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发呆之际,萧暄已如旋风一般策马到我面前,俯下身来。我眼前一花,腰上一紧,被一双大手猛地拽上了马背。我倒抽一口气。萧暄紧抱我在怀里,喝了一声,玄麒扬蹄长嘶,狂奔出去。
“你要干什么——”我转头大喊。
萧暄用力将我拥住,急切而火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他那时说的话,我这一辈子都记得。他在我耳边说:“我们逃吧!”
天地之间,风声、人声,统统消失。
过往景物,阳光白雪,全部化作无形。
我有那么几秒彻底失去了知觉。然后,像是冰雪在烈日下融化一般,感觉到一股温暖包围着我,身体、灵魂都被一个人用尽力气拥抱住。
汹涌火热的感情在胸口冲撞,激得眼泪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我觉得自己这一生已足矣。
伸手拥住这个人,头埋进他的怀里,闭上眼睛,由他将我带去天涯海角。》”
---------十几岁时,所谓的琼瑶铺天盖地,那股温馨幼稚的浪潮,都没能卷进我等,我们固执的等待真相,反而喜欢一切撕得碎碎的事实。如今几十岁了,却老当益壮的趴在电脑前,盯着好不容易找到的免费网址,追着小姑娘写的字,还担心着不知何时又断了。
连我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了。但是,鄙视也就是一霎那,到底是追下去了。并且,开始喜欢萧喧的气概如云,豪放不羁。所谓男人,放得下,才拿得起。一生中,总得有一次是“性情”的吧,否则,任你多么大的成功,也无趣得很。
谢四,穿越回去的失意人。塑造她的写手有一个诡异的名字“靡宝”,所以谢四的言行举止,有着《大话西游》式的无厘头风格。时而撒娇时而撒泼,穿梭灵活,洒脱不羁,却也是生动可爱。
两个人快马加鞭,出城出局,向东向南,扑进山野荒芜之地。皎洁的月光笼罩着山村,不当皇后的谢四,成为萧喧的女人----那一节写的凄美婉转,刻骨铭心。女人,无论身处哪世,外界或宽或严,身体随着心,总是不变的最初情形。
故事发展至今,合情合理。假如你是写者,又如何继续呢?
但是谢四其实一路之下,都留下了路标。
“《入夜投宿客栈,我们紧紧地拥抱着,纠缠着,多想就像两根藤蔓缠绕在一起,永远都不分离。那些焦虑、痛苦、爱恋和不舍,全部都发泄在这个没有月色的夜里。昏暗中我只能看到萧暄一双凝视着我的眼睛,湿润深邃,带着让我心酸的感情。
我问:“你快乐吗?”
“当然!”萧暄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发,“有你在,我当然快乐。”
我在黑暗中微笑,“我也很快乐。这两天,前所未有地快乐。”
夫复何求?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几声梆子响。我轻轻挪开萧暄搁在我身上的手,从他怀里钻出来,给他盖好被子。我点上灯,穿好衣服鞋子,又梳起了头发。
一切整顿完毕,我才开口说:“进来吧。”》”
---------谢四在萧喧的杯里下了点药,于是昏睡之际,朝廷的人带走了皇上。谢四背道而驰,独自上路。像风筝一样选择离开,一是还想看看外面的世界,自己到底能飞多高?二是清楚的知道,快乐只能是短暂的,男人是要做事的,拜在裙下,不过是他现在愿意,假如期待长此以往,最后只能证明是自己
蠢。三是已然明白,得到过了什么。最好的成竹在胸,其他的又何必介怀?放手一赌吧,线在他手上,时间会告诉他们,未来属不属于两个人。
谢四聪明。皇上身边的美人不会少,美人又有脑子的也不会太少,美人又有脑子又愿意离开,下注一赌的却少之又少。当然,赌也会有一输,输赢取决于你遇到的是谁。
谢四挥鞭向南,两世为人,她知道,命运这东西,你不认又能怎样?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李白徐霞客之流是祸害之源。《梦游天姥吟留别》,《小石潭记》毒素不浅,谢四是穿越的,所以也带着这些回到“东齐”,当她偶尔念出“去留肝胆两昆仑”时,连她家才华横溢的西席宋先生都称“好诗,好诗”。穿越人,有趣的事多,无奈的事也不少。时代的烙印,在穿越时,熠熠生辉啊。要是往前穿越,就显得老土。往后,文明先进,随便一个举措,都是发明创造。
谢四的足迹踏遍四方,西秦,北辽,南离。每到一处,就给萧喧写信,物阜民丰,风俗人情,黎庶安康,政治经济,军事国力,无所不及,整个一“综合白皮书”。游历的三年,书信不断,但是有去无回。皇上真的只是千万男人中的一个,无甚不同?
