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民服务·马屁精·游戏规则
              ——从王书记号召武汉人感恩说起

被委以重任的王书记在武汉疫情还没平息之时，召开电视电话会议，教育武汉人民应该学会感恩，感恩总书记，发扬强大的正能量。这番话招来网上一片骂声，说王是酒囊饭袋，作为习总的马仔，只知道拍马屁，结果把习总带到火炉上去烤。

不过敝人认为，王书记除了有点用力过猛之外，做的事情还真没什么毛病，甚至可以说王书记这样的人是真正尽职的好官员。如果我招募下属，首先看这个人是否听指挥，是否能贯彻执行计划。王书记这次办事，做的比上级要求的还多，实为一个难得的好下属，以王书记这样的可追溯的办事记录，这样的人是招募职员时的首选，所以敝人与习总英雄所见略同。

中国官场自古就不缺昏官、奸臣和马屁精。这个痼疾历来为人诟病和痛恨。自三国时，诸葛亮就劝诫帝王要远小人敬贤臣，到朱元璋暴力反腐腐，把无数贪腐官吏剥皮冲草，砍头示众，不谓不力，但依然解决不了官场问题。这也从侧面说明谄媚拍马，趋炎附势，贪污腐败是源于人的本性，无法彻底根除。另外几千年来砍头示众的办法没有效力，可能是方法本身就不当，用错了。

以本人有限的了解，不喜欢听称赞的只喜欢听批评讽刺的不是圣人就是不正常的人。即便是皇帝中的异类唐太宗，听到魏征以言纳谏，也恨不得把魏征推出去砍头。普通人就更不必说，喜欢被夸奖，拍个照片都要开下美颜，发朋友圈要修一下图，喜欢与自己思路合拍的人共事，讨厌杠精。更不消说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员，有着官位的加持，自我膨胀到脸盘比屁民的屁股还大，更听不得逆耳之言。这实乃人之本性使然。公知们言必称之为灯塔的蛮族美国，其首领特朗普也只任命那些听他指令的人进内阁。那些干了几天合不来的，不听话的，脾气不对路的，都统统被他赶走了。所以美夷官场里留下来的也大多都是些听话的马屁精。

旅居番邦二十多年，参加过番佬的一些政治集会，还装模作样地观摩过多次本地政策制定的公众听证会，各级官员也接触过一些。真很少听到美夷的官员被民众骂为马屁精的。本来人性相通，但怎么在这点上华夏与蛮夷之间的差异那么大呢，难道是美夷的官老爷都爱民如子，或是草民畏惧官大爷，不敢骂他们是马屁精吗？其实答案很简单。美夷官员中马屁精也多得很，他们同样拍给他们职位的群体或个人，只是拍马屁的对象不同而已。

王书记的职位是习总给的，习总在危难之际把老王从济南调往武汉救急擦屁股，习总老王有知遇之恩，所以王书记对习总感恩戴德，大力推行习总的旨意，理所当然。要是王书记为显清高对习总落井下石，和习总对着干，那才天理不容。要是习总把位置给我，本人肯定做得比王书记还肉麻。把习总吹上天本人也在所不辞。

中国自古以来就有为民请命以死劝谏昏庸皇帝的或是挤兑皇帝的官吏，并为世人赞讼。民间亦有“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的顺口溜。这句话就是为人民服务的意思。红色政权建立以来，“为人民服务”的效果如何，大家自有评判，要不坊间不会有“为人民币服务”的传言。人的本性是为給其好处，比如职位，钱财的人服务。
通过思想教育，威胁恐吓，也许官员能在一定的时间内为民办事，但不可能长久，因为人的本性不可抗拒。犹如美女可以通过意志力忍住两天不吃饭，但不可能一个月不吃饭而达减肥的效果。

由是，政权要真想官吏为人民服务，必须找到好的方法，否则是缘木求鱼。找到好的方法，便是要改变一些游戏规则，让官员有动力，自动地为人民服务。

说到公共事务的游戏规则，必须提到选举。选举不是灵药，并且问题多多。但不管我们喜欢或是反对，选举是政治游戏的核心。

大家一般只看到美夷每四年一次的大头领选举闹剧。其实四年的中间还有中期选举，所以选举实际上是每两年一次。每两年，全国大约三分之一公共职位，如国会议员，州议会，州长，县级官员的席位要选举。这些职位同一天投票。选出来的官吏没有上下级关系，这些职位上的官吏只向所在选区的选民负责，所以州长不必拍疯子特朗普的马屁，因为州长的位置不是疯子给的，县长也不用拍州长的马屁，因为县长的职位不是州长给的，这样也就不存在州长来视察，县政府大员列队欢迎试诚惶诚恐之类的喜剧。一到选举年就有好多各路神仙要拍一次选民的马屁，假模假式地集会握手拍照发传单，赌咒发誓只要台下的人选他，他一定会为人民服务，然后顺带鼓动台下的给他捐款，好去把已经站着茅坑不拉屎的狗官拉下来。这个选举演出一般持续大半年甚至到十个月，精彩纷呈，比春晚还有意思。

由是可以看出，马屁到处有，排法各不同，游戏规则一遍，拍的角度转了一下而已，有往上拍变为往下拍。

可能有人会说，想得美，拍你的拍马屁？那是假的，糊弄一下草民而已。这些官员选上后不还是作威作福，吃肉喝酒的时候能想到你，贿赂你一口汤吗？所以草民还是屁民罢了。这个说法还真是对的。即便是这个官员真想到贿赂，他也没有几万把勺子给几万个投票给他的屁民送汤吧？所以贿赂就都免了。

政治游戏中的规则特别重要。所有游戏的参与方都希望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当然如果能把别人都干掉，然后独吞最为理想。遗憾的是人类的智力体力都差不多，何况人类有别与动物，还有道德和恻隐之心，所以不可能把别人都轰出去一个人吃独食。在不得不和别人一起分的时候，如何分脏就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这是一个和人类历史一样亘古的议题，各种主义，各种思潮，不同的制度都出现过，但至今没有完美的解决方案。不过不同的办法却有大不同的效果。比如二人分饼，可以用尺子，用天平来分，但理论不论用器具精确到何种程度，理论上都不可能绝对公平，何况动手的人还可能做手脚。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简单偷懒的办法，那就是动手分饼的让另一方先挑，这样饼分的也不是绝对平均，但能双方基本满意而不会有纷争。放大到，并且也不需要更高级别的第三方仲裁。会公共事务，这个简单的规则就是所谓的的分权制衡。

所以一个好的游戏规则能抑制人的罪恶，减少纷争和冲突，如果现有的游戏规则造成诸多问题，也许只需对这个游戏规则稍微调整一下即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