怎么都压抑不住。也不指望政府给我发一个见义勇为的证书。这15天感觉如此的漫长,好在听阿贵讲讲故事,时间还过得快一点。
怪不得有诗是这样说的,生命诚实可贵,爱情价钱不低,这两样都非常重要,但是,要为了他娘的自由,这两样都可以当垃圾扔掉。我就祈求狱警赶快把我扔出去吧,越快越好,扔的越远越好,以免狱友们看见我这个德行心里难过。我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
出门后,我仰起头,阳光噼里啪啦的砸过来,我想到阎爷,他竟然在监狱里找到了家,找到了家的温馨,要是给别人说起来这事,简直就是说我在编小说。生活真的有意思,我绝对不羡慕阎爷的那种境界和修行,即使住监狱也有住有蓝天白云的大监狱,允许鸟儿自由唱歌的大监狱。
告别了,阎王爷,你就和那些小鬼一起推磨玩吧,告别了小白,也不知道你是一只公老鼠,还是只母老鼠,可怜啊,一辈子也不用谈恋爱了;告别了黑毛,在你以后漫长的岁月里再也不用抢劫了,除非你想抢劫狱警;告别了那两个小年轻,青春将离你们越来越远;告别了阿贵,你再也不用爬楼翻窗,你那二手的老婆也不用每天穿丝袜了。
出了门10里路才能做公交车到市区。也不知道他们当初这看守所是怎么设计的,或许是怕越狱的人,跑了也无处可藏,或许看守所上面架个机枪什么的,全当打靶了。当然我不是特别嫌这十里路长,我觉得这十里路,留着以后慢慢回忆。
走了大约两里路,忽然看到身后有辆越野车跟着我。我快它也快,我慢它也慢,我感觉不太妙,难道是酒吧的那伙人还不解气,想再把我暴打一顿吗。
这样想,我的脚步就快了,后来我心想干脆就跑吧,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滋味可不好受。我跑的时候,回头一看,那车也跟着快,我跑多快,它就跟着有多快,我心想这是什么鸟意思呢? 把我当狗溜了?把我训练成一条会赛跑的狗?我越想越生气,不就是打吗?我他娘的今天和这些杂种拼了。
我脚步停了下来,我站着不动,那车也停了下来。我心想,还是跑吧,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比刚才跑得还快。
没想到那辆车风一样地超过了我,一拽腚挡住了我的去路。
尘土飞扬中,我看到车里坐一个漂亮的女警官,那个审我的乔警官。她歪着头笑着说,上车吧,大帅哥。我的火气顿时消失了一大半。恭敬不如从命,何况又是个美女警察。
我上了车,她还在笑。笑什么呢?
你真有意思啊?她说。
我还想说你呢,你开车跟着我干什么,直接让我上不就行了吗?我说。
呵呵,没什么,看你一个人在路上跑很酷的,她说。
那你就让我继续跑啊。
怕累着你了,她还是笑。
我可是个刚出来的犯人啊,你也不怕我吗,我说。
你能把我怎么样?她眉毛一挑,要是打架你还不一定能打过我啊。我笑了,我可是野战部队出来的,打架可是我的专业,对了你这么放心我上你的车。
现在就跟我回局里去,她忽然板起了面孔说话。
啥事啊,我又怎么了。
你忘了吗?那次提审你,你说出了看守所就给我提供线索的。
是啊,但你也等我回了家吧,再说,不是说去咖啡馆吗?
别罗嗦,我等不及了,她说。
我能等,你要是拉我到局里再去审,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好吧咖啡馆,她说。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乔海艺。
名字不错,你知道我是冤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