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从形象气质上论,他都不属帅酷一类的,往好了说是书生气,说不好听就是木讷,不解风情。
也许是我偏爱这一款,第一次见面,就被他目不旁顾,侃侃而谈给吸引了,直至亲密接触才发现他确是不苟言笑,不善配合,并非拘谨与刻意。
有件事佐证。很多年前,我妈告诉我一件事,让我哭笑不得。
妈妈和他出门,在我们小区遇上熟人,这阿姨也是头一次见到我妈的女婿俺老公,热情地搭讪,还特别提起她家女儿是俺老公的同学,接着就问了那致命的一句:你还记得吗?按我妈原话:小X面无表情,隔了一会儿说:不记得。那个阿姨尴尬的呀,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此前她和我妈也总提起她家女儿是俺老公的同学,我妈知道是套近乎也都应合着。这下我妈心里乐,可还是打了半天圆场。
这类不讲礼貌得罪人的事多了,他是哪怕一点一滴都不会迎合人。不是不喜欢,是不会。
可他要是办点事,那都做得漂漂亮亮,他要是研究点事,那都得相当深入。儿子住院看病,他跟人家大夫聊天,人家以为他是学医的,去买个车,店里的人以为他是哪个汽车公司的。给自己老妹买礼物,厨房电器都研究透了。给我父母看病,给俺妹妹上学掏学费,一点不磨机,比我都积极。
还有一点,就是出去玩,只要是他安排的,我都一点不用操心。如果我问:咱们去哪干嘛?他就说:你跟着走就行了。他连散步的路线都安排好了,我就管惊讶:哇,这么好的地方啊!哇,这么好的餐厅阿!这些年越来越喜欢跟着他走的感觉。
当初我俩刚出国的时候,我总是担心将来的生活,看到公司里打扫卫生的老太太就会暗自神伤:哎,我老了也会干这个吧。他会说:你别瞎担心了,要是你都挨饿了,那世界上一半人都饿死了。不管信不信,我就被他逗乐了,心里的阴霾也没有了。
喜欢他那笃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