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楼的詹妮
作者: 山豆凡/小凯
詹妮今年刚满20岁,出落得就象只七月底的大白桃子,从她饱润的嘴唇就能看出来个大概。她每次往椅子上那么一坐,瞬间的挤压似乎要让鲜果肉里存着的美味儿顺着腰臀流淌一地,星期三的清早,她正等着大摞的传真发送完毕,又是一屁股坐进了转椅,她轻轻那么在椅子上悠哒着,超短裙底下,大胆探出两条微微张开的白腿,就那么分着,又浑然不觉地合拢,左腿光溜溜的内侧轻轻碰到了右腿的内侧,很短暂,让两团暖热的暴露像撞气球一样地分离,一条腿慢慢向右,另一条稍稍向左,留出一道不明显的间隙,像忍不住刚咧开的口子,本来没有暗示,却勾住了陈广良全部的目光和推理,他忘记了手里的咖啡,黑褐色的液体死沉沉地团在瓷杯中,相比之下没有丝毫兴奋的热度和气息。陈广良眼睛没能很快离开詹妮的大腿,这个男人头晕的时候反应会比较慢,他觉得鼻孔有些发烫。
詹妮不知道陈主管眼神的角度,她抬起蓝蓝的眼睛,带着温柔的笑,甜而稚嫩地问陈广良:“您忙得怎么样?”
魂还在万里之外飘飞的他,把女孩儿那句随便的问候听成了“你在干什么?”,陈广良紧张地回答:“没,没,不是”。
“嗯?”,詹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惊吓了面前的工程师。
尴尬的陈广良赶紧走开,钻进了走廊尽头的电梯,没有按按钮,糊里糊涂地顺着自动运行来到了一楼大厅,却发现手里还举着一杯温热的咖啡,他找不到地方放,于是进卫生间把它倒掉了。
洗手间的镜子里,是这个五十二岁的男子,戴着眼镜,瘦瘦的脸,洁净的衬衫,系着平整的印花蓝色领带,那是陈广良太太周末刚从干洗店取回来的。他低下身,打开水笼头,开始冲洗方才装过咖啡的瓷杯。每次喝完咖啡,陈广良都会把杯子洗得很干净,他实际并不喜欢咖啡的颜色,更不喜欢剩旧咖啡的印渍。笼头关掉了,几个水泡调皮地追着钻进下水道,空空的乳白色椭圆水池泛着柔软的光,卫生间里很安静,静得让陈广良感觉有点色情。她想起传真机旁边的詹妮,琢磨着她来回轻晃的大腿,他抬头看着镜子,放肆地咳嗽了一声,然后来了几秒厕所里的幻想,他把詹妮压在水池台上,撕下她超短裙里面的内裤,用力抓着她的乳房,再像条公狗一样把自己发硬的东西猛插进去。
不行,要解雇她,冷静下来的陈广良对着镜子心想,这个詹妮的样子太风骚了,连大腿的肉都看着那么紧。他理清了思路,松了口气,回到十五楼的办公室。
从那个早晨,担任工程设计经理的陈广良,更加留意起了那个女秘书,倒不是她的大腿。他经常在走进主管办公室关上门之后,会透过半开的百叶窗快速瞄一眼那个新来的詹妮,开始在她的工作记录里挑找毛病。詹妮,不幸也不知情地落入将被炒鱿鱼的雷达。
然后是那个工作日的午餐。
像往常一样,陈广良拎着他妻子每天早晨都会他装好的水果和酸牛奶,夹着一份报纸,来到了楼顶的休憩区。阳光,让座椅间的空气显得特别清新,他找了个角落坐下,仔细地摊开报纸,找到自己要看的版面,接着把报纸折叠成很整齐的八分之一大的方块,只留下要读的那个版面。
“我能坐这儿吗?”,正专心阅读的陈广良听见了一声甜甜的招呼,没抬头之前,他就知道是那个被他脑子反复考虑过许多回的詹妮。
那声招呼离陈广良耳朵很近,起码他听着感觉就像是贴着他脸说的。眼镜片突然白花花地一阵恍忽,他一下子找不着那个报纸版面,也不记得自己刚才都读了什么。他没有对詹妮点头说可以也没有摇头表示不行,却把桌子上的水果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詹妮腰部一摆,仿佛香软乳酪擦蹭面包一样地坐进了陈广良独自的午间休息,坐进同一张圆桌边的另一把椅子。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詹妮的高跟鞋碰上了陈广良的脚。他愣了一下,把腿抽回来,审视了一眼正在吃薯片的詹妮,发现主管在对着自己瞧,詹妮温柔地笑了笑,很大方地把薯片袋递过来,问:“你想要吗?”,陈广良连忙摇摇头,视线回到那份报纸,却怎么也找不到刚才读到的那一行。冷不丁地,他又感觉到詹妮不老实的高跟鞋,这一次,陈广良没有把腿收回来,他放下报纸,一边吃着已经觉不出味道的酸牛奶,一边在眼角偷偷瞟着詹妮,看她怎样把薯片放进嘴里,怎样把它架在上下牙齿之间,又怎么将舌头在唇沿四周舔了那么一圈,还够着了嘴角的薯片渣。她也在读东西,一本杂志。
那个午餐休息让陈广良一下午都没有心思工作。快两点的时候,他把办公室门锁上,合了百叶窗,先皱着眉头跟老板通了十几分钟的电话,又拨了线给詹妮,让她四点半下班前到他办公室谈事情,陈广良可以听出电话线另一头年轻女孩的担心和疑虑,但却没有在乎。电话挂断后,他把詹妮的个人资料从柜子里取出来,对着她的照片,在桌子底下解开了自己的裤扣。
四点半的时候,詹妮有些像只惊飞了没处落的鸭子,不安稳地坐在陈广良办公桌对面……
第二天,詹妮没来上班,她被解雇了。陈主管列出了一堆她工作中的失误,建筑设计公司老板推荐给詹妮一份别的工作,当然是在另一家公司。
一个星期之后,陈广良周末带妻子去购物,在停车场里,他偶然遇见了詹妮。她和男友正走在人行道上。她并没有看到他。陈广良透过那层不会遮挡视线的眼镜片目视这对男女从前方走过,他注意到,搂着詹妮细腰的白人男子把手滑下来有意摸了一把詹妮的臀部。“下流!”,陈广良暗暗骂道。
主管办公室对面的女秘书,在詹妮走后换成了比陈广良要大好几岁的一个肥胖的东欧女人,她口音很重,说话粗声粗气,总爱穿一条黑褐色,如同陈广良喝剩咖啡那种感觉的长裤子。陈广良对她很满意,他们共事很平淡也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