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寸很重要
只要莉莉一出現,仲曦就擔心。 他擔心是有絕對道理的。
莉莉是我的高中同學,學音樂的,很漂亮但是很嬌氣的那種。念完西北大學音樂系研究所以後,就在芝加哥的樂團找到了工作。結婚一年就離婚。男朋友已經換過很多個。今天他們應費城Kimmel Center的邀請來費城演奏。我們下午就在離Kimmel Center最近的咖啡館聊天。
“莉莉,你要不要再結婚?我可以幫你介紹醫生給你認識,你一個人這樣也不是辦法。” 我好心地說。
“不用,謝謝。我一點都不羡慕你的生活。看你把事業當副業,整天繞著他們父女倆轉, 生活一點也沒有主題。”
“那就是幸福,你不懂。”其實她說的都對,我有時有些羡慕她的自由。
“幸福?你跟仲曦一周做幾次?”莉莉問我。
“啊?!你瘋了, 這裡是公共場合耶,被別人聽到了怎麽辦?”我驚呼道。
“又沒有中國人。”她還真冷靜。
“講那什麽話!現在會說中文的老外也越來越多了,要不然我們學校要我做什麽?”
“瞧你那小樣的,快說,到底幾次?” 莉莉竟然還逼問。
“我幹嘛跟你說幾次呀?回頭會被仲曦罵臭頭的。”
“好吧,現在我們回來談幸福。那你們在做的時候,是你舒服得多,還是你老公舒服得多?”
“哪知道啊,完了,倒頭就睡。”我很老實地交待。
“美國人才不會這樣,他們很重視女的感受,他們會讓女的一起享受做愛的快樂。哪像臺灣的男人,什麽都不懂。”然後她再接著說“現在對我來說, 東方的男人只是一個人,沒感覺,我對西方的男人才能分別出什麽是帥和醜。只有西方人才能吸引我,這跟民族主義完全無關。”
“哪啊!西方人的眼睛各種顔色的都有,我都懷疑他們看得清楚東西嗎,所以,你根本無法從他們的眼睛看出是不是真铡!蔽议_始笨拙地跟她辯。
“身體不騙人。他在床上寵你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加上他們的尺寸比中國人的都大, 做起來才舒服,你不會懂得啦。你呀, 太早就在一棵樹上吊死, 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她越說越大聲, 我聽得臉越來越紅。
“小聲一點啦!” 我忍不住提醒她。我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隔壁的已經轉過頭來看我們,不過,還好,整個咖啡館裏沒有黑頭髮的東方人。
“臺灣的男人只要把你騙上床以後,就此希望你幫她做家務,生孩子。我是拉小提琴的耶,我的手萬一被菜刀切到我怎麽拉琴呀?!現在我的男朋友每天幫我家務做得好好的,每天早上還有一恍迈r的小话?裕?/span> 我幹嘛羡慕你的生活呀?” 莉莉的男朋友David曾在臺灣住了近十年, 連作小龍包的技術都學會了。而莉莉是那種什麽都不會的女人,她的茶壺還是我買給她的,因爲我去看她時,想喝水竟然發現她連茶壺都沒有。“我認識David之前,也跟一個臺灣人試著交往看看,就是不行,大小不一樣,在床上的表現就差太多了啦。” 她一口氣說完, 我已經無言以對了。
“可是兩人在一起,並不是只有那件事呀” 我開始想用客觀的角度來看這件事。
“你別傻了,那是安慰那些怨婦說的,如果你能身心都快樂,爲什麽不?這些男人自己不“偉大”,還要婦女性壓抑,簡直是變態!記得回去提醒林仲曦,要他注意你的感受,那纔是好男人!”
“好啦,知道了啦!你幾點要排演呀?”我一邊問一邊想,我才不會笨到回去跟仲曦說,我根本不用看就知道他會有什麽反應。
“我該進去了。晚上演奏完,我再打電話給你。”她說。
就在我們準備站起來的同時,隔壁桌一個很帥的、穿西裝的白人沖我們一笑,走了過來,並且用字正腔圓的北京腔說“你們是中國人嗎?”
我的臉馬上“唰”地變紅,當場三條線!他聽得懂中文啊!那剛才我們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