“《那堆满了卷宗的书架非常高,抬头只能望到黑暗。齐国年轻的皇帝的修长身影被缥缈的烛火投射在层层书卷之上。
又是一个不眠不休的夜。以前每个月信快要来的那几天,皇上都会整日心神不宁地,空闲时总爱靠在窗边,凝视着一个方向。上个月信晚了十天来,皇上简直要急疯了,整个后宫和朝廷都感觉到他压抑着随时要爆发的愤怒。后来信抵达的时候,宫人和大臣们全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萧暄打开书架上一个格子,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檀香木匣子。他脸上的表情随之变得柔软温和,眸子深处闪烁着碎银般的光芒,像是夜空里的几点星光。
他低头用手指点画着,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摸爱人的脸,无限珍爱。》”
----------士为知己者死,女卫悦己者容。看来成语里都是古人历历在目的故事总结。可惜花开两朵,各表一支,谢四并不知道萧喧的深情厚谊。三年里,忙碌填满的白天,也好打发,空闲的夜晚,心里也空出一块,故人故事也让神经大条的谢四,愁绪满怀。都说时间会消弭一切,闺蜜本来恩爱无限的恋人不也是因为东渡求学而劳燕分飞了吗?有时候,她怀疑自己已经输了,输给了陆颖之之流,也输给了天地有序以来的时间。
“《入宫三年,萧暄从来没有给过她脸色看,更没有刻薄过她。不论人前还是人后,他对她总是文雅有礼,温和体贴。该说的话,该关心的地方,该赏赐的东西,他从来没有吝啬过。这个样子,谁看了都相信她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连陆国公都宽慰她嫁对了人。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种公式化的客套和刻意疏离的背后,是无数次赏赐和晋级都掩饰不去的提防与戒备。
记得新婚之夜,萧暄似笑非笑地问她:“你如愿了吗?”
那样简单的五个字,却如同雷声一样响在她耳边,把她给震蒙了。所有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统统都在这句话里震得粉碎。
她的确是费尽了心思才挤了进来,她的确是排挤走了谢昭华。可是她不是都已经甘愿为妾了吗?以她的身份,这该是多大的退让牺牲啊!
可是,他一点都不稀罕。 他们俩就这么在婚床上凑合过了一宿,两人都一夜未眠。天亮时,萧暄割了手,将沾了血的白绢丢在床上,然后慢条斯理地整理衣冠,走了出去。她僵在床上,只听到他声音温柔地吩咐宫人不要打搅她。那种刻意的恶毒的温柔,就像一条蛇一样缠绕住了她的心。》”
------以前,听到不大可信的事,人们会说“你讲故事啊?”----可是就是在讲故事时,这话反而用不上了。萧喧可是极品的萧喧,这样的男人,纵然有,怕是几百年才出一个吧?
然而女人还是爱听这样的故事,这里头有一种对男人的理想,假如她可以像捏泥人那样捏一个男人,必是捏成这样的品行。
书是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尽管是平淡的语气,低调的欢喜。东齐有了女子学堂,乡试科举时,文理并重,流浪无家的人由寺庙收容。中宫庭院的那片桃花,还是谢四从南离带回来的种子,如今也已开得轰轰烈烈。
“《 萧暄说:“我算是明白,做夫妻,有时候也要学会装聋作哑。我同她能有今天这结局,实在太难得,以后路还长着,不知道还有多少困难等着克服。为了不让她受委屈,我这次就做一回恶人又如何?过些日子太后忌日,杨妃自会上表请求入道观修行,其他那几个,也让她们跟着一起去了吧。既然不要,何必关在笼子里呢?”
宋子敬起身行礼,“陛下圣明。”
萧暄笑叹道,又翻开一本奏折,心里念着:“明年这个时候,会有儿子了吧?或者是女儿?”
这么一想,折子也看得格外轻松起来。》”
--------人是不能超越时代的,但是谁让他有一个穿越而来的妻子呢?所以他也学会了至少真实的面对自己的内心。读到萧喧出场,第一眼,我就想到“萧峰”,那种硬朗的气质,如出一脉。
温哥华不冷,雨水丰沛,浓云盖顶。湿嗒嗒粘糊糊的,我在《歌尽桃花》里也泡了好些天。
朋友聚会时,问道我们旅行如何,我答“春心萌动”,人家问“温哥华有那么暖和?”。
“冬天里的春天”-----
当然,匪夷所思。下不为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