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两个月里,唐雪再也没有来过法门寺。慧空不知道她病了吗?她嫁人了吗?明知道他不应该去胡思乱想,但又忍不住。
风过竹林,风过而竹不留声。雁渡寒潭,雁过而潭不留影。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能将她的出现消失当作那竹林的风,寒潭的雁忘却?
夜深了,坐在蒲团上的慧空觉得心绪很乱,想到了雪儿那灵动的眼睛,那不安分雪白的小脚,想到她说,要穿过荆棘,扎伤自己靠近他。他不知所以。
“师弟,你怎么了?”慧能推醒了发呆的慧空,睁开眼,只见慧能嗔怪的看着自己,“师父问你话呢?”
慧空脸一红:“师父!”
玄真叹了口气:“慧空,你随为师来。”
慧空随玄真来到内堂,玄真看看眼前这个高大清秀的年轻人,想起那个夜晚,真是恍若昨日。玄真走到榻前,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交到慧空的手里。“慧空,你今年十八岁了吧?这块玉佩你收着吧,当年你父母把你送上山的时候,这是你身上唯一的一样物件。只怕以后若是你有缘于父母再见,这也是你们相认之物。”
慧空接过玉佩,端在手里,这是一块鱼形的玉佩,一条翠绿的鲤鱼尾巴向左挑起,栩栩如生,十分可爱,十八年了,拿在手里,觉得那么的熟悉,十八年来,父母两字是多么遥远,让人思念而又心碎的词啊。只有眼前这位慈爱的老和尚给了他所有的爱:“谢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