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不害人酒害人--我的李哥。
我的发小儿,也是俺N年前必须正经八板儿地开口叫首长的这位李哥,离婚啦!
六十岁的人了,结发夫妻近四十年,儿女都长大成人。这怎么说离就离了哪。
李哥当年是孩子头儿。一米八的个子。四四方方的脑袋。浓眉大眼。一表人样。(那时的他可没一点才气)。暗地里喜欢他的丫头片子可多了。您要是问:这事儿俺怎么知道?那是因为我是他的跟屁虫。经常帮忙传纸条。我俩一个上山,一个下乡。从此失去了联系。直到回城后的一天,突然收到了他托人转来的喜糖。才知李哥结了婚。媳妇是个文艺兵。
后来我调到了他的办公室。成了他的部下。来往就又密切了。想想看,俺也长大了。终于可以和李哥狼狈为奸了。我们两家走得很近。俺的孩子又成了他孩子的跟屁虫。
李哥最大的变化是能喝酒了。而且喝得吓人。我俩得空儿就坐在一起侃侃大山。俺用小玻璃杯倒上一盅。闻一闻酒香,再抿上一小口。李哥用的是搪瓷缸子。一次对上半杯,一口气咕咚咕咚往胃里边倒。就跟喝凉水是的。。。。
因为某些原因,自打俺洋插队去了,就再也没和李哥喝过酒。即便回国省亲,俺俩也就是在他的办公室里神聊一把。昨天晚上文艺兵(一直就这么叫着,官做大了这称呼也没改)和俺老伴儿聊了四个多小时。俺估摸着她们谈的一定又都是那些芝麻大事,婆婆妈妈地没完没了。不过,我自己还真的心里滴顾了一下:别真有什么事儿吧?
今天早晨的晨练改成了晨聊。我跟老伴儿说:他们离了俺这心里巨沉痛。这是咋地啦。即便是改革开放了,离婚成了时髦。这不都是孩子们玩的吗。李哥为啥去赶这班车。老伴儿把头靠在俺肩头,等着俺把话说完。我自己接着嘟囔:难道是妻子不忠,还是李哥有相好了。老伴儿慢慢讲道:不是七,不是八,都是酒惹的祸。原来李哥下海后,酒喝得越来越多。喜时喝,愁时喝,谈生意时喝,办公文时喝。文艺兵为此和他吵过无数次。也无忌与事。几年前他的肝儿给切去了一多半。文艺兵以为他不行了,哭得眼泪都没了。那知出院没多久,李哥又不停地喝上了。戒酒中心去过多少次,还是不见效。两个月前,李哥又一次喝得大醉,动手打了文艺兵。从医院回来,文艺兵的头上被缝了八针。这还不赶快离婚,心头上的伤痕缝多少针也不灵光。
曾经是一个多么让人羡慕的家呀。就这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