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北京之前听说姐姐已经帮我找到了住的地方。但后来行李却都拉到了姐姐家。我还在心里奇怪怎么不往我住的地方搬?看他们后来归整行李我才明白,原来那个所谓住的地方不是长久的,是她们单位给职工租的房子,有一个人不经常住,我暂时借住一段日子。当时我在心里非常渴望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方。可以让自己坦然住进去。但是现实如此,我也只能对自己说:先厚着脸皮,硬着头皮吧。
房子在和平街北口,不难找,但是进门之后却很奇怪地要穿过一个长长的窄道(后来得知,这个房子实际上是两楼中间自己盖的一个小房子),然后在过道右手有一张床,在往里稍微宽敞一些,摆了一张大桌子,旁边还有两张床。我要借的那张是临窗的那张。刚去的时候,见到了一个室友叫小莉,也是在哈尔滨上的学,算是老乡。她长得文文弱弱的,说话也很客气。我那时刚毕业两年,一直没逃离集体宿舍,再加上初来乍到一切都挺新鲜的,和小莉聊着天,觉得这么住着也挺好。
不过后来见识了另一位室友后马上就体会到了寄人篱下是什么滋味。这第二位室友是北京人,地道的北京口音,语调中带着轻视和傲慢。她叫雪莲,很好听的一个名字。长得也还挺有气质的,就是说起话来,冷冷的那个样子,让人心里不舒服。当然我也知道自己的处境,而那个时候脸皮也很厚。再说想想这也怪不得人家,换上我自己的屋子平白无故的多个人陌生人,我也不会高兴到哪儿去。而且平时她也不常来住,偶尔来住住,我就当看风景了。(芸芸众生,谁都是一道风景。)
租来的这个房子其实条件不咋地,有个简单的煤气罐炉灶,洗手池,洗手间,好像都不能洗澡。反正我没在那儿洗过澡。她们俩也不经常做饭,但洗手池里却经常堆着没洗的碗。看到这些挺不习惯的,当时就想,这碗顺手就能洗的,为啥就堆着不洗呢?(现在发现自己家里的洗碗池里泡的碗,也熟视无睹了)。不过这些跟我关系不大,我在这里只是睡个觉而已。白天基本上都是出去找工作,饭也在外面解决。有时候到姐姐家蹭饭去。反正我每天都是早早地出去,很晚才回来。那个时候走夜路也不怕,九点多,十点多,自己就那么从车站走回去, 有将近一站路,也不怕。
跟小莉闲聊过几次,后来知道她是O型血,极易相处。我一派率直毫无顾忌的谈话,不知道她有没有觉得我天真。不过当时她好像还挺羡慕我,说我有闯劲儿。我一听就笑了,我一无所有,我要在这个城市站住脚,我不努力,谁能帮我呀。