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与生
庄冬
一说是上帝七天搞定,一说是盘古一斧搞定。
从那时起,一说是公(因为男是说人的用男来说上帝似乎不太合适)上帝造人,一说是女娲(显然不用解释了)造人,当然还有天地间人以外的万物。
本来想写“生与死”,因为先有“生”后有“死”嘛。可是有“生”就有“死”,有了“死”却未必一定有“生”,所以“死”与“生”之间“死”是胜利者,“死”是一切“生”所不可避免也无法回避的必然归宿,这也就有了我的题目。
不仅公上帝和女娲直接造的东西必死,公上帝和女娲通过人间接造的东西也必死,比如说组织(如中国的朝代)和规矩(各种教条和法律)等等等等也包括宗教,一些人喜爱的“民主制度”也不例外,至少人类历史至现在好象还没有长生不死的东西。
因此,人类在死上用的心思比在生上多的多,比如说各种各样的宗教就是为死的那一瞬间的结果服务的学问,相比之下为生的那一瞬间的结果服务的学问就少的可怜了。
当然啦,这年头科学技术发达了,作为个人的人们不再祈望长生不死的甘泉或仙药了。好象人们对于作为个人的组织(比如说公司)也不祈望它们能长生不死。
让我哭笑不得的事实是,有很多人对于作为个人的组织的最大也最复杂的组织形式国家却不仅祈望她能长生不死而且还是相信他们已经找到了长生不死的甘泉或仙药了,那就是“民主制度”是使国家繁荣民族昌盛的长生不死药!
必须知道的是科学跟技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东西:一个基本上一钱不值不仅不保密还送给人看;而另一个不仅保密还封锁。由于另一个是保密和封锁的,一些人就只能看见一个了,他们把这“一个”配上上面提到的国家繁荣民族昌盛的长生不死药“民主制度”制成了“两个先生”品牌的断背药。
这里我给下面这个有名的对话一个我自己的解读。
黄炎培:“我生六十多年,耳闻的不说,所亲眼看到的,真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不少单位都没有跳出这周期率的支配。”
毛主席:“我们已经找到了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
很明显,“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是不受什么“周期率”的支配的。如果说这个“周期率”的支配的意思是“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表达的含义的话,那这个“周期率”的支配的意思就是“万物都有一死”。
所以,黄炎培实际上是在忽悠万物都有一死,但是他用“周期率”这三个字加上了“两个先生”品牌的断背药的半付,就是姓塞的那一半。“周期”还带“率”,不是姓塞还能是姓啥?也许黄炎培是自觉的和有意的在忽悠,那他就是聪明的。也许黄炎培是不自觉的和无有意的在忽悠,那他就是盲目的。
为什么我说黄炎培是在忽悠呢?因为他说“周期率”没给出“周期”,恐怕他也根本就没想过说“周期率”应该算算“周期”是啥。如果连“周期”都不算也不知道的话,还谈什么“周期率”呢?所以,我肯定黄炎培是在拿“周期率”忽悠,只是他是否在自觉的和有意的忽悠不能确定吧了。特别是考虑到黄炎培关心的其实是乃至一国的“中国”,可他却列了一连串的“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我肯定黄炎培是在拿“周期率”忽悠就又多了一个证据。
我的时间有的是我都嫌黄炎培啰嗦了,不就是“改朝换代”嘛,忽悠“周期率”还没算周期。
其实呢,中国历史上改朝换代虽然多各朝各代却也是从短的十几年、几十年到长的几百年长短不一的,那里有什么“周期”呢。
如果看中国历史一定要说出个什么周期的话,我孤陋寡闻就只知道一个《孟子·公孙丑》记载“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由周而来,七百有余岁矣!以其数,则过矣;以其时考之,则可矣。”
连我这样竞争性不是很强的人都看出来黄炎培是在忽悠了,所以我猜毛主席也一定看出来黄炎培是在拿“两个先生”品牌的断背药的姓塞的那半付在忽悠了。
自然的,来而不往非礼也,毛主席就拿“两个先生”品牌的断背药的姓得的那半付忽悠回去了。
大家看看毛主席的这段话到底是不是纯忽悠吧。
“我们已经找到了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
我前面已经说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周期率”。黄炎培忽悠的“周期率”的内容其实是我前面说的万物都有一死的意思,因此所谓跳出这“周期率”的新路实质上就是长生不死药。
我不管在延安的窑洞里(黄炎培和毛主席平等相对忽悠侃侃而谈甚为投机)的时候毛主席是不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但是我相信毛主席那时是一个唯物论者,也就是说我相信毛主席相信万物都有一死,也就是说我相信毛主席相信政府也都有一死,也就是说我相信毛主席相信没有什么政府的长生不死药。
当然啦,我相信毛主席相信“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是一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事情。
就更不用说毛主席说的“让人民来监督政府”跟“两个先生”品牌的断背药的姓得的那半付药的关系不大或者说至少是没什么必然的等价关系了。
我不关心“生”与“死”之外的事情,比如说“生”与“死”之外的威胁和利诱之类的玩意儿。
我只关心“生”与“死”之间的事情,总之,有竞争性才不会在“生”与“死”之间的时候被别人忽悠上别人的当。
大坐家:不过
1、黄的话是一种善意的提醒,提醒共产党一旦掌握政权,能否注意历史兴衰经验,避免王朝更迭覆辙。与郭沫若《甲申三百年祭》同一目的。
2、黄的所谓“周期”,其实是规律,不能从字面理解为时间。所以他用“勃”“忽”来修饰。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的区别之一,就是不能事事以数字计量。若黄定出确切时间长短,反倒近巫近卜,符合忽悠的特征了。
3、历史背景,人物的特殊地位,是理解古人的钥匙,若脱离,容易产生误解。
我:不过,1避免不了死;2都会死的规律?3古人?
1、郭沫若的《甲申三百年祭》是看到了中共的农民起义成分和李自成的相似性属于打预防针是为了避免一种具体的实实在在的常见病(比如说麻疹),黄的话是泛泛而谈“避免王朝更迭覆辙”又不直来直去开门见山是忽悠王朝的长生不死药(王朝更迭覆辙是什么?就是王朝的死嘛,王朝的死避免得了吗?),两者完全不同。
这就好比你老婆生了个儿子,郭医生说孩子会得麻疹打我的麻疹预防针吧,黄医生说孩子会死吃我的长生不死药吧,两者完全不同。至于善意不善意的吧,我就不关心了。
2、黄的所谓“周期”,其实不是规律,只是“改朝换代”和有生就有死的另一个说法而已。不能从字面理解“周期”为时间,那理解为什么?先信仰黄的正确性,然后再往正确的地方解释?规律不需要修饰,用“勃”“忽”来修饰的不是规律。为什么不干干净净直来直去开门见山而要用“勃”“忽”来修饰呢?既然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的区别之一就是不能事事以数字计量,那就不要用有数字计量含义的概念如“周期率”,因为这样不仅不会帮助交流思想时保证准确无误还至少有忽悠的嫌疑。有巫卜定出确切时间长短的吗?没有吧?因为那样一来就可以验证了。黄当然不比算命的傻,若黄定出确切时间长短,也就可以验证黄就无法忽悠了。黄含糊其辞才反倒符合忽悠的特征了。
3、黄实在是算不上是个古人。理解古人的钥匙,不是先信仰古人的正确性,然后再往正确的地方解释。古人如果表达能力有问题,误解这样的古人也无所谓。如果语言文字变化制造了现代人与古人之间的理解隔阂,那误解是无法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