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坐在计算机前,屏幕下角显示Marie-T给我发来短讯:“ j'ai une mauvaise nouvelle pour vous …”(我有个坏消息告诉你们…)看到这行字心一下抽紧,点开短讯的同时心想: “别,千万别是…”看完短讯全文:天哪,我无法相信,Marie-N走了?马上和Marie-T通话。
将这伤心的消息告诉女儿,她和我同样无法相信。听到LG下班回来的开门声,告诉他这个消息前就预料到他会是什么反应。晚饭时他对我们说:“当年我是个从中国来的穷学生,Denis和Marie-N对我非常非常好,很快就成为好朋友。每隔一阵就请我去他们在郊外的别墅过周末,是他们让我爱上法国农村。是这些法国朋友让我懂得享受生活享受亲情友情比任何事都重要。” LG的动情我非常理解,我何尝不是这种感受。朋友如你们,可遇而不可求,这是老天给我们的赏赐。可是,老天为什么要让你走呢?
晚饭后散步我和LG默默地走着,回忆着和你一起的时光:
第一次见到你是90年4月,你下楼来实验室看我。你明亮的蓝眼睛(X说他再没见过第二个人有你如此明亮闪光的眼睛),飞快的语速,每句话结束时爽朗的笑声像一团活力四射的火焰感染周围的人。你让我很快不再腼腆拘束,与你如结交多年的老朋友那样随便自如。
我到法国不久就去你们郊外的别墅过周末,一眼就爱上世外桃源般的田园风光。在你们的别墅我们一起到田间散步一起欢笑;在你们的别墅我学会吃带血的烤牛排;在你们的别墅我们和Pierre, Marie-T一起到村民暖棚去偷草莓偷生菜。我在里昂的那一年我们一起度过多少快乐的时光!
2000年回法国度假看朋友,9年过去你没半点变化。眼睛仍是那么明亮;语速仍是那么飞快;每句话结尾的笑声仍是那么爽朗。在你们新买的别墅我们登山徒步;我们下湖游泳;我们在院中打羽毛球,乒乓球;我们上餐馆我们下厨房。2天时间飞快度过,我们又一次依依惜别。
2011年去欧洲旅游我们在里昂停留一周看朋友。你和Denis来Pierre家接我们去你们别墅,21年的岁月居然在你脸上身上不留一点痕迹。明亮的蓝眼睛依然电人;飞快的语速依然显示着你充沛的精力;每句话结尾的爽朗笑声依然感染你周围的每个人。那天我们登山看景,我们在餐馆吃饭喂鱼。回到别墅X和Denis老规矩乒乓球三战两胜每分必争,你带着我和小女钻过邻居家的铁丝网去“偷”草莓“偷”生菜。我们在院里浇水摘菜,在厨房准备晚餐。喝着酒我们聊着家长里短,聊着儿女的工作婚姻。说好你们来加拿大,我们一起去西部落基山游玩。时间依然飞快度过,将我们送回Pierre家已过11点。 你拿出一小盒草莓和一颗生菜让我们带给Pierre和Marie-T,并一再关照要跟他们说是我们在邻居家摘的。知道你在调侃以前Pierre带我们去暖棚偷菜的事,大家都会心地笑了。
Marie-N,我们一直以为:所有的人都会老只有你不会,所有的人都会力不从心只有你永远活力四射。可是,你怎么就走了呢?一分钟前你还和Denis照例每天的骑车登山运动,瞬间你就倒下再也唤不醒,而从没听你说心脏有问题。 生与死的距离原来就在分寸间,旺盛如你的生命却也如此脆弱。
Marie-N,如果可能,我会来里昂送你; 若来不了,写下这点纪念算是为你送行。
Marie-N,你真的就这么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生活碎语
谢谢,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家人朋友心中的痛得靠时间来治疗。我祈祷对Denis,这个时间不要是永久,祈祷他尽快走出痛苦。我也希望自己尽快走出痛苦,这样的朋友可遇不可求。
再次谢谢!
谢谢!
毫无心理准备的得知好朋友的突然去世,心里很堵很痛。写下这个帖子纪念朋友的同时也宣泄些心中的痛。
你的留言是给我的安慰,真心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