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我离婚了?”在香港中路的一家茶楼,方芳平静地面对我的责问。“准确地说,我们现在是分居,不是离婚。”
我仍然觉得这消息有些不可思议:“那有多大分别呢?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我知道你们感情一直很好的。”
方芳眼睛盯着手中精致的茶杯,回答道:“没错,我们当年的感情一直很好,直到三年前。”
我追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芳眼神开始变得模糊:“他有了外遇,并且不止一个。”
我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方芳继续说:“就像最蹩脚的电视剧情节一样,一个事业成功、风流倜傥的男人遇到了年轻貌美的女孩,两个人目的不同,但是达到目的的手段却一致,然后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我鄙夷不屑地说:“那叫勾搭成奸吧?我怎么也想不到,象他那样一个大处长连政治前途都不要了?对了,他是比你大五岁吧,自己都那么老了,还好意思嫌弃你?”
方芳看我这么义愤填膺,忧郁的脸上略微露出了一丝笑意,说:“给你更正两个地方:第一,他已经是大副局长了,处长那是三年前;第二,他实际比我大六岁。”
我愤愤地说:“性质都一样!”
方芳说:“他的毛病就是从当了副局长开始有的。还有,我感觉他可能还有其他的毛病,不过我不确定。”
我说:“这么严重?那还不如干脆离了,免得到时候你受牵连。”
方芳回答:“你刚才都说了,他不会舍得自己那位子,现在他属于年轻干部,这些事都是要藏着掖着的。只要不离婚,只要我不往外说这些事情,其他的什么条件他都能答应我,所以现在我们就这么过着,貌合神离,过一天算一天了。”
“那王雨怎么会知道?”
方芳说:“那是意外,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改天我去给她提个醒。”
沉默。包间里的音乐若有若无,那是我特地要求茶楼给我们播放的一张童安格多年前的专辑,现在正在播放的是《别离歌》。我问:“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一直就这样下去吗?”
方芳摇头,说:“不知道。你说‘老大嫁作商人妇’,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呢?”
我佯装笑着说:“我又不是女人,怎么能懂这个呢?”
方芳问我:“当年我离开你,去找了他,你恨我吗?”
我说:“我这人天生就是贱骨头,你对我够绝情的,可是我一直都对你恨不起来。你还不知道我吗?”
方芳眼神忽然温柔起来,伸手握住我的一只手,轻声问:“你还想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